林芷筠跳級的事段家人沒有放在心上,反而方盈盈時不時地會提一下。
寒假時,林芷筠當着家人的面提出了要和未冕訂婚。
段月華問道:“是你的意思?
還是未冕的意思?
”
林芷筠說道:“是我們的意思。
”
段母很幹脆地點頭,道:“訂婚也好。
”
對于未冕這個男孩,他們是挑不出毛病,硬要雞蛋裡面挑骨頭的話,就是對他外國人的身份有些在意。
未冕是外國人,林芷筠和他一結婚,他們小兩口不就得在外國住?
早前他們不反對是因為未冕是他們家的恩人,他們沒臉反對,但是心裡是有些想法的,養兒防老,他們沒有兒子,沒有孫子,不就得靠女兒和外孫女養老嗎?
外孫女嫁到國外了,還能指得上嗎?
但現在不一樣了,她兒子找到了,還有親孫女在,養老的話也不用都指着芷筠。
方盈盈道:“我可是提醒你們,月國和你們花國可不一樣,花國的結婚證在月國未必會被承認,而月國隻有喪偶沒有離婚,所以月國人結婚都是擺喜宴,不會領結婚證,如果你們在一起過不到三十年,你都沒有資格去分他的财産!
”
方思誠給方盈盈使的眼色,方盈盈都沒管,他隻能補充道:“如果婚前有合約,也是有保障的,如有萬一,可以拿到多少錢,還有分開後,男方會付贍養費,一直到女方再婚為止,再有孩子是有繼承權的。
”
林芷筠沒有說這事,反而看向方盈盈,“你剛剛說你們花國?
你知道香城已經回歸了嗎?
”
方盈盈面色微變,她是在香城出生,土生土長的香城人,她對花國并沒有什麼認同感,因為花國太落後了!
方思誠面色嚴肅起來,眸色嚴厲地看着她,“盈盈!
”
方盈盈瞪了一眼林芷筠,“我爸是花國人,我也是。
”
林芷筠盯着她,語氣強硬道:“記住你自己的話。
”
段母打圓場,“就說錯了一句話,都是一家人,上綱上線幹什麼?
”
林芷筠沒有随段母的意,含糊過去,強勢地說道:“我可不想我的親人裡面有個毒城,這種人沒資格當我的親人。
”
方思誠也附和,“芷筠說得沒錯,大是大非面前不能含糊!
”
方盈盈難得看到爹的這麼嚴肅地跟她說話,也不敢胡來,“我知道啦,我一時沒注意,下次不會了。
”
方思誠欣慰地點點頭。
段月華把話題又轉回來,“訂婚的事他有什麼想法嗎?
他母親能來花國嗎?
”
方盈盈撲哧笑了一聲,見所有人看向她,“不好意思,沒忍住。
”
林芷筠道:“訂婚在明年,他母親可能不太方便過來。
”
方盈盈道:“怎麼就不太方便了?
兒子訂婚也不是小事,她不來,是對婚事不滿,還是看不上你?
”
方思誠忍不下去了,“方盈盈!
你跟我過來!
”
方盈盈不願意,她知道爹的肯定是要訓她!
“不是在商量事情嗎?
有話商量完再說。
”
方思誠不想當着人面教訓她,隻能警告道:“這事不是你一個小輩能參與的,你别說話了!
”
方盈盈:“我也是林芷筠的表姐,雖然平時吵吵鬧鬧,但我這個表姐也是很關心她的,擔心她以後在婆家過不好。
”
段母也道:“盈盈是好意,你别怪她!
”
方思誠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林芷筠,不想讓女兒再說什麼讨人嫌的話,“下半年的時候,月國更改了繼承法,未冕的母親成為了第一順位繼承人,繼位的時間就在明年一月一号。
一旦繼位,她的身份就不光是未冕殿下的母親,還是一個國家的女王陛下,人家出國不叫出國叫出訪,是兩個國家的之間的事情了。
”
段家人頓時都懵逼了。
段父咽了咽唾沫,“鐵蛋,你剛剛說什麼?
”
方盈盈都沒顧及上段父又叫了她爸的小名,“爹的!
你怎麼也當做是真的了?
什麼更改繼承法?
什麼繼位?
你都在說什麼?
”
方思誠說道:“未冕的母親伊貝爾公主,現在是月國王室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繼位時間也已經定下來了。
”
段月華知道未冕的母親是伊貝兒公主,但不知道她現在能繼位了!
花國雖然沒有皇位了,但一般情況家裡繼承祖業的肯定是男丁!
她沒想到伊貝爾公主還能繼承王位,實在是讓她大開了眼界。
段父也想不通,她是知道國外還有王室,但女人也能當皇帝嗎?
家裡的皇位也能讓女人繼承?
方盈盈覺得太荒唐了,他們還能當成真的?
“爹的,你見過伊貝爾公主了?
你親耳聽到伊貝爾公主承認和未冕之間的關系了?
”
方盈盈又看向段父段母,“爺爺!
奶奶!
你們也相信你們和月國王室外來女王是親家?
”
方盈盈說到最後笑不可支,“抱歉!
抱歉!
我不是真的想笑,但實在是忍不住!
”
方思誠:“……”
段月華有些心慌,但想到未冕對家裡的幫助,“我相信他!
”
雖然确實有些匪夷所思……和女王陛下是未來親家……
段母和段父都沒說話,他們都不否認未冕是他們家的恩人,也不否認未冕的優秀,但……親家是女王陛下是兩碼事!
他們何德何能能成為皇親國戚?
還是月國那麼大的一個超級大國!
林芷筠無奈道:“未冕認識我們家人的時候,我們還在老家村子裡種地,賴以生存的炸雞店是未冕出的炸雞方子,錢也是他出的,我們家說的難聽點,其實就出個人工,但人家有錢,會缺人工嗎?
”
一番話将段家人說的低下了頭,方思誠有些自責,他要是能記住老家的地址,能早點找回去,父母和妹妹也不會受那麼多罪!
林芷筠将他們的反應看在眼裡,繼續道:“當初我們家什麼都沒有,老的老小的小病的病,現在我們家也隻有一個生意不錯的炸雞店,再有就是舅舅還有點身家,但舅舅那點身家,他也不會放在眼裡……”
方盈盈打斷她的話,“你怎麼知道他不放在眼裡?
也許他早就知道舅舅的存在,才打上你們家的主意!
目的就是為了我爹的的财産!
我有心髒病,活不了幾年,我爸又沒有其他孩子,段家隻有你一個小輩,他娶了你就等于娶了我爹的的全部身家!
”
方思誠聽到女兒自己說活不了幾年,臉色蒼白,眉眼愁容一片。
林芷筠嘲諷地笑了:“舅舅,你現在身價多少?
”
方思誠心裡惦記着女兒的病,神色有些無精打采,“幾千萬吧!
”
段母和段父震驚過後,神色嚴肅起來,心裡也有些動搖,難道未冕真的是沖着兒子的财産來的?
林芷筠不屑地笑了笑,“我和小未哥在一起之後,他母親給我的見面禮是兩張支票,一共一個億月币。
”
方盈盈聞言笑了,“你見過支票嗎?
你知道支票真假嗎?
”
林芷筠也笑了,目光嘲諷地落在她的身上,“我見過的東西出乎你的想象。
”
方盈盈搖搖頭,神色無奈,仿佛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
林芷筠說道:“舅舅,你生意當中也有珠寶生意,優菈珠寶你知道吧?
”
方思誠點頭,優菈珠寶,他當然知道。
林芷筠說道:“你聽說過優菈珠寶的VIP黑鑽卡嗎?
”
方思誠再次點頭,“目前聽說隻有兩個人有這種黑鑽卡。
”
林芷筠回到房間,取出了優菈珠寶的VIP黑鑽卡。
方思誠從沒有見過優菈珠寶的黑鑽卡,但是上手他就認出眼前的黑鑽卡是黑金材質,光上面的一顆珍稀黑鑽,就價值數千萬。
方思誠本來也傾向未冕不是騙子,因為一個人可以僞裝身世,僞裝學曆,但談吐氣質僞裝不了,“是真的。
”
方盈盈:“爹的!
你這樣不是在幫她,而是讓她陷入的更深!
”
林芷筠笑容燦爛,“舅舅,我訂婚,你不反對吧?
”
方思誠忙道:“我不反對!
”
林芷筠:“那就好,等他下次過來我們商量一下時間。
”
方盈盈的話被林芷筠無視,憋了一肚子的火。
段母急忙道:“鐵蛋!
你真的确認他不是騙子?
”
段父也嚴肅地看着兒子。
林芷筠知道他們或許是沒什麼惡意,但如果要站在未冕的立場上,難免會覺得心涼,她以後會對小未哥更更更好的!
方思誠很肯定地告訴他們未冕不是騙子,也不會打他那麼點财産的主意。
方盈盈收拾了心情,她有心髒病,情緒起伏過渡對身體不好,所以她自己有調理情緒的辦法,“真有一個億……你那錢呢?
給姑姑了?
”
段月華忙道:“這是小未母親給她的錢,她自己收着就行。
”
方盈盈似笑非笑,“這就是沒給喽?
”
方思誠咳嗽了兩聲,提醒她不要再插嘴,“這錢你自己留着,你媽和外公外婆這裡都有我,用不着你的錢。
”
方盈盈不高興,“用不着是用不着,小輩的孝順是孝順呀!
”
林芷筠淡笑地看着她,“這筆錢我在回國的時候就已經捐了。
”
方盈盈笑了起來,“這怎麼可能?
真有這筆錢,你舍得捐出去?
”
換算過來,也有六七個億吧?
可不是六七千六七萬這種小錢!
林芷筠反問她:“為什麼舍不得捐出去?
”
如果是别人捐這些錢,段家人也會豎起大拇指,誇他有覺悟,偉大,善良。
但捐錢的是自家人,幾個億啊!
不是一點兩點錢!
段月華先想開了,得了病之後,她雖然知道錢重要,錢能治病,能做很多事情,但家裡條件已經比以前好很多很多了,所以對她來說,現在錢又不那麼重要,錢夠用就好,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段月華搶先道:“芷筠捐錢的事情我知道,我也贊同。
”
林芷筠有些驚訝,因為她捐錢的時候,她媽并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