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淮不着痕迹的甩開她的手大步走進電梯，姜栀慌忙跟進去。

　　電梯一路攀升到88樓，“叮”的一聲緩緩打開。

　　“盛總！
”

　　“包房都跟您安排……”

　　肖澤話說一半，目光落在他身後，臉色有些不好看。

　　可雖然跟蘇韻小魚關系都不錯，但商人畢竟是商人，他不可能去得罪盛淮。

　　隻是滞住半秒，肖澤就又笑的熱情得體：“這是姜小姐吧？
以前在電視見過的。
”

　　“你叫我姜栀就好了。
”

　　姜栀笑的矯揉造作，身體又往盛淮的身上靠了靠。

　　“姜小姐果然跟電視上一樣……”

　　肖澤從上往下打量了她一番，嘴角抽搐了一下，才繼續說下去：“果然跟電視上一樣看着就紅光滿面，身體健康。
”

　　姜栀懵住，喜滋滋的笑容僵在臉上。

　　看着兩人進了包房，肖澤才陷在角落裡啪的點燃一支煙抽起來。

　　可是一支煙都抽完了他也沒想明白，盛淮到底是怎麼看上那個女人的。

　　電梯門再次打開。

　　雲啟山一襲青色中式長裙，白皙脖頸裝飾赤紅色瑪瑙串珠，長發自然垂至腰間。

　　仙氣飄飄。

　　身後跟着她的小助理，手裡還牽了個粉雕玉琢的小男孩。

　　“壞阿姨！
”

　　“這就是那個壞阿姨！
”

　　小男孩剛進包房，就指着姜栀大喊起來：“壞阿姨，你還我小汽車！
我讨厭你！
”

　　姜栀臉色慘白。

　　她一眼認出這個孩子前兩天剛被她欺負過。

　　可她還是強笑着，“小朋友，什麼小汽車，你是不是認錯人啦？
”

　　“你走開！
不要抱我……”

　　小男孩一把推開她把頭埋進雲啟山懷裡：“媽媽，就是這個壞阿姨砸了我的小汽車！
”

　　媽媽？

　　這個小屁孩竟然是雲啟山的兒子？
！

　　姜栀強忍心裡的震驚和不安，蹲下身子把手放在小男孩頭上，笑的清純甜美，語氣無辜溫柔：

　　“小朋友，不可以這樣沒有禮貌喔，姐姐從來都沒有見過你。
”

　　“姜小姐！
”

　　雲啟山冷冷開口：“姜小姐，我還請你把手拿開。
”

　　姜栀這樣的女人，她一眼就能看透，也明白兒子肯定沒有認錯人。

　　“我的兒子還輪不到你來教育！
”

　　姜栀一臉錯愕，隻能悻悻的把手從小男孩的頭上挪開，站了起來。

　　“雲老師，您别聽小孩子胡說八道，他還什麼都不懂。
”

　　“哼！
”

　　門口助理雨萱蹙起秀眉冷哼一聲：“小孩子有沒有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最清楚！
”

　　“姜小姐既然問心無愧，你慌張什麼？
”

　　“連孩子都欺負，算個什麼東西！
”

　　“住嘴！
”

　　雲啟山睨她一眼：“再這麼放肆就馬上給我回法國！
”

　　她又揚着冷眸看向沙發上：“盛總，抱歉，我的助理沒有規矩，讓您見笑了。
”

　　盛淮懶洋洋一笑，不置可否。

　　“雲老師既然來了，我們就準備開餐吧。
”

　　“不用，還是說正事好了，晚上還有一場演出，我時間不多。
”

　　盛淮眯起冷眸，嘴角噙着若有似無的笑意：“今天請雲老師吃飯，也不隻是為了介紹姜小姐給你認識，還有大學城那塊……”

　　話說一半，姜栀插嘴進來：“阿淮，雲老師剛剛怎麼知道我姓姜的？
你之前說過嗎？
怎麼說的呀？
”

　　包間沉默片刻。

　　盛淮眉頭皺了皺，才強壓下心中的不耐煩，接着往下說：“關于大學城那塊地我們今天也可以簡單聊聊，正好周末開發商陳總會要舉辦一次慈善拍賣，雲老師若是有興趣的話……”

　　“慈善拍賣？
”

　　姜栀突然拉住了盛淮的手臂，“阿淮我也想去！
上次在新聞上看到一枚古董粉色鑽戒超級漂亮，不知道拍賣會上能不能看到！
”

　　“切！
”

　　角落安撫小涵的雨萱嗤笑出聲。

　　雲啟山瞪她一眼：“帶小涵去附近商場逛逛，半小時後我給你們打電話。
”

　　兩人離開後，才又轉頭對盛淮優雅笑笑。

　　“盛總，我隻有半小時時間。
”

　　盛淮挑唇極淡的笑了笑，目光掃在姜栀身上。

　　他想，這樣的場合如果蘇韻在，一定會處理非常優雅漂亮，而不是像她一樣穿的五顔六色胡亂插話。

　　姜栀興奮的撲上去想要挽起雲啟山胳膊。

　　“雲老師，您可是芭蕾界神一般的存在，今天阿淮把你介紹給我，以後我們可就是好姐妹了！
”

　　“盛淮把我介紹給你？
”

　　雲啟山眉心微皺，不着痕迹往後退了一步，輕輕拍拍衣袖，仿佛上面沾了什麼髒東西一樣。

　　她看着盛淮淺淡的諷笑：“盛總還真是好眼光。
”

　　盛淮面無表情舉起酒杯：“感謝雲老師再次賞光，關于那塊地的事情，我改天跟你詳談。
”

　　“這個合作若是達成，對我們都有好處。
”

　　雲啟山優雅跟他碰杯。

　　“盛總的意思我當然明白，我們若是合作把大學城周圍那一片全部開發起來，藝術和商業結合，相信未來商業價值不容小觑。
”

　　“不過具體我們還得……”

　　姜栀再一次插話。

　　“雲老師，我給您跳一段舞吧，前兩天排練的地方總覺得有些問題，您幫我指點指點……”

　　“姜小姐！
”

　　雲啟山突然皺起眉頭，看向了姜栀，“姜小姐向來就是這般快人快語嗎？
”

　　“是呀是呀，阿淮知道的，我性格單純又膽小，阿淮你說是吧？
”

　　“阿淮？
”

　　雲啟山眼裡鄙夷更重：“姜小姐和盛總稱呼還真是親密！
”

　　盛淮臉色陰沉，還是強壓着怒氣冷聲開口：“還請您幫忙給她指點一二，以後教起來也更順手。
”

　　“盛總的話還是不要說這麼滿。
”

　　雲啟山毫不客氣：“以後我有沒有這個榮幸教您的姜小姐，現在還不知道呢！
”

　　她很是看不上姜栀，但是看在利益的份上，還是稍稍緩和些語氣，擠出幾絲生硬的笑臉讓她表演。

　　鋼琴伴奏中，姜栀輕盈一躍。

　　盛淮盯着她跳舞的樣子看。

　　越看越煩。

　　他起身走到包房門外，看會所大廳空蕩蕩的舞台。

　　又想起蘇韻喝醉酒的那個夜晚。

　　她像隻受傷的白天鵝被自己毫不憐惜的蹂躏。

　　那樣的嬌弱可憐。

　　……

　　西餐廳裡。

　　蘇韻跟小魚笑意盈盈的邊吃邊聊。

　　桌面上手機屏幕亮起。

　　秦斌發來的照片上，姜栀穿的花枝招展緊緊挽着她的丈夫盛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