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工合作,小年協助谷媽打掃公共衛生,羅氏小兄妹打掃客房。
客房在第一棟屋,它面向前院的兩間室分别是客廳和藥房,日後整棟屋簡稱藥屋。
它将來是以制藥為主,是名副其實的藥房。
面向後院的是一間小客廳和一衛三房,每間客房占15平方。
屋裡有一條小走廊,還有一扇後門通往主屋。
“我住這間吧。
”
羅天佑拎着水桶,選了東邊的一間客房,與好友住的西邊客房打個照面。
這兩間客房的位置不錯,打開窗戶可以看到後院的景色和主屋門口的情況。
“這是外公以前住的,你不怕?
”羅青羽吓唬老哥。
當年外公不肯搬到主屋住,生怕自己在半夜一睡不起影響主屋的風水。
“怕什麼?
外公又不會害我。
”
初生牛犢不怕虎,羅天佑對于民間充滿迷信色彩的忌諱不屑一顧。
冷落客人決非待客之道,讓好友獨自一人住在這邊,感覺好可憐。
随便他咯。
羅青羽沒說什麼,和老哥一起打掃客房的清潔衛生。
她人小,負責掃地,拭擦桌子凳子。
藥屋的後門有一條石闆路直達主屋,主屋是開口式三合院。
架構簡單,正中的是堂屋,也就是客廳。
兩邊各有一間主卧,有一間是外公的,可他不住。
所以,哪天爸媽要享受一下獨立空間而分房睡的話,便可一人一間。
東西廂房是一雙兒女的卧室,羅青羽住西邊那間,正好對着小年那間客房的窗戶。
中間的空地是曬場,旁邊種着兩棵梧桐樹和一圈成熟的麥草(烏甘草)。
房子的屋檐向前外伸,可以在檐下歇腳或者吃飯。
主屋的每間房都有獨立廁所和衣帽間,難怪谷媽要罵閨女賠錢貨,罵丈夫是女兒奴,啥都聽孩子的遲早敗家。
對她而言,這種構造簡直浪費空間與金錢。
原本主屋包括廚房、梁倉和柴房的,現在好了,要在西圍牆邊另蓋兩棟小屋。
這裡以前是牛欄、雞棚,現在一棟是廚房和小餐廳,一棟是梁倉和柴房。
現在家裡不養牛,雞養在後院了,主屋的後邊。
主屋不設後門,可以從兩邊的水泥路繞到屋後,一間獨立的、沒有門的雞舍最先映入眼簾。
谷甯買的雞被關在裡邊一個鐵籠子裡,等明天再放出院子。
後院的正中間有兩分地種過一年的麥草,不等它變甜就開始種植蔬菜瓜果。
沒辦法,當年祖孫倆住這兒總得吃飯吧?
一老一少不可能天天跑下山摘菜。
除了這兩分地,其餘的全部用來種草,和前院一樣。
盡管不喜歡搞衛生,見老媽、好友和小妹都動手,羅天佑幹得也很賣力。
等搞完所有衛生,大家全部累癱,太陽公公也下山了。
作為家長,谷媽強打精神,讓兒子到廚房幫她燒火。
家裡不用煤氣,因為用完得自己運下山換,索性用的還是大竈膛。
小年是客人,讓他幫忙搞衛生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燒水這種事就甭麻煩他了。
于是,谷媽讓小女兒陪他去後院摘菜,澆水。
山裡将近一年沒人住,菜地裡依舊一片油綠。
“小青,你這草還能保鮮?
”趁其他人不在,小年忍不住揶揄她說,“近一年沒人住了吧?
那豌豆看起來跟春天的一樣嫩。
”
尤其是澆水過後,那些葉子更加的嫩綠新鮮,令人垂涎。
“我不知道哇!
”羅青羽撓撓臉,環顧菜地一圈,心裡也是百般不解,“外公又沒跟我說。
”
她沒騙他,烏甘草的資料隻說改善泥質,使農作物原有的養分加倍,味道更濃郁純正。
至于農作物對氣候與季節的變化,裡邊隻字不提,她也沒留意。
或許他猜對了,因為丹爐山裡邊的藥草長年不見陽光,不見枯萎。
他們幾個中午吃的新鮮蔬菜也是這裡摘的,能夠自生自滅,使農作物具備自動保鮮功能,這烏甘草實在太神奇了!
無意探究她的心思,小年在菜地邊輕捏熟透的麥穗。
菜邊的烏甘草正逐漸入侵菜地,它的根部和穗尖的末梢染了一點紅褐色,小青說這是要腐爛的節奏。
若不及時清除,下一季的時候,菜地裡必定長滿麥草。
“小青,給我一點種子好嗎?
”
“哦,你随便拿。
”羅青羽不以為意,這是複制丹爐山必經之路,避不了的,“年哥,我要吃豌豆尖。
”
她踮着腳尖,指着豌豆的嫩梢說。
太高了,她夠不着,又想嘗一嘗它的幼嫩莖葉是否含有春天的味道。
第一次聽她嬌嬌嫩嫩地喊他年哥,原本平靜的心湖蕩起一絲漣漪,微微弱弱的,感受卻十分深刻。
一時的感觸,與風月無關。
“好,年哥給你摘。
”小年站直了,伸伸懶腰,然後走向菜地。
摘嫩梢的同時,見豌豆也很新鮮便随手摘了一大把,“你還想吃什麼?
卷心菜?
胡蘿蔔?
”
有個軟萌萌的妹子跟前跟後,挺好的呀!
不過老友正值神憎鬼厭的年紀,怪不得。
話說,這菜園子蠻有趣的,有些反季節,不知味道和營養如何。
中午那頓餓極了,一場狼吞虎咽,豬八戒吞人參果般嘗不出味道。
“辣椒!
我自己摘!
”
這個她夠得着,自己動手,豐衣足食。
長大了,她終于可以光明正大吃加辣的食物,遺憾的是老媽的手藝不及老爸……這一點不可說,心知肚明就好。
“年哥,你拿麥草的種子幹嘛?
”烏甘草和小麥太像了,又順口。
“回去試種研究,等種出上好的小麥和糯米,給你做好吃的麥芽糖。
”
啊?
!
羅青羽連忙澄清“不用不用,我不愛吃糖。
”那包大白兔奶糖估計要送人哩。
“哦?
為什麼?
怕蛀牙?
”小年微訝,他身邊的女孩子沒有不愛吃糖果的。
“沒有,就不愛吃。
”
她全家的牙口都很好,直到嫂子進門。
“年哥,你認識我哥多久了?
”如果他坦承,她就坦承……是不可能的。
随口一問,碰一下運氣,為此出賣自己的秘密就太傻了。
“多久?
唉呀,這我得好好想一想……”某位少年正在挖大蔥,聽了這話動作略頓,認真考慮片刻,“至少有0小時吧,你算一算是幾年,我忘了。
”
說最後一句時,他一臉無辜地笑了笑,凝視着她的一雙黑眸熠熠生輝。
羅青羽默默眨了眨眼,小心翼翼地猜測“……三年?
”
瞧他這副賤兮兮的樣兒,八成不會說真話。
“诶?
!
”小年驚了,一副見鬼的表情瞪着她,“原來小青的心算這麼厲害!
不行,我得跟阿姨說說……”拎蔥就走。
哈?
!
羅青羽也驚了,條件反射一個飛撲,精準抱住他的腰。
“不行,我猜的!
”
心他家算的大蔥!
她是學渣,不拿計算器連根毛都算不出來!
猜三年是因為老哥和他結交才三年啊卧槽(╯‵□′)╯︵┻━┻,學霸什麼的最讨厭了。
若被他在老媽面前胡說八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将來不是媽死就是她死,總之不得善終。
這小子到底是何方妖孽重生?
!
太讨厭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