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長歎一聲道:“罷了,她畢竟是你的額娘,就像你說的,天下沒有不是的父母,她有千錯萬錯,也不能抵她生你養你的功勞。
”頓一頓,他再次開口道:“朕答應你就是了,若你得勝歸來,就特許用你之功彌補陳氏之過,讓她重歸太妃之位!
”
允禮大喜過望,連忙磕頭道:“多謝皇上!
多謝皇上!
”
胤禛拉起他道:“好了,回去準備吧,朕會傳令火器營立刻收拾動身,兩日就應該就可以起程,為免造成更大的損失,一定要盡快趕到!
”
“臣明白。
”允禮答應一聲後,低頭退了出去,而在踏出宮門的時候,意外看到弘曆與弘晝等在那裡,看到他出來,連忙迎上來,弘曆先開口道:“十七叔,你真要去邊關嗎?
”
允禮笑笑道:“你皇阿瑪都已經答應了,哪裡還有假。
”
“可是邊關危險,我擔心十七叔……”弘曆話還沒說完,便被允禮打斷道:“擔心什麼,你皇阿瑪可是連火器營都派給了十七叔,葛爾丹那些火槍火炮就算再利害,也不可能利害的過咱們的火器營。
”
弘晝在一旁捏着拳頭道:“十七叔說的對,一定可以打赢準葛爾,到時候十七叔一定要将他們打的落花流水,看他們下次還敢不敢進犯我大清!
”說罷,他又道:“十七叔,我一定盡快将糧草給您運過去,您放心。
”
“有你辦事,十七叔自然放心。
”說到這裡,他忽地壓低聲音道:“我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那個洩密之人,四阿哥,若真有這麼個人,你一定要将他揪出來,否則再由着通風報信,就算咱們有再多的火器糧草也難赢。
”
弘晝亦愁眉道:“上次就被他們燒掉了大部分糧草,若是這次再被燒了,那将士真要餓肚子了。
”
“十七叔,這件事我始終覺得很奇怪,為何這個人要去幫準葛爾?
”弘曆話音剛落,弘晝便冷哼道:“有什麼好奇怪的,一定是準葛爾那邊許了他偌大的好處,令他連自己姓什麼叫什麼都忘了。
”
允禮道:“這自然是一個可能,另一個可能是準葛爾很早之前派來混迹在我們中間的奸細,你回去好好查查兵部的人,看能不能發現什麼端倪。
”
“十七叔,依你之見,會不會是兵部尚書還有左右侍郎,行軍路線,除了我們二人也隻有他們最清楚。
”
面對弘曆的詢問,允禮搖頭道:“這三人都在朝中多年,且幾代在朝中為官,應該不會。
”
弘曆見再問下去也沒有結果,便道:“那我與弘晝立刻去兵部查其他官員,十七叔您保重,後日我定去送您。
”
允禮微微一笑道:“行了,快去吧。
”
弘曆沒有再多說,向允禮行了一禮後,與弘晝一起離去,而允禮亦回了果親王府,入府之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見了陳氏,恰好拂櫻與孟氏都在,不知出了什麼事,她正一臉惶恐地跪在地上,至于孟氏則站在陳氏身邊,眼中隐隐有幾分得意。
允禮微微皺了一下眉,出聲道:“額娘,出什麼事了,為何拂櫻她……”
陳氏冷哼一聲,指着擱在桌上的一件暗紫雲錦繡鶴紋的衣裳道:“你自己問問你這位嫡福晉做了什麼,說什麼親手做了一件衣裳給我,結果呢,衣裳裡竟有一枚長針,虧得孟氏眼尖,及時發現,否則真要是刺進身體裡,隻怕連性命也沒有了。
”說罷盯着拂櫻道:“自你入這果親王府以來,我自問不曾薄待過你,你為何如此狠毒,竟然想要我的性命!
”
拂櫻連連搖頭,惶恐地道:“額娘息怒,媳婦絕對沒有存過任何傷害額娘的心思,這件衣裳兒媳送來之前仔細檢查過,沒發現有什麼異常,也不曉得這針是怎麼來的。
”
孟氏聞言撚起衣上的長針道:“這麼長的一根針姐姐竟然沒發現,實在是令人難以置信。
”
陳氏不理會她,看了允禮一眼道:“這是你的嫡福晉,你說說,該怎麼處置。
”
允禮望着一臉驚惶緊張的拂櫻,對陳氏道:“額娘,拂櫻對您一慣孝順,禮數周全,而且性子溫馴賢良,兒子相信她不會存什麼不該的心思。
”
陳氏臉色一沉,冷聲道:“照你這麼說,倒是額娘存心冤枉她了?
”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想來整件事隻是一場誤會,再說額娘也沒受什麼傷,不如……就這麼算了吧。
”
見他如此明顯護着拂櫻,陳氏越發不悅,冷聲道:“照你這麼說,非要等我受傷甚至是死了,才算出事是嗎?
”
“兒子不是這個意思,隻是……”不等他把話說完,陳氏已經揮手道:“行了,左右我也管不了你這位王爺,你愛怎樣就怎樣。
”
允禮沒有說什麼,隻是讓拂櫻與孟氏出去,等得屋中隻剩下他與陳氏後,陳氏涼聲道:“怎麼了,留在這裡是打算再幫你那位嫡福晉說好話嗎?
”
“額娘誤會了,兒子是有一件事要與額娘說。
”允禮沉默了一會兒道:“後日,兒子就要去邊關了,要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在額娘身邊盡孝。
”
陳氏蹙眉道:“邊關?
去那裡做什麼?
”
“嶽忠祺已經死了,三十萬大軍群龍無首,皇上已經任命兒子為新的将軍,後日便要起程。
”
陳氏露出幾許緊張之意,“邊關之地,最是危險不過,就算是将軍,稍一不甚也有可能丢了性命,皇上為何要讓你去,你以前又沒有帶過兵,萬一出事又該怎麼辦?
”她絮絮的說着,到後面甚至起身道:“不行,我要去見皇上,問他為什麼要讓你帶兵,難道他想要你的性命不成。
”
允禮趕緊拉住她道:“額娘誤會了,不是皇上之意,是兒子主動向皇上請纓的。
”
“你?
”陳氏震驚不已,難以置信地盯着允禮道:“你為何要這麼做,你是額娘唯一的兒子,你是想要讓額娘白發人送黑發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