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有成瞥了她一眼,并沒有戳穿她的謊言。
秦嬌嬌倒是自己繃不住了,整個人都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給纏住了一樣,她哆嗦道:“我真的隻是出來走走而已。
”
“回去後,我們再好好聊聊。
”林有成溫柔的摸了摸她的後腦勺,“我夫人可能是被陳先生給關怕了,所以精神有些不正常,不過沒關系,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
秦嬌嬌劇烈的顫抖起來,她甚至連看都不敢看一眼這般呵護照顧她的男人,更是因為他的接觸而完全慌了。
車子,緩慢地朝前駛去。
徐萌萌站在窗台上,望着已經完全隐沒在黑暗裡的車子,喝了一口果汁。
這個秦嬌嬌今天挺奇怪的,說的話也是前言不搭後語,好像還有點情緒不對勁,就跟真的受了什麼刺激。
“你怎麼站在這裡?
”陳霆看着宅子裡亮着燈卻不見人,他連忙一間屋子一間屋子的找了過來。
徐萌萌聞聲回過頭,放下果汁就朝着陳霆撲了過去,“你不是說要晚點回來嗎?
”
陳霆扶着她,“可不能再這麼冒冒失失了。
”
徐萌萌不以為意道:“我知道輕重。
”
“怎麼站在這裡吹風?
”陳霆細心地将窗戶關上。
徐萌萌莞爾,“剛剛那個林有成和他太太來過,我就上來看看他們走了沒有。
”
陳霆的動作一停,“那個林有成來這裡做什麼?
”
“秦嬌嬌有點奇怪,你之前打了她?
”徐萌萌回憶起她臉上的淤青,應該是這兩天被人打了。
“我還不至于為難一個女人。
”陳霆重新走回她身邊,“更何況我聽了你的話,沒有見血。
”
“那她臉上的傷是怎麼回事?
”徐萌萌有點納悶了,看得出來,她确實是被人打了的痕迹。
“可能是意外吧。
”陳霆牽上她的手,“你不是約了沈太太來家裡吃飯嗎?
”
“對了,這都幾點了?
”徐萌萌連忙加快腳步,“那丫頭估計也快到了。
”
陳霆笑意盎然的跟在她身後,“慢一點,我已經讓廚房開始準備了。
”
夜色朦胧,月上中天,已近淩晨時分。
林家大宅,忽然響起一陣噼裡啪啦的破碎聲。
林景瑄拿着水杯從廚房裡往外探了探頭,聲音很快就戛然而止。
他疑惑的放下水杯,往二樓走去。
林景瑄确定聲音是從角落處傳來的,在這大半夜裡,任何聲音都顯得特别的刺耳。
“叩叩叩。
”敲門聲響起。
林景瑄看着打開門一臉濕漉漉的林有成,詢問道:“你這是打碎了什麼東西嗎?
”
“沒什麼,就是想喝水把杯子打碎了。
”林有成面帶微笑,語氣和善,還是那謙虛有禮的樣子。
林景瑄皺了皺眉,“你怎麼頭發都濕了?
”
“洗了個澡而已,還沒有來得及吹頭發。
”
林景瑄自上而下的審視他一番,“早點休息吧,這大晚上的,洗頭不是很健康。
”
“不勞煩你擔心。
”林有成直接關上門。
林景瑄甚有一種好心被當做驢肝肺的既視感,他就多餘來過問這家夥。
如果不是今天為了躲避林雪兒那個死丫頭,他也不會繞了大半個京城跑來這老宅裡住。
誰知道,這個林有成也大晚上的跑回來了。
“咚咚咚。
”又是一陣異響從屋子裡傳來。
林景瑄神色頓了頓,回頭看着這扇緊閉的門,他不放心的又走了回去。
“叩叩叩。
”敲門聲再響。
林有成已經失了耐心,面無表情的瞪着三番四次出現的家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麼?
”
“是你在做什麼?
屋子裡咚咚咚的,就像是在打架似的。
”林景瑄本能的伸着脖子往裡面看。
林有成擋住了他的視線,“我在做什麼不需要和不相幹的人彙報。
”
“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未免太快了,之前你受罰,是誰給你準備的飯菜?
”林景瑄啧啧嘴,“沒良心的家夥。
”
林有成嘭的一聲又關上了門。
林景瑄被拒之門外,哭笑不得的灌了自己一杯冷水,他果然就是多餘的來關心這個混賬東西。
“救命。
”有微弱的聲音從房間裡傳來。
林景瑄又一次停了下來,有冷風從走廊盡頭吹來,這大晚上的,又是老宅,他不由自主的心生一種畏懼感,像是有人正靠在他耳邊輕聲的吐着氣。
涼飕飕的。
林景瑄深吸一口氣,一定是他幻聽了什麼。
思及如此,他連忙加快腳步,像是見到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那般,他幾乎是一路小跑着往樓梯間走去。
隻是他還沒有來得及下樓,忽然覺得有一股力量推在了他的後背上,他頓時失去了平衡,整個人重心不穩的往樓下跌去。
“咚咚咚。
”
林景瑄躺在了地闆上,也不知道腦袋磕在了什麼地方,他一陣頭暈目眩。
樓梯上,有一道模糊的身影正居高臨下的望着他。
林景瑄捂着頭,意識昏昏沉沉,他嘗試着扶着地闆坐起來。
他的身前蔓延開一道身影,對方好像還拿着什麼東西,影子完全落在林景瑄眼中時,他隻感覺到死神的手已經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林景瑄下意識的擡起頭看過去。
“嘭”的一聲,高爾夫球杆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後腦勺上。
林景瑄整個瞳孔一張,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襲來。
“嘭”的又一聲,球杆又一次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林景瑄輕飄飄的躺在了地上,血順着他的口鼻不停的往外湧。
他好像被嗆住了,呼吸開始衰竭,整個視線一點一點的昏暗。
“我也真是服氣了,你說說你一個大男人竟然躲我一個女人躲到了老宅裡,我不過就是酒後糊塗說錯了話,你難不成還當真了?
”林雪兒一邊嘀咕着,一邊打開大門。
屋内一片黑暗。
林雪兒将皮包往桌上一放,環顧四周,這裡平時連個鬼影子都沒有,也不知道他這個膽小如鼠的二哥怎麼敢在這種地方過夜。
他就不怕老祖宗大晚上的爬上他的床吓他個狗吃屎嗎?
林雪兒故意踮着腳,她尋思着這麼好的機會,她去吓唬吓唬她二哥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