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起那麼早？
”

　　楚雲西不覺得早，“我都是這個時候起來。
”

　　“哈？
”這就是你上課睡覺的裡有嗎？

　　靈瓊摸出手機給楚文州發消息。

　　[非绮語也：你哥為什麼四點就起床？
]

　　[楚文州：？
？
？
？
]

　　[楚文州：你們怎麼都聊到起床上去了！
！
餘同學，我警告你呀，我哥不能随便玷污的！
！
]

　　[非绮語也：……]

　　爸爸倒是想，那你也得看這破遊戲肯不肯啊！

　　[非绮語也：你想太多。
]

　　[楚文州：那最好。
]

　　[楚文州：我哪兒知道他為什麼四點起來，他打小就這樣。
]

　　楚文州說他從小時候就這樣，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有什麼毛病，後來發現他沒什麼毛病，就是生物鐘是這樣的。

　　——這就是很大的毛病了。

　　就算讓他很晚睡，一到點他自己就會起來。

　　靈瓊想起他上課的時候，總是掐着下課前十秒醒過來，比定時還準。

　　這大概就是天賦異禀？

　　“少爺，餘小姐，到了。
”司機的聲音拉回靈瓊的思維，一扭頭就看見外面的喬家别墅。

　　靈瓊推開車門下去，“那我走了。
”

　　“嗯。
”

　　靈瓊揮揮手，關上車門。

　　“姐姐。
”車門剛關上，後面就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餘善兮挽着傅甯堯，從另一邊過來，兩人站在路燈下，倒也是郎才女貌。

　　傅甯堯沒出聲，明顯是上次靈瓊讓他叫姐姐有心理陰影，他叫不出口。

　　“姐姐，你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餘善兮像是關心她一般。

　　“關你什麼事呀。
”靈瓊扭頭往裡面走，走了兩步又倒回來：“你出院了？
”

　　餘善兮：“……嗯。
”

　　“恭喜呀。
”靈瓊勾着唇笑，“妹妹，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說完揚長而去。

　　餘善兮完全不覺得那話是在恭喜她，更像是在詛咒她似的。

　　可是當着傅甯堯的面，她還得忍着。

　　傅甯堯沒關注餘善兮，他在看靈瓊下來的那輛車。

　　車子正好從他身邊過去，傅甯堯隐約看見裡面坐着一個男生。

　　餘善兮發現傅甯堯根本沒看自己，挽緊他胳膊：“甯堯哥哥，你在看什麼？
”

　　“沒什麼，你快進去吧。
”傅甯堯摸摸她腦袋，“明天我來接你。
”

　　餘善兮溫柔的笑一下：“好。
”

　　明天她要去看夏紅霞。

　　她這段時間在住院，夏紅霞的事就耽誤了。

　　可是她要是再不去，就說不過去了。

　　餘善兮當然是不想去的。

　　可是她要是不去，餘父餘母會怎麼看自己？
傅甯堯又會怎麼看自己？

　　所以她必須去。

　　不僅得去，還得好好照顧夏紅霞。

　　翌日一早，餘善兮帶上準備好的東西，和傅甯堯一起趕到療養院。

　　療養院看上去不怎麼樣，但對訪客卻查得挺嚴。

　　“咦……你找夏紅霞？
”登記的護工疑惑：“你是夏紅霞的誰啊？
”

　　以前來這裡的也是個小姑娘，但絕對不是這個。

　　“我……”餘善兮本想說親戚，可是傅甯堯在旁邊，她隻能硬着頭皮說：“我是她女兒。
”

　　護工滿頭問号：“夏紅霞的女兒不是夏绮嗎？
你……”

　　這事怎麼好跟外人解釋，最後是傅甯堯說話，等級了身份證後，護工才将信将疑把他們放進去。

　　夏紅霞行動不便，隻能靠輪椅行動。

　　這療養院很破舊，應該是市裡最差的療養院了。

　　傅甯堯看得直皺眉，“你媽媽就住這種地方？
”

　　餘善兮心頭一跳，解釋道：“之前發生太多事，我身體又……我不知道……媽媽她住在這裡。
”

　　傅甯堯看一眼餘善兮那蒼白的臉蛋，想的卻是另外一個小姑娘神采飛揚，朝氣蓬勃的樣子。

　　比起柔軟的菟絲花，驕傲帶刺的玫瑰更讓人心動。

　　傅甯堯壓下心底的心思，“我們先去看看吧。
”

　　餘善兮：“……好。
”

　　…

　　“他是三個月前送來到，送來的時候就這個樣子。
”護工陪着靈瓊，正站在一間病房門口。

　　門内是一個中年男人，此時呆坐在床邊，手裡捏着一根樹枝，正揪上面的葉子。

　　嘴上也喃喃自語‘是’‘不是’。

　　靈瓊皺了皺眉，“誰送他來的？
”

　　她去找了楚母說的那個花匠，可是花匠說另外一個人拿了錢，讓他這麼做的。

　　那花樹有什麼作用，他并不清楚。

　　所以靈瓊此時才在這裡。

　　護工：“他的家人。
”

　　靈瓊偏頭，看向護工，緩緩一笑：“能把聯系方式和地址給我嗎？
”

　　靈瓊拿到地址，從病房出來，沒走多遠就瞧見了傅甯堯正往一個方向離開。

　　這個療養院，就是夏紅霞住的那個。

　　傅甯堯在這裡……

　　靈瓊擡腳往夏紅霞房間走。

　　這家療養院因為設施老舊，收費并不貴，原主平時打工的錢，勉強可以支撐夏紅霞住在這裡。

　　一開始是夏紅霞自己要求住進來，因為原主上學，幾乎沒法照顧她。

　　夏紅霞就讓原主拿錢，讓她住療養院。

　　原主一開始有些不願意，她沒多少錢。

　　後來發現不和夏紅霞一起生活，不用回去就聽夏紅霞罵人，自己一個人住得舒服多了後，原主就甯願苦點，也要讓她住在這裡。

　　夏紅霞的房門關着，不過隔音并不好，靠在門邊，能聽見一些裡面的聲音。

　　靈瓊聽見了餘善兮的聲音。

　　夏紅霞應該是第一次見餘善兮，情緒有些激動，一口一個乖女兒。

　　但餘善兮明顯不想認夏紅霞。

　　兩人說着說着，不知道怎麼争執起來了。

　　夏紅霞說餘善兮這麼久都不來看她，餘善兮則說她為什麼要打電話給自己。

　　靈瓊聽得沒什麼意思，就在她準備走的時候，夏紅霞有些尖銳的聲音突然傳出來。

　　“你以為你為什麼有今天？
！
”

　　靈瓊腳步一頓，扭頭看向房門。

　　夏紅霞估計是被餘善兮給氣到，聲音很大，“你真以為當初是意外抱錯的嗎？
是我，是我讓你在餘家享福這麼多年！
要是沒有我，能有你今天！
”

　　餘善兮明顯被吓到了：“你……你什麼意思？
”

　　夏紅霞咯咯的怪笑起來，那聲音尖銳刺耳，像是挂着人頭皮過去，令人陣陣發寒。

　　——我萬氪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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