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随珠無奈地正色道:“别笑!
這是很嚴肅的事!
你們現在正處于生長發育最旺盛的時期,氣道發育還不完善,如果像大人一樣抽煙,很容易患上呼吸道疾病從而使氣道變得更狹窄,肺活量也會變小,更嚴重會影響胸腔發育……香煙中含有尼古丁你們都知道吧?
這種物質有收縮血管的作用,經常性攝入,高血壓、冠心病、腦溢血會不離你們左右……”
“徐老師,你這話誇張了吧?
”李振和的一個小跟班弱弱地舉手,“我爺爺七十多歲了,一天要抽兩包煙,沒見他得什麼大毛病呀!
我老頭子也經常煙不離口,還說飯後一根煙、生活似神仙……”
“就是!
哪有這麼恐怖!
我爸爸都抽二十年了……”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
徐随珠笑笑說:“我隻是把我所知道的告訴你們,聽不聽當然在你們自己了。
畢竟身體是你們自己的。
我記得世衛組織不久前發表過一篇關于青少年吸煙對身體造成損害的論文,你們誰要是感興趣,可以去圖書館查查相關資料。
我不信你們看了那些資料後還敢吞雲駕霧地抽煙。
”
看了眼手表,時間不早了,徐随珠便對李振和說:“戒煙糖吃完了記得找我要。
這糖是我咨詢了專家大夫調配的方子熬的,沒有任何副作用。
但糖分攝入太多對身體也不好,所以瘾頭上來了吃一顆,平時别多吃。
你們也一樣,我再強調一次:宿舍樓不允許抽煙!
既是消防安全,也是為你們身體着想!
屢教不改者就給我搬出去,這裡不歡迎抽煙人士,所以趕緊給我戒掉。
上了瘾一時半會戒不掉的,來找我拿戒煙糖。
沒抽煙的同學要表揚!
下回來給你們帶禮物……”
徐随珠走後,李振和那幫小弟呼啦一下圍住他:“老大老大,給我瞅瞅,戒煙糖長啥模樣。
”
“就是啊老大。
長這麼大我還沒聽說過戒煙靠吃幾顆糖就可以了。
我不信這樣就能戒掉,你分我們幾顆嘗嘗呗!
”
李振和卻面無表情地把糖盒揣進褲兜:“你們有煙瘾?
”
“……嘿嘿,是有那麼一點……”
“那為什麼不問那女……徐老師要?
”
“……”
他們哪裡敢啊!
剛還反駁她來着。
“老大老大,你看你有這麼滿一盒,我隻要一顆,嘗一顆就夠了……”
“不給!
”李振和單手插在褲兜裡,自以為很酷地吹了吹劉海,抖着腿吊兒郎當地走了。
“老大……”小弟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屁股後頭。
章子拓撇撇嘴,瞅着李振和的背影,對仨同伴說:“你們發現沒有,那小子隻有在徐老師和師公面前服服帖帖,我們面前橫得不行。
”
“算他聰明!
徐老師和師公都是為了他好,不領情那是他蠢。
”成勁康哼道。
“呀!
”他旁邊的成餘亮低呼一聲,“忘了問徐老師,平時放學後能不能去高中操場打球啊,周末咱們不是報名了勤工助學、要在小超市看店嗎?
籃球社團肯定沒法參加了。
”
周末社團開始了,有籃球、足球、武術,這些學生以前哪裡有這樣的機會,都興奮得不行。
不過他們四人參加了勤工助學,周末要看店、當圖書館管理員,多少有點遺憾。
但要說後悔是沒有的,畢竟對他們來說,賺錢更重要。
雖然有育桃基金會資助,但活着,總要存點錢以備不時之需的。
“平時估計不行吧,高中還有晚自習呢!
打籃球會打擾他們學習,肯定不會放我們進去的。
”其他仨人說。
“唉……”
相比社團,他們當然更想自食其力賺點生活費。
可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有幾個不喜歡籃球呢?
“我們學校怎麼就不多裝幾副籃球架呢!
就那兩副舊籃架,每天一放學就被初三生包圓了,鑽進去的空隙都不給我留……”
“别想了!
校長估計連那兩副都想拆了呢!
”
“……”
這時,小劉領着工人們走過來,指着宿舍樓旁邊那塊新整出來的空地說:“就安在那裡,間距務必按标準籃球場來……還有,籃架高度标準嗎?
”
“劉總放心,不論是高度、還是籃框大小,絕對附和國際标準。
而且你看這鋼材,強度、剛度都杠杠的,隻要不是故意拿鈍器砸它,絕對不會變形。
還有表層,噴的是最貴的不鏽鋼漆,風吹日曬都不會生鏽……”
小劉點點頭:“行!
那辛苦你們開個夜工了。
”
“不辛苦不辛苦,拿錢幹活,天經地義嘛!
哈哈!
”領頭的工人爽朗地笑道。
章子拓四人彼此對看了一眼,皆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不可置信的驚喜。
“劉哥!
”
四人拔腿朝小劉跑過去。
“這是要在這裡安裝籃球架嗎?
”
“是啊!
徐老師想給你們營造一個良好的運動氛圍,特意騰出這片地給你們建籃球場,回頭這裡設個鐵欄門,四周用鐵絲網圍起來,外面再種上一圈樹,既美觀又防止球飛出去……籃球架特地定制了全鋼材的,比你們學校那兩副木頭架子威武多了吧?
”小劉說着,朝他們擠擠眼,“都愣着幹啥?
不歡迎啊?
枉我為了給你們個驚喜,瞞得死死的,差沒憋死我!
”
“……”
“好了,廢話不說了,我得盯着他們幹活,籃球架可不像牆面粉刷,安裝必須要牢固,可不能有半點馬虎。
”小劉拍拍他們的肩,背着手踱到安裝現場,盯着工人安裝籃球架。
章子拓四人面面相觑,繼而都噗嗤笑了。
“劉哥這話要是被泥水工聽見,指定吐血。
”
“可不是,牆面粉刷那幾天,劉哥盯得多緊啊!
那會兒老愛說什麼話來着?
”盧橫舟壓低聲音,模仿起小劉,“嗯哼!
這牆面粉刷可不比換個燈管那麼簡單,刷得厚了回頭泥灰撲簌簌往人身上掉,刷得薄了,牆裡的磚跟沒穿衣服似的……”
說到這裡,他自己先忍不住拍着大腿笑了起來。
其他三人拼命朝他使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