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16章 九爺篇,我疼
煙霧彌漫,噼裡啪啦的雨水聲中,突然一道閃電劃過,忽明忽暗間,一張半淌着血的面孔乍然閃現,鬼魅一般,猛不丁地吓了所有人一跳,霍青陽還沒回過神來,此時,不知道誰大喊了一聲:
“鬼啊!
”
伴随着轟隆隆的雷聲、閃電,現場也一片悉率的混亂,一個人動,引起了一片騷動,此時,不知道又誰大喊了一聲:
“血!
血!
”
順着男人手指的方向,霍青陽跟路林也下意識地低了下頭,就見沿着女人光裸的站腳處,竟流淌出了一道清晰的紅色的水流,女人一隻腳穿着鞋,一隻腳是光着的,身上的衣服歪扭着,明顯有被撕扯過的痕迹,沿着狼狽的褲管再網上看去,米色的外套半黏貼在身上,此時,占滿了泥土跟猩紅,也不知道從哪兒流出來的,正淌着往下滴血,自她腳邊生生淌出了一條紅色的小溪。
悉悉率率的混亂中,所有人都呆住了,也下意識地都後退着避開了那一處,而被制住的男子看到這一幕,也掙紮地越發厲害了,地上撲騰着,本能逃避地蜷着腦袋又尖叫了起來:
“啊!
啊,不是我,不是我!
”
“我沒殺人!
不是我!
”
突來的一聲也驚醒了懵圈中的霍青陽,眼前熟悉的影像模糊地搖曳,滿目隻剩下了濃郁的猩紅,鼻息間是鮮血的氣息,耳邊嗡嗡地,腦子裡也隻剩下兩個字——殺人!
全身的神經瞬間像是整個被什麼給揪住了,半天,霍青陽就傻了一般,一動未動。
“九爺!
九爺!
”
“九爺,你還好吧?
”
直至身後側傳來一股推力,霍青陽才像是被人從無盡的深淵中拉了回來,理智剛一回籠,他又看到兩個保镖架着一個滿身泥鳅、髒不拉幾的男人過來,男人邋裡邋遢地,手下提着褲子,腰帶還沒系好:
“九爺,還……還有一個!
這人鬼鬼祟祟的,身上還帶着刀子!
”
腦海中已經補出了一部大戲,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霍青陽肯定要發怒的時候,他卻隻是閉了閉眼睛,平靜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可細看,就會發現此時,他頰側的脖頸處青筋都是凸起的。
冰冷的雨滴啪嗒啪嗒地砸落,所有人都呆站着,任憑雨水刷過全身,一動未動。
那頭,剛經曆了一翻驚心動魄,逃出來又遇到這樣一番場面,封靜怡也是呆的,半天都忘記了反應,隔着雨簾望着固定的某點,人也是傻的。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霍青陽突然睜開了眼睛,擡了擡手,嗓音卻輕到不能再輕:“留一口氣就行~”
乍然聽到他這句話,路林明顯驚了一下:他這是不問青紅皂白就準備要人陪葬了?
視線倏地調向了一邊凄慘到駭人的米色身影上,路林張口,突然卻不知道說什麼,而他也未及出聲,霍青陽已經擡腿走了過去,雨水濕透了他的全身,剛毅的俊顔之上水流沖刷而過,雨水交織着淚水,在他心上攪出一道道深谷的口子,他心痛,他後悔:
為什麼、他為什麼要執着地趕她走?
為什麼沒能多過問幾次、叮囑保護好她?
他簡直就是個蠢蛋,光盯着皮菈,卻忘記了夜總會也是個藏污納垢的地方!
為什麼一次又一次讓她受到這樣的傷害?
都是他的錯!
邁着沉重的步伐走了過去,一度霍青陽甚至都不敢去看她的臉:他真是個不祥的人,他這種人隻會給女人帶去災難!
是他害了她!
傷害了一個真心愛他又如此美好善良的女人!
他真是萬死都不足矣彌補她!
緩步上前,霍青陽将她緊緊抱進了懷中,瞬間眸底一片酸澀:“沒事,沒事,都過去了,不要怕,我帶你回家,我馬上帶你回家!
”
呆愣愣地站着,封靜怡還有片刻的失神,轉而,眼淚也控制不住啪嗒啪嗒就砸了下來:“疼,我疼~”
剛剛被兩個男人硬拖走,掙紮反抗的時候,她身上不少地方也被摩擦撞到了,一開始沒覺得,這一會兒回過味來,她就覺得渾身都在疼。
原本被兩個調戲的時候,她一開始以為是他故意找的人,所以一味的躲避想息事甯人,後來是抱着試試看的态度、抵抗也是消極的,她其實是存了自己的心思,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鐵石心腸、能置她的生死于不顧,沒想到最後真被帶偏了,還是沒人出面,她就隻能自救了。
從決定來夜總會門口守株待兔之前,她就想到了各種可能、也做了各種準備的,包括應對他的态度、皮菈的态度甚至可能遇到熟人的情況,當然也包括了各種不可預料的意外。
所以每天封靜怡看似都在固定地方等,其實她選的位置都會格外注意,或者比較顯眼,或者有監控,或者方便喊叫逃跑,當然,她也是做了N多手準備的,比如帶了防狼報警器,帶了各種突發狀況可能用到的藥,帶了一支小型麻醉針,再有就是從小在影視圈裡耳濡目染、她從道具化妝師哪裡搞了些拍戲的血袋,藏了幾個在身上,就想防備着萬一不行的時候還能裝死吓吓人,現在這血漿做的可真是如假包換,當然,拍戲的那些是沒有血腥味的,而她用的這些可是特意找關系找人給搞的,以假亂真那是絕對不成問題的!
沒想到,今天這風雨大作的,路上人少不說,呼喊也聽見,這還真派上用場了!
她也是有感于以前看到的新聞說有人裝心髒病吓跑罪犯,她想着裝病哪如見紅逼真,才做了兩手準備!
這一次,受到驚吓、受了點傷都是真的,但不至于脫離她的掌控,嚴格意義上說,因為有準備,當時她并不慌,甚至一直到剛剛他過來,她内心還是相當平靜的,但這會兒回過味來,後怕是在所難免的,更多的,其實還是委屈!
“哪疼?
你傷到哪裡了?
”
話一出口,霍青陽的視線順着她受傷的額頭落在了她散亂的内衫跟被扯掉了一顆扣子的褲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