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翹看着那小洞,則道:“咦!
這個洞今天早上都沒有的,怎麼現在卻有了?
”
“今天早上都沒有,連翹,你确定?
”雲若月問道。
連翹連忙點頭,“嗯,奴婢每天都會仔細檢查公主的門窗。
今天早上奴婢檢查時,這窗戶明明是好的,一點問題也沒有。
如果有問題的話,奴婢早就派人來修理了!
”
“那麼說來,這個小洞是後面才有的,難道是蘇湛為了偷窺公主而弄的?
”雲若月道。
“讓本王看看。
”楚玄辰說着,便走到了門外,仔細地盯着窗戶上的小洞。
通過那小洞,他往屋裡看過去,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蘇湛。
他眼裡立即閃過一絲猜測。
然後,他迅速走進房間,來到蘇湛的屍體面前。
“你要幹什麼?
你别靠近我兒子!
”白氏見楚玄辰走過來,憤恨道。
楚玄辰冷冷彎下腰,沉聲道:“本王當然是驗屍,屍體都不驗,又如何破案?
”
“還需要破什麼案?
長公主她都認罪了!
”白氏道。
“公主隻是承認她用花瓶砸了蘇湛,但蘇湛不一定是被砸死的,如果不查清楚,恐怕會冤枉了公主。
”楚玄辰冷聲道。
見他這麼說,白氏隻好悻悻地側過臉,“行了,你們查吧!
如果查出屍體沒有其他的問題,那正好可以定長公主的罪!
”
楚玄辰懶得理她,他低下頭,目光仔細地在蘇湛的面部搜尋着。
他先是檢查了蘇湛的面部,然後把蘇湛的頭擡起來,開始檢查他的頭部。
檢查了一會兒後,他又去檢查蘇湛的前頸。
蘇湛的前頸看上去十分蒼白,并沒有其他痕迹。
然後,楚玄辰撩開他的頭發,看向他的後頸。
在看向後頸的那一瞬間,楚玄辰突然瞳孔一縮,急忙道:“月兒,你過來看,他後頸這裡有一塊青紫色的痕迹,這中間還有一個黑點。
”
“什麼?
”雲若月趕緊走過去,仔細地一看,就看到蘇湛的後頸上有一個黑點,她忙道,“這會不會是暗器?
”
“暗器?
”蘇明和白氏也着急地走了過來,兩人也看到了那個黑點。
楚玄辰道:“是不是暗器,拔出來就能知道。
陌離,你把這東西拔出來看看。
”
“是,王爺。
”陌離說完,趕緊走上前。
他右手戴上一隻羊皮手套,再用匕首的刀尖往那黑點輕輕一戳,便将那東西慢慢地拔了出來。
等東西全拔出來後,衆人便看到,這竟然是一根粗黑的銀針。
“王爺,這是一根毒針。
”陌離揚起那根針道。
看到這根針,楚玄辰松了一口氣。
他冷聲道:“這麼說來,蘇湛的死肯定與這根毒針有關。
”
蘇明不敢置信地道:“這是怎麼回事?
湛兒的脖子上為何有一根毒針?
”
“肯定是長公主紮的,這裡面除了她根本沒有别人,就是她!
”白氏怒道。
雲若月則道:“二夫人,公主她并不懂得用毒,又怎麼會用毒針殺人?
這毒針肯定不是她的。
”
楚玄辰看着那窗戶上的小洞,沉聲道:“從窗外的小洞往裡看,正好對着蘇湛的方向。
本王懷疑是有人在窗外,用吹管殺了蘇湛。
”
“吹管?
不可能,湛兒明明是被長公主用花瓶砸死的,璃王,你休要狡辯。
”白氏氣恨道。
雲若月趕緊蹲下身子,檢查了一下蘇湛的頭皮,道:“二夫人,我檢查了一下,蘇湛的頭上雖然出了血,但是出血量并不多,根本不足以緻死。
而且他隻傷了頭皮,并沒有傷到頭骨,由此可見他隻是受了皮外傷。
所以公主隻是打傷了他,并不會令他緻死,真正令他緻死的原因,就是這根毒針。
”
長公主突然道:“對,當時我砸了蘇湛之後,他的頭部雖然有血,但是他并沒有死。
他當時還很兇橫地要掐死我,但是當他要走過來掐我時,他突然難受地悶哼了一聲,又痛苦地摸着脖子,才倒在了地上。
當時我還覺得奇怪,我明明砸的是他的頭,他為何會摸脖子?
現在想來,他當時脖子上肯定是中了毒針,所以才會那樣。
”
蘇明和白氏聽到這些話,是一臉的不敢置信。
蘇明目眦欲裂地盯着長公主,“本官不信,長公主,就是你殺了湛兒,你休要抵賴。
”
“蘇大人,窗戶上的小洞正好可以放一支吹管,那人肯定是用吹管射出毒針,才殺了蘇湛。
至于公主,如果他真的想殺蘇湛,又何需要親自動手,她更不可能在自己的閨房裡動手。
”楚玄辰冷聲道。
連翹也道:“對,我們公主有潔癖,平常連隻死雞都見不得,又如何會在屋裡殺人?
”
陌離道:“就是,公主哪有這麼傻,在屋裡殺人,這不是自找麻煩麼?
”
“所以此案肯定另有兇手,兇手用的武器就是吹管。
”楚玄辰道。
蘇明森寒的眯起眼睛,“璃王,你說另有兇手,那他是誰?
如果你找不出他來,那本官隻好找長公主。
”
楚玄辰斂了斂眉,看向長公主,道:“皇姐,那人不會無緣無故來你這裡殺人。
他要麼是想殺你,要麼就是想殺蘇湛。
你回憶一下,你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或者是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
“最近卿塵不在家,我也很少外出,我不記得我有得罪誰。
至于可疑之人,我好像也沒發現。
”長公主道。
楚玄辰道:“皇姐,你再仔細回憶一下,不要有任何遺漏。
”
聽到楚玄辰的話,長公主眯起眼睛,揉了揉頭,開始使勁的回憶。
突然,她道:“我想起來了!
玄辰,之前我在花園裡碰到過一個叫秦浪的花匠,當時我們一走出去,就看到他慌張的跑掉。
我就問他為何鬼鬼祟祟的,他說他很内急,要去上茅房,我才沒有管他。
現在想來,這人肯定有問題。
”
連翹輕呼道:“奴婢也想起來了!
這個秦浪是新來的,很面生,我們從來沒見過。
而且他當時看公主的眼神很陰沉,一點也不友善,當時我就不太喜歡他。
現在一細想,他當時說不定是來踩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