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最後一個世界(20)
“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
“……”雲姒聽着他的話,感覺不太對,直問:“我是你很珍貴的人嗎?
為什麼?
我們才剛認識……”
“因為你是朋友呀。
”他淺淺揚唇,溫柔垂望,“你願意和我做朋友,于我而言,便很珍貴。
”
他不表露意圖,隻說,想和她做朋友,在一起玩兒。
大概是孤獨太久了,難得交到一個朋友,她是唯一,自然會珍惜。
看着她的目光柔和溫暖,眉眼舒緩,而不自知。
雲姒仰頭看着他,眨眨眼,看起來有些心虛,“這樣啊……”
她該不該說,她是看他長得好看,又主動分東西給她吃,她才願意和他做朋友的。
她沒想那麼多,僅僅隻是因為……
咳,這麼看,怎麼感覺該提防的人是他,她才是那個不安好心的家夥。
怕自己的想法被他察覺到,她忙道:“我會對你好的,絕對不丢下你,于我而言,你也很珍貴……”
嗯?
這話怎麼聽着更怪了?
“……”君九歌眼裡笑意驟然變深,“姑娘這話,怎說得好似在哄騙我一樣?
”
這種話,好似風流浪子在哄騙良家婦女一樣,滿嘴好話,聽着卻分外地缥缈虛無,毫無可信度。
這般說着,倒像是在刻意掩蓋着什麼。
“姑娘此刻心中莫不是在想……”
“沒有,”心虛的人兒迅速打斷他,“我什麼都沒有想,什麼都沒有。
”
不能讓他知道自己顔控,對長得好看的人沒有什麼抵抗力——其實她本不知道自己是顔控的,雖然愛美是人之常情,但她也不知道,自己會被一個人的皮囊迷惑得這麼厲害。
明明他是神仙,又不是什麼會勾引人的男妖,衣衫穿得整潔保守,什麼都沒露出來……
但就是——
雲姒的目光落在他那淺淺冷白的皮膚,還有那喉結微凸的修長脖頸,層層衣衫,将他包裹嚴實,嚴絲合縫。
過分保守,半分不露,宛若苦修斷情咒的瓷白玉佛,清冷自持,克制禁欲,卻又分明在引人犯罪。
叫人忍不住,想要撕碎那一身保守的衣衫,看到他情難自抑,低聲喘息的另一面……
雲姒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盯着他出神,不自覺地就想到這一些。
大概是平常時聽到了些不該聽到的,耳濡目染,反倒學了一些不該學的。
“……”她悄悄咽了一下津沫,強迫自己把目光挪開,裝作淡定,對他沒有興趣的模樣。
她說:“總之……我隻把你當朋友,沒有在想其他,沒有。
”
這略顯底氣不足的話,聽着不像是在對他說,倒像是在對自己說的。
給自己洗腦,隻是當朋友,當朋友……不是在想其他。
一直注視着她的君九歌,若有若無地勾唇,也不反駁她,輕輕嗯了一聲。
“姑娘把我當朋友就好,姑娘能如此,我便很高興了,不求其他。
”
他的話依舊溫柔,輕緩,很喜歡她似的,與她說話時,目光總是看着她的,片刻不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