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女生 都市言情 特赦皇妃:奪情冷魅帝王

第51章 茶園比劍

  一大片的茶園,滿山的綠色,放眼望去,幾乎無邊無垠。一陣春風襲面,滿山的茶香伴着春色鑽入鼻尖,恬淡高雅,純淨清新。

  蒼昊負手站立在一處山角,打量着這滿山嫩綠的茶樹,表情怡然,帶着點漫不經心,嘴角卻微微揚起一個清冷的弧度。

  琅州今年顯然又是一年好收成,待這滿山的新茶采摘完,全部換成了銀子,不止琅州的百姓可以更富足,蘇澈的軍隊,同樣可以招募更多兵士,購買更多的兵器。琅州城的守衛,亦可以更完美無缺。

  一片黑色衣擺映入眼簾,蒼昊唇邊弧度加深了些,卻愈發顯得淡漠清冷。

  “固若金湯的防守,全州城百姓的辛勤勞作,造就了這一大片盎然生機的美麗茶園,此時若有五千人進入此山,琅州這一整年的努力将毀于一旦。”雪色衣擺在風中輕揚,悅耳清冷的嗓音帶着天生的懾人氣息,“而固若金湯的幾萬防守士兵,也将淪為待宰的羔羊。”

  “這種情況不會發生。莫說五千人,這歧岚山上,有我蘇家軍在,除了琅州百姓,一隻蚊子也別想飛進來。”不遠處,一身黑色戎裝的男子,有着俊朗的五官,高大挺拔的身材,炯亮傲然的眼神,随着攜帶着一杆紅纓長槍,他的氣質,和墨離有幾分相似,是長期帶兵習慣形成的嚴謹,不茍言笑,卻少了墨離的冰冷,多了幾分舒桐的沉穩。

  縱然從沒相交過,蒼昊亦知道,這人便是琅州現任統領,蘇澈。

  “不會發生麽?”蒼昊薄唇淡勾,淺淺的笑痕勾勒出似嘲非嘲的涼意,“那麽你能解釋一下,本王此刻為何會站在這裏嗎?”

  本王?蘇澈皺了皺眉,因對方說話的語氣,那是一種居高臨下的帝王對臣子說話的口吻,帶着淡淡的不易察覺的睥睨和質問。

  “本侯也很想知道。”蘇澈看着對面這個于他來說完全陌生的男子,心頭湧起一種很奇怪的情緒。

  這個男子年紀顯然不大,比自己應該還小上幾歲,隻是渾身不經意間散發出帝王一般的風度氣息,卻是一般人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的。這個男子,身份不凡,卻神秘莫測,蘇澈無法将此人與各國所有王侯将相中的任何一人對上號。

  本王,王爺的自稱,卻不知是哪一國的王爺?

  “本侯?”蒼昊輕喃,嗓音裏帶着笑意,卻莫名教人脊背發涼,“蘇澈,在本王面前,這個‘侯’字少用為好。”

  蘇澈眉頭皺得更緊了些:“閣下究竟是誰?”

  蒼昊拂了拂一塵不染的白色描金袖口,淡淡道:“你不識我是應該的,但是,連自己本土管轄之地出了緻命問題卻不知,卻着實是該死的。”

  “什麽意思?”蘇澈神色一冷,“閣下說話好生奇怪,蘇澈無禮,不知可否告知詳情?”

  蒼昊眼角微微一挑,視線轉向左邊,那裏,同樣一身墨黑色長袍的墨離,正飛身前來。

  蘇澈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同樣看到了渾身散發冰冷氣息的墨離,頓時眼神一凝----他不識墨離,卻識得墨離腰間的那柄長劍!

  雪痕劍!

  相傳五百年前集無數鑄劍師畢生心血用一塊千年寒鐵打造而成的天下至寶,因劍身上一顆仿似雪花狀的圖案,被稱之為雪痕,各國上至皇親貴胄,下至武林草莽,無不争相欲得,又因傳聞得此劍者得天下,所以此劍又被稱之為王者之劍,曾在六十歲前被蒼月宇帝所得。而這位蒼月史上最負盛名的一代帝王,幾乎一度成功奪得天下最後卻不知是何原因而選擇了放棄,這一項人人所知的事實讓王者之劍的傳聞更添了幾分神秘莫測。

  宇帝駕崩後,此劍作為蒼月皇室象征傳于了下一位帝王,份量幾乎等同于傳國玉玺。十六年前,雪痕劍于蒼月皇宮神秘失蹤,自此不知去向,無數人耗盡心力去查,卻始終一無所獲。

  蘇澈從未有機會見過真正的雪痕劍,他隻在父親蘇言的書房內見過《蒼月史集之宇帝》一書裏有文字和圖片的記載,雪痕劍的特征,即使隻是一柄通體赤紅卻偏偏在尾部出現一抹白色雪花狀的劍鞘,都是所有當世的鑄劍師模仿不來的。

  這柄劍,卻在此時此刻,甚至此地,出現得毫無征兆。

  一種說不上來的預感,讓蘇澈隐約明白,今年的琅州,或許,将再不複往日的平靜。

  墨離在三丈之外停了腳步,單膝跪下,扶劍行禮:“回禀主人,蘇夫人已安全送回。”

  蒼昊輕輕揮了揮手,墨離起身退到一旁,仍舊保持着極度恭敬謙卑的站姿。

  聞他的話,蘇澈先是松了一口氣,畢竟娘親的安全于他來說,比什麽都重要,他不知道事情的始末,也知道此事不是追問的時候,隻要娘親平安,其他的都可以稍候。

  不過,蘇澈心裏同時生出一種微妙的怪異之感,他練兵有素,自然可以看出這個一身墨色長袍的冰冷男子應該也是個将領。然而,就是這個一眼看過去絕不普通的男子,腰間佩着王者之劍,守的卻是護衛之職,對這個神秘莫測的雪衣男子如此近乎于卑微的恭敬,教蘇澈莫名地心頭一凜。

  這名雪衣男子,說話的語氣,身上散發着尊貴的王者氣息,王者之劍的出現,他的身份,幾乎呼之欲出!

  但是,怎麽可能?

  一向自負的蘇澈,頭一回對自己的猜測拿不定主意。

  他不問,蒼昊卻主動開了口,“你方才說,想知道本王為何在此……不妨告訴你,本王今日若不來,你這琅州城隻怕血流成河,這歧岚山上的一片春意,也恐将成滿園廢墟。”

  聞言,蘇澈下意識地又要皺眉,卻突然似想到了什麽,語氣帶着懷疑和不确定:“你的意思?”

  蒼昊冷冷一笑,“本王的意思,你這茶園通往蘇家府邸的地底下,剛剛多了一萬兩千八百具人體花肥。”

  蘇澈瞬間臉色一變,卻聽蒼昊又道:“你不妨猜猜,這些人體花肥都是些什麽品種?”

  一萬多人出現在地底下,隻有一種可能,這也就能同時解釋為什麽在山上采茶的母親會莫名失蹤。

  下面有密道。

  而這些人,出現在密道裏,又挾持了蘇夫人,目的,自然是為了脅迫蘇澈。

  蘇澈神色陡然冷了下來,很好,居然真的有人敢打如此不知死活的主意。

  “南越大将軍薛淺奉命護送太子與公主前來和親,現駐紮在城外十裏處的柳渡河客棧。瀾國目的相同,卻妄想一箭雙雕,真公主嫁與黔國,假郡主和親琅州,雖然如意算盤打得咯咯作響,卻顯然不會作出如此愚蠢的決定,得罪了琅州蘇澈,絕地無情的反擊會教他悔恨終身。”蘇澈皺眉思索,條理分明的一一分析下來,卻難得的陷入了死局,“乾國皇帝目前自顧不暇,沒有時間也沒有膽量敢來挑釁于我。西比皇帝剛剛登位,忙着鞏固皇權,對付那幾個懷着莫大野心的兄弟,沒有心思摻和進來,其他幾個國家,亦不大可能……一時之間,本侯,”說到此處,突然硬生生頓了一下,道:“我想不出會是什麽人企圖打琅州的主意。”

  “毫步未挪卻将天下情勢盡納于胸,琅州蘇澈,倒也不算浪得虛名。”蒼昊眺望遠處幾乎與天連成一片的茫茫綠色,突然話鋒一轉,語氣淡漠,擔着淡淡的譏诮,“聽說蘇家的玄冰掌聞名天下,蘇小侯爺自十四歲出道以來,至今未逢敵手。墨離,你的武功路數與他有幾分相似,切磋一下吧。”

  墨離躬身領命:“是。”

  蘇澈眉頭又是一皺,切磋?這是何意?不待他想出個所以然來,墨離攜着一股冷酷之氣已迎面而來,劍未出鞘,帶着三分內力的一掌翩然而至,落在蘇澈後方一處溝壑,引起一聲沉悶的聲響,尖銳的塵石四下飛散。

  這一掌,不是先下手為強,隻是招呼。

  于是蘇澈不再猶豫,飛身迎戰,他向來也不是對別人的挑戰避而不戰的人,隻是除了在府裏偶爾與父親切磋,他已很多年不曾真正與人比試過。

  蘇家的玄冰掌,天下無人敢大意,而年少有為的蘇澈,同樣沒有人敢小觑。

  蘇澈剛從軍營出來,随時佩劍沒有攜帶,而是順手拎了一杆長槍,此時右手一揮,長槍在空中劃過,一道淩厲的內勁射出,正式迎上墨離手中未出鞘的長劍。

  兩人的內功都是陰寒路數,沒有一招制敵,也沒有誰克住誰的問題,隻見滿山茶樹被強烈的劍氣擊得迎風飛舞,兩道黑色身影交錯,快若流星,疾若電光,幾乎分不清誰與誰,長槍對上雪痕,瞬間擦出一道刺眼的光芒!

  兩人內力盡使的一招既出,均感到虎口隐隐發麻,交錯的身形瞬間分開,各自後退六七步,方站穩了身子,遙遙相對。

  高手對決,可以對上千招萬招,亦可以一招分出勝負,隻聽“咣當”一聲,半截長槍落地,蘇澈看着自己手中握着的剩下的半截,斷裂處整齊平滑,被自己灌注了內力可媲比鋼鐵堅硬的槍杆被削豆腐一般齊齊整整削了下來,而墨離手裏的劍,尚未出鞘!

  隻是一道劍氣,竟有着如此大的威力,蘇澈暗暗心驚,忽覺胸口一痛,低頭一看,胸前衣襟被劍氣劃開約一道兩尺長的切口,透過衣服已然傷及皮肉。

  雪痕劍,王者之劍,今日一見,竟更勝傳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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