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嫣和谷妮是他家客棧的常客,大家都是見過世面的年輕人,久而久之便熟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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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過天之後,驚喜地發現大家都受過藥姑山的恩惠。
“我當然怕,可是你想啊,為什麼有本事的人偏不肯讓外人知道?
”楊雨嫣問他,出于女人的直覺,她總覺得那阿青的本事比那位甯姨厲害。
有本事的人怕惹麻煩,才會極力自毀名聲。
“你的意思是……”陳功心裡掠過一個念頭,“她怕被人訛詐?
”
如果是,倒也不能怪她。
現代這個社會,好心真的未必有好報。
“如果是就好辦了。
”楊雨嫣微歎。
隻要找到問題症結所在,對自己也有好處。
那位阿青對她的态度過于冷淡,令人不安。
……
說回枯木嶺,羅青羽正在布置清風亭。
“這樣一拉它就自動卷上去了,看,挺方便的。
”一名小夥子正站在亭子邊示範竹簾隔斷的操作。
羅青羽站在一邊左瞧右看,最後滿意地點點頭,“不錯不錯,正是我要的效果。
沒想到你還會安裝竹簾,你懂的也太多了。
”
“小意思,”谷展鵬笑了笑,從凳子跳下來,習慣性地拍拍雙手,“都是基本操作,網上還有那麼多教程,看幾眼誰都會。
”
“是嗎?
”羅青羽不信,“我不會呀。
”所以才找他幫忙。
“你們女生對這些工作不感興趣,沒耐性才學不會。
其實很容易的,真心想學的話一般人都會操作。
”
“或許吧。
”羅青羽不跟他争辯這些,“多少錢?
别說不收錢,不然我下次不敢找你幫忙。
”
一共七張竹簾,分别挂在亭子的前面和左右兩邊,是谷展鵬的父親做的。
翠綠的竹片,親手搓的圓繩子,配以金絲線,從細節看出每一個步驟花了不少心思。
摸着手感堅實,涼涼的,沒刺,沒有各種怪怪的味道。
谷展鵬見父親和爺爺的手工藝不錯,一并挂到網上出售。
後來有了楊雨嫣的加入,他家便多出一個竹編工藝作坊,由于做工精良,生意火爆甚至遍及海外。
當然,火爆之後肯定不能光靠兩位老人,必須聘請更多的手藝人加入他的行列。
如今生意越做越大,把他忙得團團轉,趁今天給她送貨正好過來偷偷懶。
“成本價150,謝謝。
”既然她說了,谷展鵬不跟她客氣。
“啧,七張竹簾收一百五,你這是在貶低你父親的手藝。
”前邊要三張,左右各兩張,哪能這麼便宜?
羅青羽拿出手機準備發紅包,“實價,不然我随便發喽。
”
“300,不能再多了。
讓我爸知道收你錢,非削我不可。
”谷展鵬打量着竹簾,“阿青,這綠簾跟亭子的紅木好像不太搭,要不要換一款?
”換原色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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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胡桃色也行,黑色更顯高貴些,唯獨這綠色有些突兀。
“不換,綠色養眼。
”自己喜歡就好。
她退後幾步看了看,把竹簾挂上之後,整座亭子變得古樸簡雅多了。
“你這羅漢榻是檀木吧?
”谷展鵬摸摸亭子裡的一張方桌,和那張羅漢榻,“多少錢?
”
“幾萬而已。
”太貴的她無福消受,“三件套配來的。
”
羅漢榻是床坑幾腳踏,方桌屬于質地一般的家具,店家說的。
配有兩張小圓凳有靠背的木椅子,在同一個店家買的,有打折優惠哦。
“這桌子是黃花梨吧?
”谷展鵬頗感興趣地打量。
“不知道,我哥買的。
”
親哥付錢,幹哥找的店家,她負責收貨。
管它什麼料,能用就行。
家具不同衣服,衣服要穿出去接受大家的目光洗禮的,行情必須懂一些。
家具是自己的,回家一躺,舒服就好。
谷展鵬笑了笑,有哥真好,尤其是出手大方有卡任刷那種。
他也是當大哥的,暫時未能像羅哥那樣慷慨大方,尚需努力。
“娜娜好像今天回來,有空和她到燕子嶺坐坐,”谷展鵬走之前告訴她,“順便看看你給我的水椰子。
”
“好。
”羅青羽點頭答應。
聽他提過一嘴,水椰子被養活了,可惜數量太少,要留種子種植。
他将它們種在一條分流河道,說假以時日必定将這片區域劃成水椰種植區。
有志氣,她期待等吃。
谷展鵬走了,他有她家山下鐵圍欄門的鑰匙,她就不送了,讓他幫忙關一下門就好。
忙了一整天,拆家具的包裝,又要清洗一遍,然後挂竹簾什麼的。
終于客人走光了,她整個人躺在羅漢榻上,哎呦媽,結實的床闆很有安全。
馬上拿起手機自拍一張發到親人群裡,讓大家替她高興高興。
誰知照片剛發出,立馬收到親哥的嘲笑:“怎麼突然披棉被?
有那麼冷嗎?
”
年哥也很不客氣,“這是什麼品味?
像個土妞。
”一枚漂亮的土妞。
接着是幹媽的偷笑表情,深怕傷她自尊心連忙問:“喲,家具全到了,挺好看的嘛,那綠色的是簾子?
怎麼不用原色?
原色健康。
”
“這就是它的原色。
”羅青羽無奈地回複。
然後看到親媽發給她一枚圓滾滾的珍珠圖片,“看看為娘的戰利品。
”
“又不給我。
”羅青羽對着手機翻個白眼,至于兩位老哥的調侃,不理也罷。
至于親爹和幹爹,倆大老爺們從來不發言不發朋友圈,除非有正經事。
亭子裡,她躺了不到幾秒鐘,三隻貓就跑過來湊熱鬧,讓她一邊撸一邊回複。
正熱鬧時,忽然有一個來電,是谷展鵬的。
“阿青,有位鄭澄先生想見你,他說會坐在門口等,一直等到你和甯姨見他為止。
”谷展鵬頓了下,“這天氣挺冷的,你看……”
羅青羽默了一陣,說:“讓大奔帶他上山。
”
有外人出現在門口,兩隻狗肯定就在附近潛伏盯梢。
它倆知道谷展鵬是她朋友,隻要她通過手機嚷一聲,它倆會聽話的。
新家具不待客,前院有一棵桂樹下擺着石圓桌與石凳,她就坐在那裡等客人上門。
果然,十幾分鐘之後,大奔帶着那名男子出現在院子的門口。
站在院子的門口,鄭澄略略打量四周一眼,好讓自己對院子的主人有大概的了解。
别人的院子種滿花草瓜果,這個院裡清一色的茵茵綠草,果樹、桂花樹有幾棵。
周圍的院牆爬滿綠油油的藤蔓,不知是些什麼花。
呼息間,一股淡淡的草香味彌漫在空氣裡,他分不清這到底是哪種草的味道。
“你也看到了,我家沒别人,而且隻種草,不看病,你來也是浪費時間。
”羅青羽讓大奔自由活動之後,不緊不慢地看着他說。
不知不覺,已來到跟前的鄭澄收回目光,沒說話,直接從外套兜裡拿出一張a4紙來。
“不介意我也叫你阿青吧?
”叫羅小姐太公事化,于他不利,“這是幾位年輕人讓我轉交給你的信,你先看看?
”
唔?
搞什麼?
羅青羽疑惑地接過打開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