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0章 九爺篇,回去吧
過不了心裡那關又舍不棄那絲希望,踯躅又糾結了半天,最後她幹脆直接坐了下來:“哎~”
一聲歎息接過一聲,封靜怡倒其實什麼都沒想,腦子裡空空如也,大半天就是呆坐着、幹坐着。
而從她一出現,夜總會的辦公室裡,霍青陽就收到了消息,原本還跟幾個手下商量地熱火朝天的,而後他便心神渙散地一個字再也聽不進去。
打發了司轅跟幾個手下,看了路林幾次,他最後還是擺了擺手。
目送幾人陸續走出,到了門口,房門都差點要關上了,路林還是又折了回來:“她沒走!
似乎……也沒想進來,一直在門口的路邊坐着呢。
”
頓了頓,迎着他射來的目光,他才繼續道:“可能還念着你又拉不下臉吧,畢竟是個大小姐!
”
瞪了他一眼,霍青陽又敲了敲鼓鼓的太陽穴:“你閑得沒事幹啊?
管她幹什麼?
呆夠就走了!
”
煩躁地擺了擺手,霍青陽俨然沒察覺自己一臉臭色,口氣都是要跟人幹架一般。
撇了撇嘴,路林搖了搖頭,最後轉身走了出去。
抓起煙盒,霍青陽搗騰了半天居然連包裝都沒撕開,啐了一聲,“砰”地直接将煙盒給摔了出去,不自覺地狠狠抓了抓頭發:
nd,見鬼了!
起身,他便去開了一瓶酒,而後接連灌了幾杯,高大的身軀仰入沙發,閉上眸子之前,他下意識地就瞥了下牆上的挂鐘:
還不到八點半!
努力閉着眸子熬了許久許久,等他再睜開眼,第一反應居然還是本能地扭頭往牆上撇去:怎麼才過了十分鐘?
越發的煩躁不已,回到一邊的辦公桌上,他又抽過了一份文件。
屋内明明靜悄悄地,紙張的悉率聲都清晰可見,但他就覺得耳邊全是重音樂的嗡嗡聲,吵得他頭疼,眼前字符飛奔跳躍,他卻仿佛一個都抓不住,阖上文件,他幾個大步就沖向了門口:
“虎子!
虎子!
”
很快地,一名保全就匆匆地跑了過來:“九爺,有什麼吩咐?
門口有人鬧事,虎哥去處理了!
”
張口,霍青陽一口氣突然又洩了大半:這裡是夜總會、娛樂場所,人家花錢就是來宣洩找樂子的,難不成他還要把音樂都停了不成?
“沒事了~”
擺手,他示意保全退下,剛一轉身,想起什麼地,又倏地轉了回來:“等等!
對了,剛剛你說門口……什麼事?
”
是大門口嗎?
路虎去處理,那應該不是小事吧!
一般的情況,門衛跟經理都能處理,哪裡用的着他出馬?
想起什麼地,霍青陽的心下就猛地抽了一下,此時,保全的聲音也恰到好處地傳來:
“奧,好像是有兩撥人在門口調戲小姑娘,不知道怎麼的就打起來了,鬧的不太好看,虎哥怕事情鬧大了會影響夜總會的生意、惹麻煩,就帶人出去了!
”
臉色驟變,推開保全,霍青陽擡腳就往外沖去,他的身影剛消失在過道門口,另一邊的辦公室裡,路林就緩緩走了出來,無奈地歎了口氣搖了搖頭。
……
一口氣沖出了大門,霍青陽視線一落,就見門口風平浪靜地,哪有半點人的影子,急吼吼地,他便道:
“人呢?
”
上前,兩個門衛全是一臉懵逼:“九爺?
什麼人?
”
不經意間一個轉身,一邊角落裡,半片半蜷縮的身影毫無預警地進入視野,一顆心瞬間就落了地,擡手,霍青陽揮走了兩人:
不是她!
萬幸,她沒事啊!
猛然間也意識到自己不過腦的沖動了,深吸了一口氣,待額頭周身的汗意散盡,霍青陽才擡腳往前走去:
難保不會有人盯着他,出來了就不能再這麼回去了!
放緩了腳步,一路上,霍青陽的思緒跟理智也都調整了個七七八八。
一邊的角落裡,半倚靠着花壇,封靜怡耷拉着半個腦袋,小手還無聊地點啊點地,心裡還在測算一般不停地叨念:
“過去,不過去,回去,不回去,去找他……”
手下一停,“不去找他”幾個大字竄入腦海,禁不住地,她又歎了長長一口氣:“哎~”
封靜怡,你可真沒出息!
拿不起又放不下,才是世間最慘,偏偏,她就現在這個泥潭裡仿佛怎麼也出不來了!
腦海中的念頭閃過,手下剛要動,突然一雙黑亮的男士皮鞋陡然進入了視野,吓得她一個激靈,倏地擡眸,同時也側轉身一個咕噜就爬了起來。
霍青陽?
下意識地側後退了一大步,四目相對,封靜怡還不敢置信地眨巴了下眼睛,而霍青陽第一眼捕捉到的,就是她的機靈與戒備:
幸好還不是那麼蠢!
她的眼睛?
視線再一落,曾經那個乖巧純透的小丫頭像是瞬間又回來了,霍青陽也禁不住微微一怔,視線不自覺地就上下打量地逡巡了一圈:
人靠衣裝佛靠金裝,當真判若兩人了!
亦如當初在夜總會裡看到她一般,這丫頭可塑性不是一般的強啊!
倒是沒想到,她這麼有覺悟,這麼快就把那雙紮眼的紫瞳給掩藏掉了!
真好!
心裡感歎着,霍青陽的心上卻也像是又把刀子在一刀刀的剮過,他那天的話是傷到她了吧?
所以再來,好端端地,她都會戴隐形眼鏡了,要知道,她之前這眸色的改變純粹是意外,并不是她刻意,可是這一次,細看、特别注意之下,多少還是能看出些痕迹的,她是把他的話當真了吧?
她對他的确是真真的用心啊!
褲兜裡的拳頭不自覺地攥了攥,霍青陽冷硬出聲道:“日子太舒坦了?
大晚上的在這裡瞎逛蕩什麼?
怕狼不夠多還是怕你不夠可口?
回去吧!
”
目不轉睛地盯着他,封靜怡想從他眼底捕捉些什麼,除了諱莫如深的幽暗,她什麼也沒探尋出來,不自覺地卻是抿緊了唇瓣,沒有接話,無聲的小模樣卻清晰地透出了些任性與執拗。
見她一動不動,霍青陽冷鹜的眉頭又擰了擰:“沒聽到我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