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點多出門,太早了,首趟航班、班車尚未到時間,要等。
無妨,她找一間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吃早餐,然後搭乘夜班公交車到達這兒最近的一條國際航線,那裡有班車直達機場。
一大早的,她背着行李在空蕩蕩的街道閑逛,别有一番趣味。
這個時分,路人較少,無人有那份閑心停下來琢磨她的身份,都急着上班呢。
包括那趟班車裡的人,他們是住在附近的機場工作人員,什麼大明星沒見過?
所以,她一路平安,無人打擾,七點多坐上飛往年哥所在城市的航班。
昨晚她打電話給他,說自己明天回家,問他在哪兒。
得知他回了島上的研究所,今天特地去那邊逗留片刻。
他不知道她來,不想告訴他,想讓自己安靜地在他附近呆一會。
可能年紀大了,對生理需求不太強烈,除非人在面前,她現在更注重心靈方面的溝通。
……說白了,見了面又能怎樣?
啥都不能做,忍多了傷身。
倒不如電話聯系,安全無風險。
年哥的思想有些傳統,更是她親哥的好友。
出于尊重她和家人,他不希望在婚前越過那道防線。
而她又不想這麼快結婚,才24歲,還小呢~。
所以,婚前保持距離對兩人都好。
溫遠修的留言她看到了,老實講,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雖然不确定那祝福是給她的,總之心情複雜,特想找年哥聊聊。
這種想法不對勁,好像她一手抓緊現任,一手吊着不算前任的異性朋友,太女表了,必須獨處冷靜一下。
就這麼的,中午十二點多,她來到預訂好的海邊酒店辦理入住。
五一假期早過了,現在遊客少,讓她成功訂到一間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房間。
把自己洗刷刷一番,穿着白色棉質的背心式睡裙,跳到床上面朝大海。
以她現在的名氣,不能像以前那般無拘無束的出去趕海。
乖乖的,在房裡呆到明天,一早退房走人。
趴在床上晃着雙腳,安閑自在的翻看手機的電話本。
每每看到年哥兩個字,手癢癢的,幾次想撥通他的電話,最終還是忍痛放過。
她鄙視一腳踏兩船的人,卻在不知不覺中活成自己最讨厭的樣子,世事弄人啊!
瞧瞧落地窗外一望無際的海洋,年哥就在那片海的某個地方,觸手可及。
罷了,就這樣吧。
能來到有他的城市住一晚,心情相當的美好,不願再多想什麼。
等回到枯木嶺要抓緊時間煉丹,她這次浪費的時間太多了,打破昔日的規律有點頭暈。
趁現在有空,羅青羽群發短信,告知史亞、兩名教練和瘋子樂隊等人自己有事走了,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瘋子樂隊的人回複得很快,發的全部是q版可愛的表情包,比如ok的手勢,有調皮的“seeyou”等諸如此類的字眼。
沒有人埋怨她不告而别,拍最後一條視頻的時候,大家已有心理準備。
他們的回複讓她哂然一笑,心裡暖暖的,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鄰,祝友情長存。
史亞直接打電話給她,把安東那番話的意思又講了一遍,希望她慎重考慮。
“不用考慮了,拍這幾條視頻差點要我半條命,壓力太大,不适合我。
”羅青羽揉揉額角,說。
“廢話,你半年出四支舞,還跑外景,才累死半條命證明你還有餘力。
”史亞不客氣道,“不如這樣,你先休息半年,明年回來再談。
”
“不了。
”羅青羽果斷拒絕,不願拖泥帶水,“我以後不會再跳現代舞,其實有件事我挺遺憾的,聽說你的舞跳得很好。
可惜走得急,沒機會和你跳一曲。
”
呵,竟懂得拍馬屁轉話題,史亞嘴角微微揚起,心情好多了,怡然自得的轉着椅子:
“嗯,放心,會有機會的。
”
她是農三的妹子,以後大把機會見面。
見她主意已定,雖然遺憾,史亞并未死纏爛打的苦苦相勸,讓她有什麼想法了再去找他,然後結束通話。
羅青羽深深松了一口氣,再進朋友圈看看有誰聯系過她。
從年哥家出來以後,她忙得要死,有些朋友的留言容易被忽略。
現在有閑心逐條查看,哎呀,果然有幾條信息,包括父母和大哥的。
他們見她沒有回複,已經直接打電話講清楚。
還有谷妮和丁寒娜的,前者問她為嘛還不回村,今年是不是不回來了;後者問她到家沒?
怎麼沒點動靜?
說谷妮她們很好奇。
不過,娜娜不耐煩等她回複,直接打電話問過兩回,等于是已經回複。
另外,還有一位朋友,是真真切切的被遺忘掉。
阿珍,和丈夫到青台市打工的小學同學,當時全班最長壽那位。
她在年後發信息給羅青羽,說班裡有同學建議開同學會,問她有沒時間回西環市一趟。
見羅姑娘久久不曾回複,便再也沒問過。
對方肯定以為她懶得理,所以沒有追問。
如果她不解釋,估計阿珍會像上輩子那樣,成為她人生中的一名過客。
這沒什麼,對方于她和路人沒什麼區别。
但既然看到這條留言,她想解釋一下。
“如果我說這半年裡一直很忙,你信嗎?
剛剛看到你的信息,抱歉啊。
”
難怪阿珍不知道她的事,視頻紅了,很多人知道青舞是誰,知道她真名的人不多。
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幫她把真名隐藏起來,所以有人說她後台硬。
硬就硬吧,硬點好,替她省不少麻煩。
不久,阿珍直接打電話給她,笑聲爽朗地說以為她看不起她們這些小老百姓,哇啦哇啦的。
羅青羽淺笑,看不起倒不至于,深交也是不可能的。
她和任何人都僅僅是合作情誼,若有人心思細膩敏感想不開,以為自己被看輕什麼的,随時會友盡。
“對了阿青,你有男朋友嗎?
”阿珍忽然問。
“有啊,怎麼,有帥哥要介紹給我?
”
“咱們班那個阿全,還記得嗎?
經常流鼻涕那個,現在人家長得高大威猛又帥氣,而且家境不錯。
看到咱倆的合照,非要我把你的電話号碼給他。
”
放心,她沒有給。
為免對方偷拿她的手機查找,阿珍特意把備注名阿青改成阿台,青台的台,連她老公都不知道這名字是男是女。
“既然你有男朋友了,那算了,怪他沒這個福分。
”阿珍嘀咕着,“對了,什麼時候帶男朋友出來認識認識?
你這麼漂亮,他肯定很帥氣。
”
“帥倒是挺帥,”羅青羽誇着年哥不臉紅,随口胡扯,“可我這段時間太忙,近半年沒見過他,我覺得我會被甩。
”
一聽她連見男朋友的時間都沒有,阿珍心理平衡了,替她鼓勁:“怕什麼?
撲他!
愛你的男人受不了這招的我跟你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