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洲方面估計沒有美國那樣舍得。
我們國家現在需要的是經濟發展來帶動資金才能搞科研。
”馮主任對比幾個國家說道,“但是耗時比較長。
關于這點,之前開會時還争論不休。
”
當時那個年代處于一個全社會各種體制由于要與國際接軌,面臨着無數改革,改革意味着要冒險。
對于冒險的風險,有的人覺得能接受,有的人覺得不能接受。
放在科技領域來說,是要不擇手段先賺錢再進一步搞科研,還是說一頭猛鑽科研再等着賺錢。
兩方的争論鑄就了不同的企業文化初始。
馮主任處于這樣一個學術争論中,與衆人一樣,各持己見,又有些忐忑和不安,乃至困擾。
想多借鑒點國外的經驗,但是,國外的環境和國内又是不同,可以真正完全借鑒到本國的經驗是少之又少。
“你怎麼想,孟晨逸同學?
”馮主任問孟晨逸道。
孟晨逸說:“我和曹希敏有談過這個問題。
曹希敏說他根本不考慮這個。
他說隻想先學好知識。
我們都是學生,現階段關注點是應該在學習上面。
而且我們都想過,倘若到時候真有疑惑,可以先問甯老師的意見。
”
“有甯老師在不用怕是不是?
”馮主任不由一笑,“早就有耳聞你們甯老師說的話像是神算子一樣。
”
“不是。
”對此,孟晨逸給自己大嫂澄清一下,“是我大嫂看事情目光比較遠。
”
“科學理論紮實,看得自然比較遠了。
沒有紮實的基礎,想看得遠都難,說出來變成一幅空話。
”俨然學術高的人說的話理解的高度更深刻。
馮主任這話一個揭示出來,孟晨逸内心裡對自己大嫂甯雲夕更是肅然起敬。
“你覺得甯老師會怎麼說?
”馮主任繼續問他。
“我大嫂曾經說過這個問題的,短期之内把技術轉化為生産力,效益高。
這是自然必須可行的路徑。
因為沒有這樣做的話,科研燒錢是個無底洞,哪怕耗盡舉國之力來做這樣的事,都不可行,不可維續。
”孟晨逸道。
“嗯,你大嫂說的有道理。
可她說短期?
”
“短期是要這麼做,長期,如果沒有技術支撐産品不能更新換代必然要被市場淘汰,一切歸于零。
所以賺來的錢如果鼠目寸光不投入到科技研發上,這個企業肯定不能長久。
我大嫂還提到,科研人員做企業,最怕是隻懂科研。
因為企業的管理營銷這些,每一樣都是科學要學習要鑽研的。
我們需要引進的不僅僅是做科研的人才,還有各領域的其它人才。
美國高科技企業能發展起來,離不開資本金融的操作。
大嫂後面說的這些比較深奧,我個人是聽不太懂。
”
馮主任聽完孟晨逸這番長表述一樣心頭震驚着,心裡想:人家說的這位甯老師,現在看來是比他想象中更有料。
“下次,你介紹甯老師給我認識。
”馮主任就此對孟晨逸特别交代。
兩人談着話,馮主任發現坐在自行車後座上的小朋友那樣安靜又聽話,不由又一誇:“真是個好孩子。
”
磊磊沖叔叔笑笑:小爺一直很乖的,聽二叔的話~
研究所是一座紅色的磚樓。
孟晨逸将小侄子抱下單車,給小侄子拉拉帽子。
馮主任望着他這串動作戲谑:“你都可以當爸了。
很會照顧娃子呀。
有對象了沒有?
”
孟晨逸神情自如地抱着孩子向領導回話:“暫時不考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