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嫔也是一個沉靜如水的美人,說來她更像一個江南女子,看上去便是一副溫柔多情的樣子。
可當下,其他的幾個美人,在的德妃面前,到底是差了一籌的。
此時的德妃,面容恬靜,舉手投足見透露出一股子從容不迫的美。
那是一種模糊了年歲,沉澱下來的美麗。
就如同一本厚厚的書,讓人不由的想要知道這本書裡面的内容到底是什麼。
一時間,對面的衛貴人已然看驚了眼。
這一刻,她忽然有些了解,為何康熙爺會這般寵愛這個女人,即使她如今已經不再年輕。
就連王嫔,她臉上無懈可擊的表情也險些龜裂。
楚玉坐在德妃的下首,她自然也看到了他額娘的樣子。雖然對面的兩個人被額娘當下散發出來的氣質給鎮住了。
可她依舊是覺得這王嫔實在是有些太讨人厭了。
這樣的話跟她額娘說是做什麼?
若是不知道的人,聽了她這一番話,或許會覺得是額娘設計讓康熙爺罰她的。
或者幹脆認為她這罰是被額娘罰的。
這人長得一副人模狗樣的,怎麼說起話來專門膈應人呢?
實在是讓人心煩。
楚玉煩躁的想直接上去怼她。
可當下也知道,現在還不是時候。
若是在太後這兒直接跟康熙爺的妃嫔起了沖突,回頭肯定也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當下她便低頭捏着胖胖的小手玩兒,來分散一下注意力。
德妃剛剛看楚玉有些氣憤的樣子,還有些擔心,這會兒見她如此,倒是稍稍放了心了。
她真的不屑于與現在這王嫔起沖突。
說實話,王嫔她現在還不夠格。
她的兩個兒子如今年歲還小,說來還沒養起來呢。
可自己的兒子老四,老六,小十四,哪一個拿出來,都比她兒子有分量極了。
特何況,如今她都有了嫡孫的人了。
就這些全部都不看,自己如今也比他更得感興趣的寵愛。
想來王嫔今日膽敢這般與自己說話,該是有什麼仰仗。應該是有人在給她底氣。
可左思右想,德妃也還猜不透。
什麼樣的人,竟然能給他這樣大的膽子。
如今的宮裡,雖然還有一個佟家貴妃,但那位貴妃,年紀還小,等同于虛設。
一般都不會出現在人前的。
掌管六宮的鳳印是在太子妃手裡的,但是那也是自己不要,才推到她手裡的。
四妃裡面,論寵愛,她最多,論兒子,她最多。
一般人同自己說話都得掂量掂量。
這王嫔,到底在想什麼?
雖然對手不是特别的強大,但德妃也沒有掉以輕心。餘光也在注意着王嫔的動作。
隻是這人也是一個沉穩的,面上是絲毫不顯。
“太後娘娘駕到。”随着小太監的一聲傳報,幾人立即起身來給太後行禮。
“快快快,都起來吧,呵呵,許久沒有見到你們幾個一同過來了,今兒個都叫過來,熱鬧熱鬧。”
太後一臉慈愛,這會兒說的話也是十分的溫和。
甚至她坐下了之後,還連忙跟衆人擺手:“快快都坐下。”
楚玉這會兒面上不顯,跟着衆人一同行禮。
但她從太後的話裡聽出了一些不大好的意味。唯美
因為每日都是她跟德妃,帶着胖胖跟太後請安的,也是熱鬧的。
她們是每日都哄着她老人家開懷。
說來,這一個嫔位,一個貴人,到了這兒便能讓太後更熱鬧了嗎?
她現在還記得,太後說許久沒有叫她們出來了的時候,可是看了額娘一眼。
會是自己想多了嗎?
真的巧合?
當下楚玉也揣測,不明白太後他老人家到底是個什麼心思,所以也隻能低眉斂目的聽着
“你們兩個,自打跟着出來了,一直深入淺出的。
說來哀家還沒有見到幾回呢,這性子也太安靜了一些。”
太後坐定之後,面對這王嫔和衛貴人笑道。十分的慈和。
隻是王嫔和衛貴人立即起身,對着太後心裡嘴裡口口聲聲的說是她們的罪過,沒有盡到伺候太後和皇上的責任。
這事到這兒,楚玉大概猜到了。
八成是太後娘娘在敲打額娘呢。
當下便有些擔心的往德妃那看了一眼。
對上德妃沉靜的眸子,楚玉愣了一下,接着她這一顆心也放下來了。
額娘在她的心中是厲害的,楚玉其實對德妃有一種崇拜的感覺。
她想,額娘這一會兒還能安撫她的情緒,就說明額娘現在胸有成竹。
她應該相信額娘才是,也絕不能拖後腿。
當下斂了斂神,學着德妃的樣子,也是一副淺笑看着。
不過太後到底也沒有跟她們聊上許久。
隻是告誡了讓她們好生伺候皇上,接着便又同德妃閑話家常了。
還是一如既往的抱着胖胖親近一會兒,又跟德妃聊聊天兒。
時不時的帶上楚玉一兩句。
就好像剛剛敲打德妃的不是她一般。
又過了一會兒,瞧這時辰差不多,太後便笑着道:
“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便都回去吧,明日…都好生的收拾收拾,哀家帶着你們出去轉轉。
來了這一趟揚州,到底别白來。瞧上了什麼,哀家都給你們添置。”
這話一出,衆人都喜笑顔開的謝恩。
太後見衆人開懷的樣子,當下臉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
接着對着他們擺了擺手:“快些都回去吧,鬧得哀家腦仁兒疼。”
這般說着,便扶着房嬷嬷的手進了内室。
楚玉跟着衆人立即一同行禮。
接着便跟着德妃一同出了這院子。
見王嫔她們離得遠些了,楚玉便皺眉道:“額娘,太後娘娘她今日是什麼意思?兒臣怎麼有些看不明白呢?”
德妃聽了楚玉的話,放下淺笑:“你呀,這腦袋真的是許久不轉了吧?”
楚玉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
德妃剛想說話,秋菊立即扯了一下她的袖子。
又跟着楚玉使了一個眼色。
兩人下意識的回頭看,便見到房嬷嬷快步的追了上來。
可見是跑着過來的,額上微微有了些汗意。
“嬷嬷,您怎麼過來了?這般的急,可是太後有什麼吩咐嗎?”
德妃有些擔憂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