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龍千澈難受地沉了沉眸。
他現在就很難受。
他沒想到白櫻落是這種人。
他一直以為她溫柔善良,單純無辜,他很喜歡她,想給她一個家,讓她過上至高無上的生活。
沒想到,她愛的竟然是他的父親。
她既然愛的是他的父親,那她為何平時又對他噓寒問暖,溫柔體貼?
給他一種她很喜歡他的錯覺?
難道那一切都是假的?
難道都是他自作多情。
看到龍千澈這麼難受,雲若月小心翼翼地道:“龍千澈,你到底怎麼了?
你不會是失戀了吧?
”
結合早上龍千澈那陰冷的臉色來看,他應該是和白櫻落鬧矛盾了。
龍千澈諷刺地咬牙,“我戀都沒戀過,又何來的失戀?
”
雲若月是一臉的迷茫,“你和白小姐不是一對嗎?
什麼叫沒戀過?
戀人之間鬧矛盾是很正常的,把誤會說清楚就好了,就像我和玄辰,我們也偶爾會拌嘴,最後還不是會和好如初。
”
龍千澈諷刺的冷笑,“什麼一對?
人家根本就沒把我放在眼裡,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而已。
”
雲若月愣住了,“你說什麼?
原來你們倆不是戀人?
”
“誰告訴你我們是戀人的?
”龍千澈郁悶地反問。
雲若月無奈的扶額,“我哥哥說的呀,而且我也以為你們是一對,沒想到……”
龍千澈看向遠方,是滿眼的森寒,“是,你哥哥那麼以為,我也那麼以為,甚至連全國師府的人都那麼以為。
沒想到這一切隻是我們以為,人家并不以為。
”
看龍千澈這郁悶的樣子,雲若月想,他這受的情傷不輕啊!
他那麼優秀,為何白櫻落還不喜歡他?
“雲小姐,藥箱來了!
”這時,佩兒已經把藥箱提了過來。
雲若月道:“拿過來吧,我給公子包紮。
”
“不用了,一點小傷而已。
”龍千澈冷冷地出聲。
雲若月正色道:“你這傷口是不嚴重,但也必須要消毒包紮,否則一旦感染,也會危及性命。
”
說着,她不等龍千澈拒絕,一把拉過他的手,幫他清理起來。
看到雲若月認真細心的樣子,龍千澈怔在了那裡。
他沒想到,他那麼對她,她居然還願意幫他包紮,可見她真的是醫者仁心。
雲若月認真地低着頭,包紮得很耐心。
對她來說,龍千澈和醫館裡的病人沒什麼兩樣。
她給他包紮時,根本沒有任何感覺,隻把他當成一個患者。
而龍千澈看到她認真細心的樣子,心中卻騰升起一抹異樣的感覺來。
很快,雲若月就給龍千澈包紮完畢。
然後,她道:“我已經給你包紮好了,記住,你這隻手這幾天盡量不要碰水。
還有,希望你以後能夠珍惜自己的身體,别再做這種傻事,你這兩隻手已經經不起折騰了!
”
萬一到時候龍千澈再出什麼事,麻煩的也是她這個大夫,想想就頭大。
“嗯,謝謝你。
”龍千澈道。
“不用,如果你沒事的話,那我們先走了!
”雲若月說完,帶着佩兒,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她之所以願意幫龍千澈,一來她是大夫,不會見死不救;二來他曾救過她的命;三來她也希望能打動他,希望他能放她走。
看到雲若月的背影,龍千澈怔在了那裡,有一瞬間的失神-
經過幾天的長途跋涉,楚玄辰和睿王終于抵達了盛京城。
下午,楚玄辰率領着玄策軍,到達了城門口。
待那城門打開,玄策軍們便擡着沈副将的棺材,緩緩地走進城門。
那四周籠罩着層層陰雲,空氣中滿是肅穆的氣息。
“爹,爹!
”正當隊伍慢慢地往前走時,一個鵝黃色的身影猛地沖了出來,沖向那具棺材。
“小姐,你等一下,慢一點,小心别摔倒了!
”這時,那後面有個青衣丫鬟跟了過來。
“怎麼回事?
那是誰?
”陌離看向那黃衣女子,忙問道。
楚玄辰道:“不要驚慌,那應該是沈副将的女兒。
所有人,先停下。
”
楚玄辰一聲令下,隊伍趕緊停下,他也一躍翻身下馬,走向那鵝黃色的身影。
這時,沈玉蓮已經撲向那棺材,趴在棺材上哭喊了起來,“爹,你在裡面嗎?
好端端的你為什麼會死?
為什麼?
”
“老爺,是你嗎?
你怎麼會出事的?
你出事了,那小姐怎麼辦啊!
”那青衣丫鬟也激動道。
“爹,我要見你,我要見你。
”沈玉蓮說着,就激動地要去扒那棺材蓋。
楚玄辰忙道:“玉蓮小姐是吧?
我是楚玄辰,很抱歉,你爹是因我而死的,對不起。
”
說完,他是一臉的沉痛。
聽到這聲音,沈玉蓮緩緩地擡起頭,看向了面前的男人。
面前的男人一身戎裝,看着十分霸氣,原來他就是璃王楚玄辰。
她淚眼漣漣地看着他,難受道:“你就是璃王殿下?
我爹和我說起過你,隻是他又沒有去打仗,好端端的,他怎麼會死?
”
楚玄辰深吸一口氣,難受道:“他為了維護本王,和将士們起了沖突,被人偷襲了。
”
“什麼?
他被誰偷襲了,是誰殺了他?
”沈玉蓮悲憤道。
楚玄辰看向那後面囚車裡奄奄一息的王德,道,“是他,他叫王德。
”
“是他殺了我爹?
我要殺了他,替我爹報仇!
”沈玉蓮憤怒地說着,便伸手去拔楚玄辰腰間的劍。
楚玄辰一把按住寶劍,正色道:“沈小姐,不用你動手,免得髒了你的手。
殺人償命,你放心,皇上一定會處置他的。
”
“真的嗎?
”沈玉蓮淚眼汪汪地道。
“真的,你相信本王。
”楚玄辰點頭。
“好,那我相信你。
”沈玉蓮說着,又看向那棺材,哭道,“王爺,求你叫人把棺材打開,我要見我爹,我要看看他。
”
楚玄辰難受地低下頭,“抱歉,因為天氣太熱,時間太長,所以恐怕不能打開給你看。
”
“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爹的屍體已經腐爛了嗎?
”沈玉蓮不敢置信地看着楚玄辰。
楚玄辰沉了沉眸,難受地點頭,“沈小姐,對于沈副将之死,本王很是心痛,請你節哀順變。
在沈副将臨死之前,本王答應過他,會代替他好好照顧你,你放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