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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調去冷宮

清宮熹妃傳 解語 3348 2024-11-26 09:25

  彩绫連忙點頭,仔細将阿羅的話記在心裡,随後又說了幾句,方才去收拾東西,就在彩绫離去後,一名年約三旬的太監朝阿羅走來,後者看到他,連忙躬身喚了一聲張總管。

  阿羅口中的張總管,乃是内務府兩位副總管之一,他負責安排各人差事,權力遠比另一位副總管要大,他走過來,笑眯眯地道:“阿羅,咱家與錢總管說了很久,他終于同意你去禦茶房了,往後你自己上心着些,知道嗎?

  “奴婢知道,多謝張總管幫奴婢這個忙,奴婢感激不盡。
”阿羅一邊說着,一邊從袖中摸出一張銀票塞到張總管手中,悄聲道:“這與之前那些一樣,都是給張總管買酒喝的,還請張總管不要嫌棄,另外,奴婢還有一件事想要請張總管幫忙。

  攥着手裡的銀票,張總管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和顔悅色地道:“什麼事,且說來聽聽。

  阿羅眸光微閃,道:“奴婢知道,齊寬也在内務府等候派差,奴婢與他原先也算過得去,可自從延禧宮出了事之後,不知為何,他将奴婢當成仇人一般,隻要一見到就必然破口大罵,之前還想要動手打奴婢,實在是可惡。

  張總管也是一隻老狐狸了,很快便明白了阿羅的意思,“你要咱家給他安排一個苦差事?
這容易,宮裡頭什麼都缺,就是不缺苦差。

  阿羅微微一笑道:“奴婢知道知春陪着那拉氏一起入了冷宮,齊寬一直自诩忠心,張總管何不将他派去冷宮看守宮門?

  “冷宮?
”張總管微微一驚,旋即輕笑了起來,“你倒是精明,看守冷宮宮門這個差事雖然不苦,但最是孤寂,往往十天半月也看不到什麼人,根本就是在等死,沒有一個人願意去的。
得了,咱家幫你這個忙。

  阿羅眸中掠過一絲松馳,屈膝道:“奴婢多謝張總管。

  張總管揮揮手道:“你快去禦茶房吧,到了那邊,自然有人交待你做什麼。

  在阿羅離開後,張總管也回到屋中,讓人取來冊子,翻到記載齊寬名字的那一頁,冷冷一笑,随即道:“将齊寬調去冷宮守宮門,至于原來的宮人……算他運氣好,調到禦膳房去,省得安祿總來咱們這裡訴苦說禦膳房人手不夠。

  小太監答應一聲,依着張總管的話下去做事,當齊寬得知自己被調到冷宮看守宮門時,不僅沒有難過,反而很是高興,看得那個小太監一陣嘀咕,哪裡有人被調到冷宮還一臉高興的,簡直就是個瘋子。

  自從瑕月與知春去了冷宮之後,齊寬一直很擔心,他以前曾去冷宮送過一陣飯,知道那裡是個什麼情況,兩個弱女子在那裡,其中艱難可想而知,如今他被派去看守宮門,多少也可有個照應。

  當瑕月看到出現在冷宮的齊寬時,并無任何欣喜之色,冷聲道:“你為何不聽我的話,非要來這冷宮之地?

  齊寬知道她誤會了,急忙道:“主子息怒,并非奴才不聽主子吩咐,而是内務府将奴才派來此處看守宮門。

  瑕月一怔,訝然道:“内務府的命令?

  齊寬如實道:“是,奴才也不知道為何内務府會做這樣的安排。

  瑕月神色複雜地看着内務府的方向,喃聲道:“本宮明白了,是她,是她的安排。

  齊寬不解地道:“他?
主子是指誰?
難不成奴才來這裡,是有人刻意安排?

  瑕月剛要說話,周全走過來,上下打量了齊寬一眼道:“你就是傅公公說的那個齊寬?

  “是,奴才正是齊寬。
”周全口中的傅公公便是奉張總管之命,引齊寬來此的太監。
其實論身份,姓傅的比周全還要低,但前者是内務府的人,又跟着張總管做事,周全哪裡敢不敬。

  周全指一指瑕月道:“你怎麼與她在說話,你們相識嗎?

  齊寬如實道:“回公公的話,奴才原是在延禧宮侍候的,娘子是奴才的主子。

  “原來是這樣。
”周全微眯了眼道:“咱家不管你之前侍候的誰,既然來了冷宮,就要聽咱家的話,好好守你的宮門,不要随意進來,知道嗎?

  齊寬連忙答應,“奴才知道,奴才這就出去。

  在齊寬走後,周全睨了瑕月兩人一眼,也回了自己的住處,說是守宮,但他在冷宮中基本無事可做,屬于混吃等死。
應該說,但凡入了冷宮,皆是混吃等死,再無第二條出路,所以周全才會變得如此冷漠,不理會冷宮中的人生死,因為在他看來,這些人遲早都要死,又何必去在乎呢。

  在瑕月進屋後沒多久,外頭突然刮起了風,天邊聚起厚重的雲層,遮住了烈日,也遮住了天光,明明還是下午,卻陰暗得猶如到了夜間,不論是人還是物離得稍遠一些便看不清。

  宮中上下皆點起了燈燭,唯有冷宮昏暗一片,狂風吹得窗子“啪啪”作響,剛關了這扇,那扇便又被吹開了,令知春手忙腳亂。
瑕月則推椅子頂住關不嚴的殿門,以免被吹開。

  “轟隆隆!
”焦雷炸響,銀蛇閃電在同一時刻劃過天邊,照亮這個狂風肆虐的天地。
下一刻,黃豆大的雨滴落了下來,很快便連綿成一片,充斥在耳中的,除了狂風暴雨之聲,就再沒有其他。

  瑕月躲在門後對還在努力關窗的知春道:“由它開着吧,不要關了,快過來。

  知春見實在關不住,隻得來到瑕月身邊,就這麼一會兒功夫,她整個人已經濕了,頭發與衣裳緊緊貼在衣上。

  風雨毫不留情地從敝開的窗子裡進來,桌椅全部被淋濕,這樣還不算,雨還從殿頂滴落下來,且範圍不斷加大,簡直可以說外面下大雨,裡面下小雨。

  這偏殿本來就年久失修,平常沒風沒雨的時候住住還好,一旦下起雨來,就真是要命了,簡直沒有一處不漏的地方。

  “主子的被褥啊!
”知春看到床榻上方也漏雨,不顧瑕月的勸阻,沖過去将被褥卷起抱過來,為免被雨淋到,她一直抱在懷裡,一發現有漏雨,就立刻站到别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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