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進一趟城,羅青羽在車裡換回一身便服,把禮服放回車尾廂的盒子才離開。
車窗從外邊看不到裡邊,關閉車内自裝的攝錄功能,而且她穿了打底衣褲,沒有走光的可能。
盤石站的家不能回,老哥說附近一直有人在蹲點。
現在連他都不回去了,一直住在宿舍,等事情淡些再回去。
“對不起啊哥,害你有家不能回。
”包間裡,羅青羽看着大哥一臉歉意。
“有什麼對不起的?
我選擇當警察,害你和爸媽擔驚受怕,那我要不要向你道歉?
”羅哥給妹子倒了一杯果汁,“還有,我在福西站買了一套房,下個月搬,三房一廳,以後你和爸媽到我那邊住。
”
福西站和盤石站一樣以前也是一個村子,都被開發了。
盤石站的開發時間早,近些年才輪到福西站。
“啊?
你哪來的錢?
”羅青羽吃驚。
“以前攢的,”他以前在國外攢了一筆,又接了兩次任務,完成後有一筆獎金,沒機會用,“現在那邊的房價不算貴,等開通地鐵,我恐怕就買不起了。
”
趁現在首付給得起,加上盤石站的房租,月供完全沒壓力,工資一分都不必動。
“要不幹脆你在我對面買一套?
我幫你給首付。
”羅哥說,“趁你還沒有嫂子,我的錢能作主。
”
談起嫂子,羅青羽不由得想起前世那個嫂子。
唉,老哥的命運改變了,今生的另一半不知是怎樣的人品。
“不用了,你的錢自己留着吧。
”羅青羽拒絕了,“我本身就是一個麻煩,咱倆不能搭在同一條船上。
”
一個是十八線的公衆人物,一個是必須低調的執法人員,任何一個鬧出動靜都會影響另外一個人。
比如現在,害得老哥連家都回不去。
“不住同一棟樓,可以住同一條街。
”羅哥始終認為一家人住得近些比較好,以後爸媽兩家走動也方便,“我對面有個别墅區,兩百多平方才四百多萬。
要就趕緊,房價随時會漲。
”
“四百多萬還才?
”羅青羽不可思議地瞪老哥一眼,“我現在連一百萬都沒有。
”
“所以你看你,混得多失敗?
麻煩不少,錢一分沒賺,你真要好好考慮一下這份工作的可行性。
”羅哥教訓妹子,“還有啊,你賣給你霸總的藥收多少錢?
”
“什麼你霸總?
直接喊霸總不行?
”明明是大家的霸總,非要加個“你”。
“這不重要,說說,你收他多少錢?
”
“每五顆收兩千,交夠250顆才有10w。
但家裡沒那麼多藥草,肯定交不了250顆,頂多收幾萬塊。
”現在缺錢,越想越不劃算。
“你沒跟他讨價還價?
”羅哥皺了眉頭。
“沒有,一群當兵的能有多少錢?
”羅青羽抿抿嘴角。
一提起國家機器便下意識地代入綠軍裝,在她的印象裡,當兵的人都很窮,她爸當年是遇到拆遷才有資本改善生活。
“傻天真,你以為裡邊全是當兵的?
大部分都是普通人……”
普通又談不上,反正一個個各有所長。
關鍵是,他們不缺錢。
“這麼厲害?
錢從哪來的?
”羅青羽撕了一塊雞肉,一臉好奇。
今晚兄妹倆各叫一樣菜,老哥的是東坡肉,才那麼幾塊不夠塞牙縫。
所以她點了一份茶香雞,皮色金黃油亮,肉質松嫩,散發陣陣茶香,令人食指大動。
決定了,等回去她也要做一道,就用家裡剩下的一點野茶,肯定很香。
“錢的來處多的是,”羅哥拿起筷子在桌面比劃,認真給妹子講解,“裡邊有金融财經團隊,詳細的就不跟你說了。
總之你記住,下次一定要重定價格……”
一邊說,一邊用手機打出來給她看。
出門在外,小心為上。
霸總這名字聽起來就像一間公司的領導,不會引人注意,但說無妨。
至于詳細的内容,寫在手機裡。
看明白了即删,不保存,不留痕。
群裡除了經商的人才,還有金融高手對股票、期貨、投資基金和外彙等的理财。
另外,他們個人如果缺錢,随時破解六.合彩、福利.彩.票等中獎号碼。
百萬獎金信手拈來,袋袋平安。
一般情況下,破解福彩之類的中獎号碼他們不屑做。
金額太少了,完全沒興趣跟普民搶這點彩頭。
這是他們的行事原則。
聽起來很偉大是不是?
其實他們之中有人就是買彩.票被三中隊盯上的。
哪怕他故意買賠了幾次,為了不引人注意特地買二等獎、三等獎,結果還是被擒。
痛定思痛,大家吸取教訓不圖小錢。
像羅哥這種屬于百科全書類的人才,沒什麼機會賺大錢,一般都是幾千、幾萬的報酬,多的沒有了。
畢竟,他們隻是提供一些專業知識,不必面臨危險。
要出任務的特工或者其他特别出色的人才,群裡給他們的獎勵足夠豐厚。
像羅小妹這種特殊的技術人才,報酬理應更加吸引才對。
“領導都小氣,你不提,他就當不知道,以最低價跟你交易。
”羅哥給妹子科普辦公室文化,“所以你要大膽跟他提,想想你的成本和精力,怎麼也不止這個價。
”
群主一共有幾位,除了一中隊的頭兒比較慷慨大方,其他幾位群主簡直是周扒皮再世,雁過拔毛。
所以,跟他們談判卻不懂行情的話,會被哄得團團轉。
羅青羽啃着雞腿,疑惑道:“是嗎?
哦,差點忘了,他改了付款方式……”在老哥的手機寫下“賭石”二字。
“哦?
”羅哥看了,摸摸下巴,“這麼大方?
算他有點良心。
”
“我要自負盈虧。
”
“反正不會賠本。
”羅哥略放心,“别上瘾,小心把身家賠清光。
”
“我知道。
”
“對了,田甜的傷怎樣了?
”
“差不多了,還有大半年才能完全恢複。
怎麼?
要催她上班?
”
“不用催,她知道該怎麼做。
”
田甜屬于特别懂事能幹的那一類型,事事不必親朋、同事操心。
過于省心,漸漸地,大家經常忽略她的存在,除非出大事需要幫忙才想起她來。
“她有沒找你要治白血病的藥?
”
“有,但我确實沒藥。
”
白血病在古代叫血症,藥書裡面有記載。
世間太多癌症,她不想研究,起碼要等到年哥他們把五行丹搞出來再考慮。
“有也不能給。
”羅哥叮囑。
幫田甜是有原因的,同時也是他部門急需的一名人才。
她嘴巴嚴實,讓妹子看過沒有短壽的危險他才讓妹子給她治。
對她的家人他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正如田家人對她的态度,各安天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