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吧？
”許言歡艱難說：“我知道我媽去了許家見大哥的媽媽，我怕我媽惹大哥媽媽生氣，我就跟過去了，去了之後，我看到大哥媽媽在打我媽，還有傭人來拉偏架，我媽被打的滿臉是血，我很着急的沖過去，把大哥媽媽給推開了，可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他聲音哽咽，懊惱的用力撕扯頭發：“我不知道，大哥的媽媽她……她懷孕了……”

　　“……啊？
”明姝都懵了。

　　許晟言都二十多歲了，他媽媽這都多大年紀了，居然懷孕了？

　　這真是……

　　“大哥說，我把大哥媽媽推倒在地上，大哥的媽媽摔的流産了，”說到這裡，許言歡懊惱的狠狠甩了自己一個耳光，又把臉埋進手臂間，抽噎說：“大哥媽媽接受不了，就……就自殺了……”

　　“這、這……”明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許言歡有錯嗎？

　　他看到自己媽媽被打的滿臉是血，身為人子，去救自己媽媽，沒錯吧？

　　可許晟言的媽媽流産，因為流産，又自殺，受到了莫大的傷害，又是誰的責任呢？

　　明姝見他雖然努力忍着，仍舊傳出抽泣的聲音，她無言的在他身邊坐下，默默陪着他。

　　她腦袋裡都是漿糊，分不清誰對誰錯。

　　但她欠許言歡的人情，今天她一定要幫許言歡。

　　至于許晟言會不會因此生氣，她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許久之後，許言歡像是将藏在心中的傷痛全都從眼淚中發洩出來了。

　　他在衣服上抹幹淚，擡頭看向明姝，有些難為情：“對不起，我失态了。
”

　　明姝搖搖頭：“你覺得還好嗎？
我送你去醫院吧。
”

　　“不用了，”許言歡掙紮着起身：“我沒事，我很好。
”

　　明姝沖簡左簡右所在的方向招手：“一定要的，流了那麼多血，肯定是傷口裂開了。
”

　　做人要知恩圖報。

　　明姝始終記得，許言歡是為了幫她才會被狗咬傷的。

　　簡左和簡右飛快從藏身處出來，來到許言歡身邊，一左一右架起他。

　　許言歡拗不過，隻得道謝。

　　明姝帶着許言歡又去了曲晉之的醫院，找了為許言歡處理傷口的那個醫生。

　　那醫生檢查完傷口之後，皺眉問：“怎麼傷的這麼重？
傷口撕裂，要縫合了。
”

　　明姝沒回答他的問題，隻是說：“那就縫合吧，麻煩您了。
”

　　醫生知道這是院長的妹妹，客氣應着，仔仔細細給許言歡做了清創縫合後，開了一些止疼藥，叮囑說：“大面積軟組織挫傷，雖然沒有骨折，但也最好卧床休息幾天。
”

　　明姝一一應了。

　　她和許言歡正準備離開，戰墨辰來了。

　　看到戰墨辰，明姝有些無奈。

　　她真的很想做個安靜美少女的，可出門就能遇到稀奇古怪的事情，這種古怪的體質，她自己也醉醉的。

　　戰墨辰走到兩人面前，“沒事吧？
”

　　“沒事，”明姝說：“都處理好了，可以走了。
”

　　許言歡不好意思的說：“給你們添麻煩了。
”

　　戰墨辰搖搖頭，對趙大山說：“你送這位同學回去，再派個人留下照顧他。
”

　　“不用了，”許言歡連忙說：“我自己回去就行了。
”

　　“那肯定是不行的！
”明姝看了他受傷的腿一眼：“你這個樣子，怎麼自己回去？
你不是說了嗎？
我們是同學，互相幫助是應該的，那你還推辭什麼？
”

　　許言歡沒辦法，隻得接受了二人的好意。

　　目送趙大山送許言歡離開後，戰墨辰和明姝才上了自己的車。

　　這一次，明姝謹記昨天的教訓，沒和戰墨辰說客氣話。

　　可她心裡還是愧疚的，覺得又給戰墨辰添麻煩了。

　　戰墨辰能感受到她的情緒，揉了她腦袋一把，“什麼時候你能覺得我為你做任何事都是理所當然的事，你就算修煉過關了。
”

　　明姝忍不住偎進他懷裡，仰臉看他，“大概是我從小獨立，凡事都喜歡自己處理，不喜歡靠别人，所以連累你為我受累，我心裡就會過意不去。
”

　　戰墨辰摸摸她的臉蛋兒，“以後你可以心安理得的靠我。
”

　　“嗯，”明姝應了一聲，問：“戰大哥，你知道許言歡是許晟言同父異母的弟弟嗎？
”

　　“不知道，”戰墨辰說：“我知道許晟言的父親在外面有個私生子，但沒見過，也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

　　他未滿二十歲就投身軍中，至退役之前，與許晟言他們接觸很少。

　　他仍是許晟言他們那個圈子的一員，一來是幼時一起長大的情誼，二是他的能力和人格魅力，再有很重要的一點，莫白是他們那個圈子的核心成員。

　　莫白和祁慕青一樣，是兄控。

　　他人雖然參加不了他們的聚會，莫白經常把他的名字和他有關的事情挂在嘴邊，兄弟們即便不經常和他見面，和他也沒生疏感。

　　但對許晟言他們的事情，他知道的就不多了。

　　他想了想，“如果你想知道，可以問阿白，阿白對所有人的事情都很清楚。
”

　　明姝點頭，“對對，問阿白準知道。
”

　　她歎氣，“我肯定把許晟言給惹毛了，戰大哥……”

　　她仰臉看戰墨辰：“我這麼做，該不會影響你和許晟言之間的感情吧？
”

　　戰墨辰失笑，捏捏她的臉蛋兒：“你當我們之間是塑料兄弟情嗎？
”

　　“哇，”明姝驚歎：“戰大哥你居然還知道塑料兄弟情，太不容易了！
”

　　“嘲笑我？
”戰墨辰捏捏她的下巴：“覺得我和你有代溝？
”

　　“沒有沒有，”明姝連忙哄他，“我老公年輕着呢！
就是你的形象太光偉正了，我沒想到你還會這些網絡用詞。
”

　　戰墨辰揉她腦袋一把，“别的事情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晟言和他父親關系不好，晟言的父親倒是很疼愛晟言，可他外面有晴人有私生子，晟言和他親近不起來，而他母親愛他父親的程度勝過愛晟言，晟言的親情緣比我深一些，但深的有限。
”

　　“真可憐！
”明姝歎氣：“所以我最讨厭男人在外面養小三兒，養私生子女了！
不愛了就離婚啊！
養小三兒養私生子算怎麼回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