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麼的,她今晚太難了。
七點多就出來了,原想早點過來一睹他一擲千金的敗家英姿。
結果車子開到半路,前方出車禍,塞了。
司機小武熟門熟路地拐道。
他拐的這條路略窄,車流不多,兩邊的行人也不多。
但路邊有一位顫巍巍的大爺走着走着,突然腳一歪。
小武眼急手快刹車,然後對方恰好摔在車前。
她和程助理:“……”
司機小武:“……”
保镖小洪:“……”
不等他們反應過來,路邊的人行道沖出幾個人,指着他們這輛車叽哩咕噜的罵,吵吵嚷嚷的。
那位大爺痛苦地躺在那兒呻.吟,似乎不是裝的。
可他和人行道的那些路人,好像又是親人關系。
對方要求羅青羽等人必須送老人去醫院,付醫藥費,另外要賠償親屬的精神損失費啥的。
……嗯,很有碰瓷的味道。
當然,硬說他們是碰瓷,棄之不顧而去,是不可能的。
首先對方不允許,他們圍着車不讓走呢。
其次是良心過意不去,反正報警了,120也來了。
羅青羽讓程助理和小武一起,随警察一同去醫院看看什麼情況。
該賠的賠,不該賠的一分錢不許賠。
而她和保镖小洪步行,走一段路而已,家裡已經派車緊急趕來。
是有些浪費時間,不過無妨,她好久不曾漫步于大都市的街頭,難得有機會重溫一下。
若遲到,就當她去接那位敗家爺們回家,無所謂的。
一輩子這麼長,他那敗家的豪爽英姿,她遲早有幸目睹。
走着走着,不知何時,旁邊多了一道身影,吓了小洪一大跳。
他是保镖,卻不知道對方何時冒出來的。
“沒事,他剛到兩分鐘。
”羅老闆十分通情達理地安慰自己的保镖。
兩分鐘?
!
如果對方是敵人,足夠讓老闆娘死好幾次了!
小洪羞愧得想一頭撞死在綠化帶的樹幹上。
“強中自有強中手,你要接受現實。
”羅老闆不停地給員工做心理疏導,順便瞅一眼面露微笑的神木真一,“神木先生,料理店不忙嗎?
這時候有空散步?
”
正值飯時,應該是店裡生意最忙的時候。
神木一貫的優雅坦然,背負雙手,嘴角噙笑道:“這是老闆的特權。
”他愛什麼時候散步,就什麼時候散步。
如果連這點自由都沒有,這老闆當着有什麼樂趣?
“那倒是,”羅青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随口問,“你姐好嗎?
好久不見了。
”
老熟人了,下意識地問候一下。
“她很好。
”聽到她熟稔的語氣,神木微微笑了下,繼續道,“本想在今年來一趟華夏的,結果來之前她發現自己懷了第二胎……”
雙胞胎哦,多子多孫絕對不是夢,并且由她一人全部搞定,他樂得逍遙自在。
“她很想跟你比一場……”
“哎,别比了,你們不累,我累。
”羅青羽一聽到這事就腦殼疼,擺手打斷他的話,“當媽的人了,要成熟矜持,省點力氣打孩子吧。
”
哈哈,神木輕淺一笑,擡眸目視前方,并未出言反駁她。
他不是出來散步的,而是約了朋友吃飯。
大路塞車,繞到這邊,無意間發現她在路邊漫步,便下車過來打打招呼。
當然,也存了一點試探的心思。
試一試,她生完孩子後,身體素質是否有所降低。
作為對手,如果她因為生了孩子便疏于練功,甘願當一名普通的鄉野村婦,他和姐姐會很失望。
而他的姐姐,由于家世背景,注定她這輩子當不了普通婦人。
沒有對手的餘生,那該多寂寞啊。
“你去哪裡?
我送你一程?
”即将到路口了,神木好心道。
“不用了,謝謝,我的車在前邊。
”羅青羽謝邀。
神木聽罷,并不勉強,和她道别後上了車。
車子緩緩駛遠,眼看到了路口,拐彎……就在這時,突然砰的一聲巨響,神木坐的那輛車炸了!
“炸了?
”農伯年聽罷,頗意外。
“嗯。
”羅青羽點點頭,“炸了。
”
當時,她雖然離得遠,仍有幾塊尖銳的碎石咻地射向她和小洪,被她彈指打開。
十二月的晚風,涼涼的,吹亂了她額前和耳旁的發絲,拂到臉上,癢癢的。
猶記得當時,她靜站在遠處,車子爆炸的火光在她眸裡閃爍着。
神木沒死,他身手靈活,在爆炸的瞬間從車窗裡竄了出來,一直滾入路邊的綠化帶裡。
身上着了一點火,被他三兩下拍熄了。
幾乎是同一時間,跟在他身後的兩輛車裡急停。
從車裡跳下好幾個保镖,腳步匆忙慌亂地沖到他身前,速度護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