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出奇的安靜的吃完了,都放下了筷子之後,楚玉才意識到這一頓飯吃的異常的消停,便側頭看一下爺五個:“今天這都是怎麼了呀?是不是飯菜不合胃口?”
幾個孩子立即搖頭。
四爺直接走過去拉着她的手出了門:“咱們一同出去轉轉吧。”
“好啊!”楚玉淺笑。
其實楚玉心情也沒有太被影響,隻是時不時的有些出神,注意力不太集中的樣子。
四爺歎了口氣,這丫頭還是比較介意他有妾室的。
但是他從來都不去啊,也不知道她一直在擔憂個什麼?
昨日,四一希望楚玉更在乎他一點,今日四爺卻有些心疼了,捏着她的手緊了緊。
見楚玉疑問的看向他,他還側着頭笑了一下。
楚玉見到四爺的笑臉,不自覺地也笑了,她們家爺笑起來實在是太好看了,還能微微地露出那半顆虎牙來,讓人覺得整個世界都美好了。
當下将心中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放了下來,然後帶着幾個孩子一同去蕩秋千,才帶着幾個小家夥跑了一通,心情爽快些,忽然聽到有人驚呼。
“啊!
“大阿哥!”
“您這是怎麼了?”
楚玉這會兒正跟幾個小家夥跑在前面呢,聽了這話,立即回過頭去,隻見胖胖倒在地上了。
“胖胖!”楚玉驚呼,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跑。
胖胖邊上的四爺臉色也瞬間一白,剛剛還走在自己身邊的兒子,怎麼忽然之間就這樣了呢?
推開了奴才們,立即伸手将胖胖撈在了懷裡往回跑:“快!快叫府醫過來!”
到了屋子裡面,楚玉這才看到了胖胖,隻見他這會兒似乎呼吸很困難似的,整張小臉都紅的,已經不省人事了。
伸出手去探了探胖胖的腦袋:“怎麼會這麼熱?”
當下楚玉眼睛便轉向了馬嬷嬷:“怎麼回事?大阿哥怎麼會忽然就這樣了?”
這話一出,胖胖身邊伺候的全部都跪了下來
馬嬷嬷跟楚玉也差不了多少,眼淚也都已經流了出來,吸了吸鼻子道:“福晉,奴才該死,奴才竟不知。”
楚玉便又将視線轉移到了胖胖的兩個書童身上去,這兩個人也都是六神無主的搖頭:“剛剛還好好的,大阿哥剛剛還好好的。”
沒有人曉得到底是什麼情況。
楚玉深吸了兩口氣,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扭頭道:“去準備清水,帕子,還有燒酒。”
“對了。把那邊遠處的窗子都打開通通風。”
楚玉拿燒酒幫胖胖退燒呢,那邊柳府醫緊趕慢趕的進了屋子。
還不帶他行禮,便被江福海駕到了床前。
柳福醫把脈之後眉頭皺的厲害:“大阿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高燒的?”
楚玉當下眉頭也皺的厲害,她有些慌:“時間不能确定,早上胖胖還是好好的,就是下午用膳的時候,我也沒看出來他有什麼異常。
晚上遛彎的時候,孩子臉上有些紅,還以為他是因為跑的緣故,後面他忽然便暈倒了,整個人牙關咬的緊,額頭也是很燙,你快看看他這是怎麼了?”江蘇文學網
柳府醫眉頭也是皺的厲害,當下又扒了胖胖的眼皮看了看,又清清白白胖胖的嘴,往裡面瞧了一瞧。仔細的開始檢查起來。
緊接着柳福醫瞳孔一縮,因為看到胖胖袖子裡面有幾個小紅點起了來。
這一下,将四爺和楚玉都已經驚到了。
“這是怎麼回事?胖胖身上會為什麼會長紅點?”四爺聲音冰冷,眼神猶如利劍一般刺向了胖胖身邊伺候的人。
楚玉無聲的流淚,不敢哭出聲,怕耽誤了府醫看診。
她心裡遠遠比面上表現出來的更擔憂。
她已經很小心了,胖胖從小到大幾乎是沒有生過病。
除了有一次小小的咳嗽了兩聲,楚玉給他立即喝了些川貝枇杷膏,沒兩天便好了。
曆史上的弘晖是幼年時候便沒了的,楚玉不記得是什麼時候。
但是她知道,曆史上的烏拉那拉氏是喪子。
楚玉的心好像是被人用拳頭狠狠攥緊那般難受。
她本以為我以為胖胖的身體一直都挺好的,不會說像曆史上的弘晖那般便去了的。
然後又生了三胞胎之後,他多少還有些懈怠。
沒想到胖胖忽然之間來了這麼一場病。
微信簡直提到了嗓子啞,幾個孩子一直以來身子都是極好的,從來沒怎麼生過大病,忽然這樣,楚玉有些接受不了。
“玉兒!”四爺冷聲呵道。
抓緊去将楚玉的手拿了開來,發現她的指甲整個已經陷進了皮肉裡,鮮血滴滴答答地滴在了地上。
“你這是做什麼?”即便是胖胖生病,玉兒為什麼反應這麼強烈?竟然将指甲都掐了進去了,況且府醫現在還沒說到底是什麼情形呢。
“爺,我們的胖胖會沒事的?對嗎?我們的胖胖會沒事的。”
楚玉的聲音小的很,四爺要貼的很近,才聽到她現在嘴裡面在說的那些話,瞧着這模樣倒像是有些魔怔了一般。
四爺當下心中一凜,立即捏住了楚玉的肩膀:“玉兒,你清醒些,胖胖沒事的,你放心。”
楚玉卻像是沒有聽見四爺的話似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胖胖。
柳府醫這會兒查的差不多:“王爺,福晉,進宮去請徐太醫來吧?
對于這小兒科,徐太醫看的是最好的。
奴才如今真是沒有辦法确認病症,大阿哥看着倒像是傷寒,但是有些旁的病症也是這樣一個情形。”
看着胖胖的手上紅點,柳府醫整張臉色都已經白了。
當下還是強自鎮定的抱拳道:“隻是,如今大阿哥的病症沒有辦法确認,王爺和福晉暫時還是不要守在這邊才好,過了病氣可就不美了。”
四爺和楚玉聽出這話裡面隐藏着的意思了,四爺鐵青着臉沒說話。
楚玉瞪大眼睛:“你說清楚,你有什麼猜測?你給我說清楚!”
……
宮裡的德妃,得到消息的時候,直接将手上的茶盞摔了。
茶盞落在地上,四分五裂,德妃卻無暇管,當下焦急的問:“什麼時候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