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不親自經曆過,根本不知道自己能否承受結果。
比如眼前這些不撞南牆不回頭的記者和粉絲,那輛警車回來後,他們嚷嚷要告羅青羽打人。
結果是,他們被沒收手機和攝像器械,人也被帶回局裡警告教育。
這裡是警察家屬住的地方,他們在這裡賊頭賊腦被當成來報複的壞蛋,隻挨一頓揍算輕的。
不得不說,社會對保護警察家屬的宣傳有了效果,小年輕們得知自己蹲的是什麼地方後,低頭認錯,任憑警方把在附近拍的照片全部删除,消停了。
而羅青羽,一身濕地回到家裡。
“哇,你沒帶傘?
”田甜見她這副狼狽樣,略感好笑。
“帶了。
”
羅青羽把在山下的事說了一遍,心情複雜地将肉和雞蛋抱回廚房。
田甜幫忙将雞蛋擺好,随手拿起一隻看了看,一臉稀罕道:
“你們這兒還有無菌蛋買?
”
察覺她興緻不高,努力調節氣氛。
“朋友買回來嘗嘗鮮,我不愛吃,你和小張若喜歡盡量吃。
”這玩意的保質期隻有短短幾天,早吃完早省心。
她把泡沫箱子裡的肉和肉骨頭擺到砧闆上,一刀兩斷,斬成小段、小塊再放在冰箱的鮮肉櫃裡凍起來。
太大塊占地方,不好擺。
“行了,我來,你趕緊去換衣服。
”田甜搶過她的大菜刀,催道。
“那拜托你了。
”
羅青羽沒跟她客氣,洗了手,回自己的房間泡個熱水澡。
有外人在,不方便穿性感的袒領襦裙,換上一身料子舒适的寬大淺藍恤衫和米白五分褲。
簡單的衣着,不僅她感到柔軟舒适,外人看着也順眼。
舒适的人,和甯靜的環境,令人心情舒緩的一股悠閑田園風。
事實證明人靠衣裝,漂亮的人兒也最惹人疼,落得清閑。
原本她是主人家,穿着粗布衫幹各種活都顯得理所當然。
自從換了一套小清新的款式,她的形象刹時柔弱了許多,家裡的粗活不必她沾手,全被田甜和回來的小張搶着幹了。
她或站或坐,負責做一塊如詩如畫的布景闆就好,免得弄髒衣服的說~。
自從他倆來了以後,羅青羽再也沒進過丹爐山,生肌丸是大哥在的那兩天煉的。
對于自己的終極秘密,她不敢小看任何人,不敢抱持任何僥幸的心理。
一旦暴露,萬劫不複……
吃過晚飯,在微暗的節能燈光下,小張查完警犬們的狀态,來到亭子裡邊加入兩位姑娘的聊天。
“今天我帶黑虎、天疾回基地做身體檢查,發現它們恢複良好,再休養兩三個月大概就能重返崗位了。
”他高興地對羅青羽說,“我們班長讓我謝謝你,辛苦你這段日子給它們調理。
”
羅青羽坐在羅漢榻上,搖着扇子,“舉手之勞。
”
黑虎、天疾,一個傷了鼻子,一個傷了骨頭,在原基地治療大半年都不見好,已經準備提前退役。
由于之前它們在崗位中表現出色,大家實在舍不得。
正好刑偵隊的羅隊過來,請調幾隻退役的犬隻發揮餘熱。
順便到他家調養一陣子,因他老媽懂一點中藥醫理。
死馬當活馬醫,就把它倆混在其它犬隻裡一起送來了。
小張對這些殘疾的狗狗們是真心疼愛,每次跟她倆聊天,三句不離犬字。
聽多了,羅青羽動了恻隐之心,開始從藥書上翻找醫治動物筋骨的湯藥。
五行丹、續骨丹,普通人暫時弄不出來,不宜再用。
她翻書找一些增強體質的藥湯、藥膳喂它們吃,沒想到真有成效,但要耗些時間,大半個月才看得見效果。
田甜聽罷,不禁摸摸自己的半邊臉,略略有些信心了。
“青青,你做的那些藥有沒多的?
我們出錢買。
”小張問她,由公家出錢。
藥這麼靈,如果大量生産,不僅是警犬、軍犬受益,其它服務機構的小動物也能跟着沾光。
“談何容易,”羅青羽一臉的遺憾,搖搖扇子,“有一味藥特别難尋難種活,我家才種了三棵。
就算被你們移植成功,藥性也很難跟我家的比……”
她家的山頭幾乎每一個角落,以及所有耕地全部是治理過的,和外界有很大區别。
“有些細節我很難解釋,另外,不是每隻小動物的體質都一樣。
那藥是我針對它倆的體質、體能調配的,其它動物用了行不行,我不敢肯定。
”
閑着無事,她難得認真地研究藥書,居然被她蒙對了一次。
其實,小動物和人一樣,按照體質的強弱做出判斷。
這款藥膳普通人能做,但過程比較麻煩,不像其他丹藥适用任一種生靈。
“我可以把方子給你拿回去,還有種子……”
“不用不用……”小張連忙擺手。
藥這東西,隻有專業人士才懂得操作,他們哪有這份閑心搞?
種瓜得瓜,種藥草挺麻煩的,一不小心種成藥豈不壞菜?
所以,小張打電話請示自己的領導,最終婉拒了。
有些秘方之所以成為秘方,大概是傳不出去的原因吧?
過程太麻煩了。
……
夜裡十點,雨停了,空氣清新靈透,帶着一股涼意。
小張、田甜大概已經睡下,剩下羅青羽抱着一把琵琶在亭子裡,把假指甲用膠布纏在真指甲上,然後試着彈幾下。
接着,輕輕彈起《天宮舞曲》來。
這是她唯一彈得成功的曲子,也是她學琵琶的原始動力。
她興趣廣泛,非專業的東西隻學一兩成,可添風雅,但不成氣候。
夜不算深,不怕擾了兩位客人的清靜。
沒辦法,她實在太閑了,白天的事還煩着,需要制造一點噪音平複心情。
大奔、大雷各自趴在一張藤椅上,小貓咪們夜裡最野,正前院後院地追逐着。
“很煩嗎?
大半夜在這兒彈琵琶。
”有人出聲打破這一家子的溫馨甯靜。
羅青羽手微頓,“……”旋即繼續彈,“吵到你了?
不好意思。
”
“在為白天的事害怕?
”田甜頂着一張反對臉,手裡拿着一罐咖啡喝,“以後糧食的事由小張負責,今天的事不會再發生,所以你不必擔心。
”
她和小張過來,除了治病治傷,還要幫她打發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羅隊在手機裡看到今天的監控,便叮囑以後由小張代羅小妹到燕了嶺采購鮮肉,免得她在外邊被人認出來。
“其實應該出去的是我……”
又怕把外邊的人當場吓死,隻好在家多幹些活彌補一下,要說不好意思的人是她。
“青青,你跟我說句實話,我這臉能治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