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瓊有點意外周廖然如此直白。

　　還以為會拐彎抹角地試探她呢。

　　“那天你們在那兒幹什麼？
”送錢的提款機都如此坦率，靈瓊也很大方，“不如你們先說說？
”

　　周廖然心底咯噔一下。

　　她那天肯定是看見了……

　　這麼久都沒有動靜，是擔心她一個人，不是他們的對手，還是在打别的主意。

　　周廖然一時間摸不清楚。

　　周廖然看一眼同伴，低聲說：“既然你看見了，為什麼保持沉默？
”

　　“我保持沉默不好嗎？
”靈瓊晃着腳尖：“難道你們還想我大肆宣揚出去？
”

　　周廖然眸子微眯：“這麼說，你确實是全部都看見了？
”

　　靈瓊攤手，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但并沒否認。

　　周廖然心底一沉。

　　這是最壞的情況。

　　周廖然起身，在房間裡來回踱步兩圈，望向那個氣定神閑的少女：“你保持這麼久的沉默，肯定是有什麼想法吧？
”

　　如果她沒别的想法，肯定當天就報案或者說出去了。

　　靈瓊擡手打個響指，不知是贊賞還是嘲諷：“你還挺聰明。
”

　　周廖然坐回去：“你要什麼？
”

　　“嗯……”

　　靈瓊視線掃過房間裡的人。

　　加上沒在場的李燕妮，一共六個人。

　　“看在同學的份上，給你們打個折，三千萬。
”靈瓊笑眯眯道：“每人五百萬買我封口，很劃算吧。
”

　　蔣青先吼出聲：“你瘋了？
三千萬？
三千萬你怎麼不去搶！
！
”

　　“啊……這不是在嗎？
”靈瓊歪頭：“你們的下半輩子難道還不值三千萬？
又不是要你們每個人拿三千萬，這點錢都拿不出來？
”

　　“你……”

　　蔣青大概是想動手，被周廖然給攔住。

　　周廖然：“就算那天你瞧見了，如今你也找不到證據。
所有人都知道，應晚是失蹤了，連她的父母都是這麼以為的，你憑什麼覺得能從我們手上拿到三千萬的封口費？
”

　　周廖然頓了頓，眼底的陰鸷一閃而過：“再說，你就不怕我們讓你也消失？
”

　　她不過是個沒人管的‘孤兒’，還和外面那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再失蹤一個人，應該也沒人會知道。

　　秘密這種東西，當然是要死人才能不洩密。

　　周廖然這話，讓另外幾個同伴有些驚訝。

　　“你威脅我啊？
”靈瓊反而比他們鎮定。

　　周廖然無視同伴們的眼神，冷靜道：“我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
你一個人，要如何跟我們這麼多人作對？
五百萬，拿到錢你就轉學，我們就當這件事從未發生過。
”

　　靈瓊看着自己手指，搖頭：“三千萬，沒得談。
”

　　“你……”

　　“我查過你們的資金情況，三千萬拼拼湊湊是拿得出來的。
”靈瓊打斷周廖然。

　　幾人都是一驚，她居然查過他們的資金情況，怎麼查的？

　　靈瓊繼續說：“實在不行，你們還可以求助，就像……處理應晚那樣，他們會幫你們的。
”

　　落地燈昏暗的光，将少女的身影投在後面的牆上，又細又長，宛若鬼魅。

　　整個空間似乎都有一種陰森感。

　　心髒都像是被某種無形的力量拽緊，呼吸困難，恐懼滋生。

　　最後還是周廖然打破這怪異的氣氛：“季念楚，你既然明白應晚能消失得無影無蹤，那你又怎麼保障自己的安全？
”

　　周廖然威脅之意明顯。

　　“不要太貪心，見好就收。
”他們身後的家族，那可不像他們這麼好說話。

　　“我當然是做好萬全準備啦。
”小姑娘語氣輕快，“不然你們以為我這麼長時間是在做什麼？
”

　　“……”

　　“然哥……”

　　有同伴慌神，下意識叫周廖然。

　　現在怎麼辦？

　　五百萬周廖然肯定拿得出來，但有人不行……

　　周廖然沉默一會兒：“我們商量下。
”

　　靈瓊擡手，示意他們随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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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廖然留下一個人看着靈瓊，其餘人去旁邊商量。

　　“五百萬太多了，我拿不出來的。
”

　　“是啊，她也太獅子大開口了。
”

　　“然哥，你說怎麼辦？
”

　　蔣青脾氣稍微暴躁些：“不如把她也……”他做個卡脖子的動作，“省得麻煩。
”

　　蔣青這話，把其他幾個人吓到了，“這……這怎麼行……”

　　“你們怎麼知道，她拿了錢就真的會守口如瓶。
以後她以此要挾我們怎麼辦？
不如現在以絕後患，反正她也沒親人。
”

　　蔣青膽子顯然比其他人都大。

　　周廖然垂着頭沒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五分鐘後，他們回到靈瓊那邊。

　　周廖然站在她面前沒說話。

　　“考慮得如何？
”

　　蔣青看看周廖然，又看看站得遠的另外幾個同伴，罵了一聲，拉開周廖然，上去就掐住靈瓊脖子。

　　蔣青神色猙獰：“要怪就怪你倒黴，看見不該看的。
”

　　小姑娘絲毫沒被吓到，反而勾着唇角笑。

　　“你笑什麼？
”蔣青被激怒，當即用力，那力氣，像是要掐斷靈瓊的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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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砰——

　　蔣青被踹到旁邊的床邊，腦袋磕在床頭，頭暈眼花，一時沒站起來，捂着肚子哀嚎出聲。

　　其他人都懵了。

　　靈瓊起身，整理下裙擺，又擡手摸下脖子，歪頭看向其他人：“剛才就告訴你們了，動手動腳不好，講點禮貌，怎麼就是不聽呢？
”

　　“鑒于你們這麼不配合，加上我這……”她點了點脖子上的紅印子，“得加錢。
”

　　周廖然都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你們看着幹什麼，一起上啊……”蔣青緩過來，呵斥出聲。

　　“啧……”

　　靈瓊輕笑一聲，點開智能終端，屏幕投在虛空裡，是一個倒計時和紅、綠兩個按鈕。

　　[09：59]

　　周廖然：“這是什麼？
”

　　“你們有十分鐘的時間考慮。
”靈瓊眉眼一彎：“是将你們犯罪的視頻放給下面的所有人看，還是删除。
”

　　視……視頻？

　　她有視頻！
！
！

　　這幾個字就像是重磅炸彈，炸得他們全軍覆沒。

　　“估計你們不相信我，那我給你們先看看吧。
”

　　視頻被投放出來，畫面清晰得能看見每個人臉上的表情，包括地上的……都被錄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