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秀的事以後再追究,先解決眼前的麻煩要緊。
前世做了一輩子的主管和店長,執法部門突然襲擊這種事司空見慣。
區别在于,前世是由她出面接待,正式面談的是頂頭上司,而今世隻有她自己。
像她這種小人物,應付得了警察應付不了藥監,得找個大人物替自己扛。
找誰?
親哥或許能搞定警察,年哥未必搞得定藥監,他太年輕了,嘴上沒毛辦事不牢,信不過。
老爸是酒廠股東的事,她聽過老媽提過一次,沒什麼用。
一枚閑散小股東,隻收錢,平時不管公司事務,更加不認識什麼大人物能抗得過藥監的威壓。
前思後想,隻有一個人最有分量。
于是,羅青羽撥通那個人的電話:“喂,農爸,我碰到大麻煩了……”
……
回到枯木嶺的路口,一堆人圍在那裡看熱鬧。
遠遠看見,鐵圍欄門前停着兩輛車,一輛是警車,一輛是藥監的。
村裡人沒見過這種大場面,熱鬧的氣氛一時無兩。
羅青羽正在接聽老爸的電話,原來村長給他打電話了。
他竭力保持鎮定,但聲音裡的焦灼藏也藏不住。
“沒事,爸,我找農爸幫忙了。
嗯,沒犯事,您隻管放心,不用回來,更不用跟媽說,免得她擔心。
”一邊安慰老爸,一邊按喇叭讓吃瓜群衆給她騰路。
“啊?
有證?
!
”
聽到老爸提供的消息,羅青羽的眼睛亮了,感謝老媽夠專業,欣喜若狂啊!
“哎哎,好了,她回來了。
”村裡的人見了她的車,紛紛讓路。
“哇,這車厲害了!
哇,車牌号6666……肯定賣了很多假藥(傳聞)!
”不然一個年輕姑娘哪來的錢買豪車?
懂車的年輕人羨慕妒忌死盯着她那輛座駕。
這時候,羅青羽安撫完老爸,把車開到鐵圍欄的門前下了車。
“你好,請問你是羅青羽嗎?
”一名警察态度嚴肅地向她走過來。
“是。
”羅青羽淡定應對。
“有人舉報你無證賣藥,種植劇毒藥草,我們需要到你家看一看。
”
“好。
”
不廢話,羅青羽直接打開鐵圍欄讓他們先把車開進去。
毫無意外的,兩隻大狗子正站在不遠處瞪着這邊,見她回來立馬跑過來猛搖尾巴。
當然,三隻膽小怕事的貓早已躲得遠遠的,靜觀其變。
“沒事,看着門口,别讓外人進來。
”
她吩咐它倆,然後把自己的車也開進來,再下車鎖門。
有經驗老到的警察看見大奔大雷兩隻大狗子威風凜凜的,目光炯炯有神,有一隻的腳裝了義肢,不由得問:“你這狗……”殘了還這麼的氣勢不凡,少見。
居然給它裝義肢,可見主人家真心疼它。
要知道,在國内肯給寵物裝義肢的主人并不多。
“哦,軍犬,退休了,在我家安度晚年。
”
老警察:“……”
不止狗,這姑娘也有些氣度不凡啊!
看見兩輛執法車面不紅氣不喘的,十分淡定。
正想着,車開了,老警察卻接到一個電話,聽了一陣才壓低聲音:“哦,哦,好,我明白,總得走走過場……”
結束通話之後,他終于明白她為啥氣度不凡了……
不久,三輛車依次停在羅家的院門口,羅青羽直接把車開進門前的車庫。
等她把車停好準備出來時,幾個人進來打量這車。
一名穿着制服将近四十的女人率先進來,微笑着打量車子,溫和地問:“這車你的?
多少錢啊?
”
“我義兄的,過年的時候停在這兒,我拿來開開,價錢不知道。
”羅青羽如實回答。
年哥當時拍着車身顯擺,說這是高端定制版的防彈車,特意開來讓她長長見識。
“……”嗤,嘚瑟。
除了卧槽,她無話可問。
問了也買不起,看着過過瘾就好。
這麼坦白會不會坑哥?
沒事,年哥做事還算穩當,手續不全的東西不會輕易面世,以免落人話柄。
當然,這些内情不必說,除非他們問。
“你義兄姓什麼?
叫什麼?
哪裡人?
”
“姓農,農伯年。
”羅青羽看着女人身邊的人不停筆地記錄,“香江的。
”
“香江的?
”女人這才正眼望她一下。
“進屋檢查之前,請你們出示證件,我要确認一下你們的身份。
”羅青羽坦然道,拿出手機和老爸視頻通話,讓他鑒别真假。
“我姓陶,你可以叫我陶科長。
”對方拿出工作證。
一輪正常操作之後,羅青羽打開院門,讓一群人湧進她的藥園。
衆人分散開去,仔細查看,當看到前院那些标注着劇毒牌子的草藥,那個陶科長擡眸瞅她一眼,“你知道在良田種植藥草需要辦證嗎?
”
“辦了,我媽辦過。
”羅青羽淡定回答,這是老爸剛才告訴她的,“我媽姓谷,全名谷甯,幾年前研制過戒毒的藥,連藥方都獻出去了。
”
奇怪的是,那位陶科長并不驚訝,仿佛一早知道。
“我們想看看你的工作室。
”
屋主剛從外邊回來,如果是無證銷售藥品,屋裡說不定有單據,這時候查最恰當。
“你們小心點,别弄混裡邊的藥,我去拿證件給你們看。
”
羅青羽把人帶到藥室,便想單獨離開。
“我跟你一起去。
”陶科長立即跟來。
羅青羽:“……”
好吧,這是正常程序,怕她銷毀證據什麼的。
不過,兩人剛剛走出後門,陶科長停下接了一個電話,避開羅青羽站在水泥路邊談了好一陣子。
“好,好,我知道了……”
羅青羽耐心地站在一旁等着,聽了對方的通話,心中略定。
雖然有證件,如果無人出面擔保,這些人想為難她不愁找不到借口。
陶科長結束通話過來,笑了笑說:“你那位義兄來頭不小啊!
好大的面子。
”居然說服她的上級,回去再議。
“哪裡,都是正經商人。
”羅青羽微笑道,“還要不要拿證件?
”
“不用了,我們電腦上能查,查不到再找你們。
但你們要記住,無論什麼原因,無證銷售藥物都是違法行為。
”言畢,她回到前院的藥室找人商議着什麼。
羅青羽倚站在清風亭的門口前,留意到幾位警員到後院去逛。
那邊沒有緻命的藥草,随便他們逛。
更不怕他們動手腳,老哥的手機裡有監控。
“你們做藥物研究的?
”那位老警察一邊打量院子的格局,一邊晃過來問。
“我媽學過醫藥,有空就研究一下,沒空就種着玩。
”羅青羽解釋說。
“平時研究什麼藥?
”
羅青羽考慮一陣,說:“針對目前社會最常見的病毒做治療研究,可惜我媽年紀大了,精力不夠,做了好多年才有那麼一點點成績。
”
就是那戒斷藥。
“不錯了,”老警察感歎道,“我們那有位年輕的警員不小心染了毒瘾,差點告别工作生涯。
他運氣好,生在這個年代,有了新的戒斷藥……”
成功地把毒戒了,重新回到工作崗位。
關鍵是他有了抗體,一般毒品不會輕易上瘾,算是因禍得福吧。
“是嗎?
那就好。
”
羅青羽環視自家的院子,淺淺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