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記你一功!
”這般說着,永璜接過捕網,小心翼翼地往那幾隻蝴蝶走去。
蝴蝶并未發現危險臨近,依舊在花叢間飛舞,直至捕網從天落,方才驚慌地想要振翅飛舞,但已經來不及了,除了一隻饒幸逃脫之外,餘下兩隻皆被困在網中,無法逃脫。
“我來!
”永珹見捕到蝴蝶,奔過來收緊捕網,随後拿了起來,開心地道:“哈哈,看你們往哪裡逃。
”
意外抓到兩隻色彩豔麗的蝴蝶,永璜亦很是高興,道:“走吧,先去花房,将這兩隻蝴蝶裝到玻璃罩子裡,正好今天還沒有拿過去。
”
每到晚上,永璜都會讓長福将玻璃罩子拿回花房裡,将花放到裡面供那些蝴蝶采蜜,第二天再送回去;這樣雖說麻煩了一些,但可以最大限度延長那些蝴蝶的性命。
看到他們抓了蝴蝶離開,站在角落裡的明玉長出了一口氣,攥着滑膩濕冷的雙手,道:“還剩下多少隻?
”
紀由低頭道:“回主子的話,這次放了七隻,咱們宮裡應該還剩下十餘隻這樣。
”
“七隻……”明玉喃喃輕語了一句,歎息道:“可惜他們隻抓到兩隻,剩下的皆飛走了。
”
紀由安慰道:“魏姑姑說了,就算他們一隻沒抓到也沒關系,計劃依然可以如期而行。
”
明玉言道:“話雖如此,總是希望他們能夠多抓幾隻為好,這樣一來,真到那一步時,方才不易引起他們的懷疑。
”
“主子别急,奴才明兒個将剩下的蝴蝶放出來,他們至少還能再抓到兩三隻,五隻蝴蝶,足夠咱們行事了。
”
明玉想了想道:“留待後天再放吧,别讓他們起了疑心,另外,記着留兩隻下來,别全部都放出去。
”
“奴才省得。
”紀由應了一聲,扶着明玉離開了此處。
且說永璜他們,在将剛捕到的兩隻蝴蝶放入玻璃罩子後,來到了延禧宮,阿羅陪着他們去看長樂,後者剛喝過奶,正躺在搖床上動着小手小腳,當永璜他們趴在搖床邊看的時候,還咧嘴打了一個哈欠,那小模樣真是說不出的可愛。
永璋盯着長樂,眼睛一眨不眨地道:“她真可愛,比六弟剛出生那會兒要可愛多了。
”
永珹伸手在她粉嘟嘟的小臉頰上碰了一下,驚奇地道:“好nen,像豆腐一樣。
”
永璜拉開他的手道:“别亂碰,小心将她弄疼了。
”
“小氣。
”永珹嘟囔了一句,看向阿羅道:“長樂什麼時候才會走路啊?
”
阿羅笑道:“四阿哥,小公主至少要等一歲以後才會走路,就是說,差不多得等到明年這個時候。
”
“明年……”永珹扳了扳手指,苦惱地道:“那不是還要等好久嗎?
”
“這個可沒辦法,都得這麼久,急不得,不過一年時間說快也快,四阿哥很快就能牽着小公主的手四處走玩了。
”
永珹望着搖床中咧嘴輕笑的長樂,輕聲道:“真希望這一年快些……再快些過去。
”
雖然宮中看似一切風平浪靜,但阿羅對長樂的照顧沒有絲毫疏忽,在永璜等人走後,當即請來宋子華,替長樂檢查,在确實沒事之後,方才安下心來。
永璜與永珹不會有問題,但永璋是嘉妃的兒子,難保不會有什麼問題,小心一些總是沒錯的。
第二日,永璋他們又發現幾隻如昨天那般色彩豔麗的蝴蝶,欣喜地抓了之後送去花房。
不過在此之後,就再沒有了,偶爾發現幾隻,都是尋常的蝴蝶,遠不及先前的漂亮。
自從長樂出世後,弘曆每日都會抽空過來,他對這個女兒當真是疼到了骨子裡,一日不抱抱便覺得難受。
長樂與他也是有緣,每每哭鬧之時,隻要弘曆一抱就不哭了,這樣的緣份自是令弘曆更加喜歡長樂,甚至連永琮都有些冷落了,六阿哥更加不必說了。
淩若亦很喜歡這個孫女,數次派水秀來看望,并且賞下許多貴重的物品,一時之間,長樂的風頭無人可及,而這……還不是最盛。
在長樂半月這日,弘曆曉谕禮部,命他們拟長樂的封号,竟是打算在滿月這日賜封;也是在這日的夜裡,瑕月将齊寬喚到内殿,道:“從現在你,你派人日夜盯着鹹福宮還有永和宮。
”
阿羅意外地道:“主子,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
瑕月蹙着眉頭道:“本宮不知道,但……阿羅,你不覺得最近宮裡頭太平靜了嗎?
”
知春插話道:“平靜一些不是很好嗎?
難不成主子還希望有事啊。
”
“你别忘了,這裡是紫禁城,是後宮,這種地方根本不會有久長的甯靜。
”瑕月凝聲道:“皇上這樣疼愛長樂,賜名不說,甚至打算賜封,以珂裡葉特氏和金氏的性子,不可能聽之任之,什麼都不做。
”
知春想了想道:“或許是她們找不到機會下手呢?
”
“若隻有金氏一人,本宮會認同你的話,但再加上一個愉妃……”瑕月搖頭道:“這個女人心思太深,連本宮都揣之不透。
”
“既是這樣,奴才現在就安排人手盯着那兩處。
”在準備下去時,齊寬遲疑地道:“主子,那坤甯宮呢,要盯着嗎?
”
阿羅道:“主子,皇後對您的恨意未必就比愉妃少,尤其皇上現在總往咱們這裡走動,她那邊最好也提防着一些。
”
瑕月颔首道:“好,就依你的話,都盯着一些。
”待得齊寬下去後,她喃喃道:“希望皇後不要再像以前那樣糊塗,被人當了棋子還不知道。
”
知春譏聲道:“那得看皇後有沒有放下對主子的偏見,若還是執迷不悟,怕是還會被有心人利用。
”
阿羅冷聲道:“她放不下的,她對主子的偏見已經深到骨子裡,除非死,否則休想化解。
”
瑕月看了她一眼,輕聲道:“又想起以前的事了?
”
阿羅避開她的目光,吸了口氣道:“奴婢沒事,很晚了,主子早些歇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