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4章 你脖子怎麼了?
她毫不留戀地去了國外,後來據說為了拿到永久居住證,嫁給了一個二婚的老外,給别人家的孩子當繼母。
他得知消息後更受打擊。
他們心心相印那麼多年,竟抵不過她對國外繁華的追求?
她甯願給人當繼母,都不願回國跟他在一起。
其實那之後,蔣甜韻聯系過他幾次,中途也曾回國,來過宮家看望他父母——可他既沒回應對方的聯系,也沒有跟對方見面。
他其實是個很小氣的人,心裡埋怨、計較,甚至怨恨。
可他更是個癡情的人,他怕一旦見面,他會忍不住央求對方留下來。
但那樣做實在是太窩囊了。
他不想那麼丢人,也不想讓蔣甜韻左右為難。
索性,避而不見,根本不給自己遐想糾結的機會。
“喂……你,你怎麼了?不會是,病得太嚴重,腦子傻了吧?”貝蒂倒了水回來,見他目光呆滞,一動不動,擡手晃了晃擔心地問。
男人微微提了口氣,緩過神來,擡手接住水杯:“謝謝。”
貝蒂在床邊坐下,看着他吃了藥片,虛弱無力地靠在那兒,淩亂敞開的睡衣領口裡,肌膚上流淌着點點汗珠。
她心念微轉,起身去浴室,很快擰了條溫熱的毛巾出來。
宮北澤精神不濟,眼眸都懶得睜開,脖頸間突然一熱,他身子微微一抖。
睜開眼,雙眼帶着驚訝和疑惑,盯着女孩兒。
貝蒂也有些不好意思。
她沒有照顧人的經驗,但憑着本能覺得,熱毛巾擦一擦應該會好受些,于是便這麼做了。
兩人都沒說話,房間裡安安靜靜地。
沒過多大會兒,靜悄悄的氛圍便有了微妙的變化。
宮北澤皺眉,覺得身體又煩躁起來,一股壓抑不住的沖動緩緩滋生。
身體一直熱燙着,吃了退燒藥也沒那麼快發揮作用,他吞咽了下,擡眸看向床頭,又失落地收回視線。
貝蒂注意到,立刻問:“怎麼了,你找什麼?”
“你……能不能再給我拿個冰袋?”
“冰袋啊?哦哦,好的!”她以為是拿冰袋物理降溫,沒多想,立刻出門下樓,去冰箱找冰袋。
可宮北澤接過冰袋,卻不是敷在額頭上,而是拿進了被子裡。
貝蒂看的兩眼懵懂,傻乎乎地問:“你……你怎麼——”
“沒事,你去睡吧,我吃了藥,很快就好。”他嘴上這麼說着,可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哆嗦起來,像是抽搐一般。
貝蒂哪裡還敢走,盯着他上下打量了會兒,緊張地問:“你又不舒服了?是不是很難受啊?要是不行,我送你去醫院吧,或者……我給那位封先生打電話?”
對,千語他們走的時候交代過,有什麼情況随便給他們打電話的。
“不用……”宮北澤聽她這麼說,立刻拒絕,可貝蒂還是從睡衣兜裡摸出手機。
“我說不用,我沒事……”男人一急,立刻擡手阻止。
貝蒂本能地閃躲,結果手一晃,手機飛出去,好巧不巧地剛好砸在男人臉上。
“嘶——”突來疼痛讓宮北澤捂住了臉,眉眼都擠成一團。
“啊!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你的臉沒事吧?”手機砸在皮肉上的聲音很清楚,貝蒂也吓得一跳,愣了下馬上慌張地道歉。
宮北澤捂着臉,不想說話,貝蒂怕他臉受傷,一邊道歉一邊伸手扒拉他。
“砸着哪裡了?你讓我看看呀,有沒有流血?”
“沒事……你别碰我……”
“哎呀你這人怎麼回事,看看又不會怎麼樣!”
看看的确不會怎麼樣,可宮北澤發現她的觸碰和靠近,讓他明顯更加沖動急躁。
終于,貝蒂拉下他的手,看到他額頭很明顯一塊紅印。
“對不起啊,我——啊!”她不好意思地再度道歉,可話沒說完,抓住男人的那隻手突然被反握住。
宮北澤像突然沖鋒的猛獸,将女人一把扯過來,瞬間壓到了身下。
貝蒂吓懵了,直到後腦勺深深陷進枕頭,雙眼驚恐交加地盯着男人漲紅的俊臉,她才突然反應過來——這家夥的藥性又發作了。
這……
這怎麼辦?
她一動不敢動,漂亮迷人的冰藍眼眸定定地注視着男人。
兩人明顯都在斟酌、猶豫、抗争。
宮北澤額頭滴下汗來,正好落在女孩兒挺翹的鼻尖兒上。
那顆汗珠沿着她細膩白皙的肌膚一滾而下,燙得貝蒂微微一縮,有種我見猶憐的既視感。
宮北澤閉了閉眼,理智告訴他,應該馬上放開人家,可腦海裡又有另一個聲音瘋狂地叫嚣着——撲上去,撲上去!
撲上去,他身體上所有的痛苦都可以解決,再也不用忍受這種非人的折磨。
貝蒂被他像盯獵物一樣的眼神緊緊鎖定,腦海裡同樣天人交戰。
千語提醒過的,他這種情況,其實……睡一睡就好了。
而她對這個男人……也并無抗拒。
可就是,他一直這麼猶猶豫豫拿不定主意,弄得她也不知如何是好。
她都主動表白了,總不能在這種事情上還要勇猛主動吧?
若是他強勢一點,她……嗯,也就成全了他吧。
“你……你想幹嘛?”沉默良久,她聲調淺淺帶喘,小心問道。
宮北澤見她臉頰泛起紅暈,被他按在身下也沒有絲毫反抗,頓時明白這女孩兒的心意,于是喉結一滾,那根理智的弦突然崩斷!
他動作迅猛地吻下來,簡單霸氣的幾個字落在兩人唇間:“是你自己送上門的,别怪我!”
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歡喜冤家,鬥智鬥勇。
情愫早已在不知不覺間,将兩人捆綁起來。
狡詐之人的伎倆,非但沒能成功,反倒陰差陽錯地成了神助攻。
宮北澤饑渴地吻着身下女孩兒,急切又略帶青澀的動作哪像成熟男人,活脫脫就是個初嘗禁果的萌新。
貝蒂是來自奔放熱情的國度,在這種事情上自然看得開。
于是,她毫不扭捏,很大方地迎合甚至享受。
宮北澤覺得自己的腦子已經完全無法思考了,有一種無形的力主宰着他,讓他回歸人類做為高等動物的原始本性。
房間氣氛迅速升溫,兩人糾纏、翻轉,就在即将跨越雷池時,貝蒂皺着眉,手在男人腰間推了推。
不怪她煞風景,實在是那個冰袋落在她小腹上,太冰了!
忍不住。
宮北澤被她推攘,起初以為是自己太粗魯弄疼她了,于是用微弱的意志強迫自己溫柔點。
可女孩兒還是推……
“冰,好冰……”她嘴裡發出聲音,手在兩人間不停地撥弄。
宮北澤都要忍不住了,見她不配合,以為她是不樂意,隻好緊咬牙關離開了她。
貝蒂尴尬極了,看着他滿臉通紅,大汗淋漓,吞吞吐吐地道:“冰袋……你把冰袋弄到我身上了。”
宮北澤往下一看,原來她的手不停地在兩人身體間撥弄,是想把冰袋推下去。
可他貼得太緊,撥不下去。
這……
他連忙翻身下來,聲音粗噶,“對不起。”
貝蒂一下坐起身,将冰袋拿開,本能地用手捂在小腹上揉搓。
實在是太冰了!
他都沒感覺的嗎?
聽他說對不起,貝蒂回過頭去,見他身體依然哆嗦着,瞧着很痛苦。
“你不用說對不起,我——我剛才……”
她想說,剛才不是拒絕他的意思。
當話到嘴邊又說不出來。
宮北澤忍不了了,這一打斷,他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隻好再去泡冷水。
貝蒂見他突然坐起身,關心的話還沒問出口,男人丢下一句:“你回房間去,别再過來!”
下一秒,人進了浴室拍上門。
貝蒂傻坐在床上,回味着剛才發生的一幕,一手無意識地撫摸上自己的唇瓣。
臉頰紅透……
————
宮北澤還是把自己折騰進了醫院。
隻不過,名目不一樣了。
重感冒。
封墨言得到消息時,已經是中午。
他抽空去了趟醫院,見貝蒂在病房外坐着。
“你怎麼坐這兒?”封墨言好奇地問。
貝蒂看到他,立刻站起身,又看向他身後,“千語沒跟你一起來?”
“我從公司過來的,沒帶她。”
“噢……”
封墨言朝病房裡看了眼,低聲問:“他怎麼樣了?”
貝蒂說:“打了針,還在昏睡着……”
封墨言跟異性話不多,見貝蒂沒說為什麼坐在外面,他也沒再多問,隻是推門進去。
宮北澤臉色憔悴,的确還在睡着,一手還挂着吊瓶。
封先生歎息了聲,心想真是弱雞,這麼點事,把自己折騰進醫院了。
他歎息剛過,病床上躺着的人緩緩睜開眼睛。
“你怎麼又來了?”宮北澤看到他,不高興,嘀咕着時,還轉過身去。
不過他的手挂着吊瓶,轉身也得小心翼翼的,所以動作慢吞吞,跟樹懶似的。
封墨言知道好友的心思——自己也知道丢臉,不好意思嘛。
他笑了笑,好奇地問:“昨晚,你跟那老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看她一個人坐在外面,若有所思,一臉的難為情。”
宮北澤耳根子一抖,“沒有,你當我是畜生麼!”
“噢,沒有……那你真夠慫的。”
“你才慫!你追妻火葬場時,幹過多少慫事,需要我一件一件再跟你複盤下嗎?”
“……”他這麼講,封總就無話可說了。
兩人互相調侃之後,還沒提到正事,病房門突然被敲響,貝蒂推門進來道:“你媽媽來看你了……”
話音未落,方婷走進病房。
宮北澤一看到母親,馬上掙紮着要坐起身,封墨言立刻上前扶了把。
方婷也快步過來,看着病恹恹的兒子心疼極了,“阿澤,你這是怎麼弄的?好端端的怎麼就重感冒呢?聽說人都暈了,是被救護車拉到醫院的,我聽說這消息,吓得心跳都要停了!”
宮北澤看向遠遠站在病房中杵着的女孩兒,面帶不悅,顯然不滿她将這事告訴長輩。
“媽,我沒事,就是最近太忙太累了,勞累過度抵抗力下降,就……生病了。”他不可能告知實情,隻能找這樣的借口。
方婷看向封墨言,訴苦道:“墨言,他以前跟着你打拼時,比現在輕松多了,人天天瞧着也開開心心的。現在回來打理自家生意,又累又辛苦,還成天一堆煩心事,看看,這都累得病倒了!實在不行,還是讓他跟着你去吧,家裡這些……誰愛要誰搶去。”
身為媽媽,最簡單樸素的心願,就是希望孩子健康快樂。
否則,有再多錢又如何呢?
可宮北澤現在已經被激起鬥志,點燃了怒氣,叫他不戰而退,把這麼大塊蛋糕直接送給那群蛀蟲,他怎麼甘心?
“媽,你當我是什麼呢,還跟着他!放心,我沒事,過兩天就好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方婷無奈地看着兒子,“你這倔脾氣,跟你爸一樣!安安穩穩地過小日子,結婚生子不好嗎?錢财都是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你這麼拼命争搶有什麼意思?”
宮北澤精神狀态不好,耷拉着臉不願多說。
封墨言看出好兄弟的情緒,禮貌地道:“阿姨,北澤有他的打算,您别太擔心。他這麼努力拼搏,也不是為了他自己,他是希望您跟叔叔能安享晚年。”
“可他這樣,我當媽的……”
“阿姨您放心,我會幫着北澤,現在的混亂辛苦隻是一時的,很快就會平定下來。”
有封墨言這番保證安慰,方婷心裡的确平複不少。
這平靜下來,她才注意到病房裡還站着個人。
回頭看向貝蒂,她和藹友善地笑了笑,走上前拉住貝蒂的手:“丫頭啊,幸虧你跟阿澤住在一起,要是他一個人在家的話,這昏迷過去都沒人知道,真是多虧了你!”
這番感謝,是方婷的肺腑之言。
貝蒂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了句很乖巧的話,“阿姨,這是我應該做的。”
應該做的?
方婷正要再說什麼,視線突然瞥到貝蒂的脖頸間,有一塊隐隐約約的紅。
她皺眉扭頭,下意識靠近了點:“你脖子這兒是怎麼回事?被什麼東西咬了嗎?”
貝蒂還不知道自己脖頸間留了痕迹,聽聞這話,自己也歪着脖子用手摸了摸,迷糊地問:“有嗎?我沒什麼感覺……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