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我有救阮蘇的方法
奶奶對阮新華的愛,愛到了不分對錯,愛到了不分黑白。
她毫不懷疑,哪怕阮新華說要吃奶奶的肉,奶奶也會給。
阮蘇突然覺得很累,很疲憊。
她放下手裡的水果刀,遞給奶奶一張銀行卡,“這裡面有錢,可以給你一個衣食無憂的晚年。
我可能……”
她想告訴奶奶自己可能也許就快死了。
但是,告訴她又如何?
又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我不要你的錢,我就要你爸回來!
”王秀珍氣憤的說道,她老淚縱橫,“小蘇,你真的不能救救你爸嗎?
”
“我真的救不了他。
”阮蘇歎了一口氣,将銀行卡放到桌子上。
“奶奶,護工的工資我結了五年,你身體好了如果出院了,護工全幫你,以後她也會陪在你身邊照顧你。
”
她好像在交代什麼事情一樣,把自己想要說的,全部都交代完。
王秀珍詫異的擦了擦眼淚,“五年?
為什麼要請她那麼久?
我以後出院了可以自己照顧自己的,再說了,不是還有你嗎?
你爸在牢裡,你難道不照顧我嗎?
”
“我不是不照顧你,是我可能沒有辦法再照顧你了。
”阮蘇心裡難受,以前阮新華還在家的時候,不管她怎麼勸奶奶,奶奶就是不離開阮家。
現在阮新華不在家了,奶奶就想起她了,就願意和她在一起生活了?
兒子虐她千百遍,她待兒子依舊慈母心。
她也想和奶奶一起生活,可是她身上的毒随時都會發作,她現在不僅有媚蠶,還有返童藥。
指不定哪一天就一命嗚呼。
還不如讓奶奶一直以為她活着,給奶奶一個念想。
阮蘇沒有再多待,跟王秀珍道了别。
她一出去,王秀珍的神情就浮現一絲陰狠,“果然是養不熟的白眼狼,虧我對她那麼好,她媽沒了,我還将她拉扯大。
現在真是白拉扯她了,早知道讓她也死了算了。
”
一個護士走過來給王秀珍送藥,結果剛一進門就看到老太太那陰狠的神情,吓了一大跳。
再定睛一看,老太太依舊很慈祥,“護士,我什麼時候出院啊?
”
“快了,估計還有一周吧。
”護士将藥放下,心中暗道,剛才是她看錯了吧。
*
醫藥公司研究室。
江心宇疲倦的坐在沙發上,一直連續高強度的工作讓他身心疲憊。
這幾天一直盯着研究成果,可是根本就毫無進展。
返童藥實在太過刁鑽。
哪怕分析出了它的成分,但是有關它的解毒成分,卻始終提煉不出來。
試過各種方法,最後的結果都是無效。
不僅是他,八個研究員也累得夠嗆。
就在他準備眯眼小憩一會兒的時候,突然一陣腳步聲響起。
江心宇皺了皺眉,朝着門口看去,隻見一個氣場強大的男人踏了進來。
男人一身黑衣黑褲,俊美的臉龐透着堅毅,他單手插兜,長腿逆天,渾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說不出來的尊貴。
江心宇往他身後瞅了又瞅。
不科學啊!
薄總那排場,不一向都是兩排黑衣保镖開路嗎?
怎麼這一次隻有他一個?
連宋言都沒帶?
難道這男人要對他痛下殺手?
痛K他一通?
江心宇腦袋裡升起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想法。
“阮蘇的毒我有辦法解。
”
男人突然開口,清冷的嗓音打斷了江心宇的所有思緒。
他呆了呆,有點蒙。
解毒?
他沒聽錯吧?
薄行止有辦法?
“薄總,這個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江心宇正了正臉色,端出自己百歲醫藥的總裁範兒,“阮蘇身上的毒根本就無解,薄總又怎麼說自己有辦法解?
”
“江心宇,我像是會開笑的人嗎?
”薄行止冷眸瞟了一眼江心宇,俊美冷峻的臉龐看不出來任何情緒。
江心宇在男人極大的威懾下,竟有點心慌。
但是很快,他就調整自己的狀态,“薄總,如果你有方法,裡面請。
”
他轉身,推開了研究室的門。
裡面八個研究員正在緊鑼密鼓的進行着解藥研究。
半個小時以後。
江心宇一臉沉痛的望着薄行止,“薄總,你真的想好了嗎?
”
回答他的是一個冰冷堅決的聲音。
“是。
”
“薄總,你身體健碩,若是用這種方法……怕是你……”
當江心宇聽明白薄行止講述的方法以後,他整個腦袋一片空白。
“江心宇,如果我不救她,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她……我做不到。
”薄行止面無表情,眼神裡透着堅決,隻有在提到阮蘇的時候,才會露出一絲柔軟。
他安靜的躺在研究床上面,仿佛是一個雕塑。
一動不動,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薄總……”江心宇還想要再說什麼。
被男人冰冷的嗓音打斷,“江心宇,我心意已決,請你不要再勸我。
為了阮蘇,哪怕上刀山下火海我都願意。
不管她要什麼,哪怕是我的命,也給她。
我薄行止一生未曾求過任何人,這一次我求江總一事。
”
江心宇震撼的望着那個俊美得近乎天神的男人。
他以前對薄行止的印象僅限于這男人多金有錢霸道……對老大的占有欲強烈到令人發指。
他從來不知道,原來這個男人早就愛老大入骨。
“你說。
”
“不要告訴阮蘇,我來過。
不要告訴阮蘇,解藥的來曆。
”
“薄總!
”江心宇低呼一聲,心頭一緊。
不敢置信的看着他!
薄行止卻并沒有回答他,隻是對研究人員說道,“開始吧。
”
江心宇閉了閉,不想去看那殘忍的場面,轉身走了出去。
身後研究室的大門,被重重關上。
他高大的身體順着門闆緩緩滑落,最後跌坐在地上。
隔着一層門闆,他聽到裡面機器轉動的聲音,聽到研究員們小聲讨論的聲音。
但是……那個男人默不作聲,一聲不吭。
他竟任何聲音都沒有發出來。
薄行止,我敬你是條漢子!
我老大的命是你救的,以後我江心宇,定湧泉相報!
阮蘇來到研究室的時候,剛一進門就看到江心宇這厮歪歪扭扭一臉悲催的蜷縮在門口。
她腳步一頓,心頭一緊,快步走過去,“江心宇,我知道這毒難解,就是弄不出來解藥也沒關系,我活了二十二年,已經活得夠久了。
我的人生比許多人都要精采,你不用……”
江心宇擡眼看向面前面容清麗無雙的女子,認識了這麼多年。
她永遠都是這樣,表面清冷強大,内心卻比誰都柔軟比誰都重感情。
哪怕她已經毒入膏肓,哪怕她也許後天,大後天就會消失不見……她卻依舊在安慰他這個健康的活蹦亂跳的人。
“你就不會撒嬌嗎?
不會哭嗎?
”江心宇扣住她的肩膀,目光死死的盯着她,“你知道不知道,你說這種話,隻會讓我更難受。
”
阮蘇别過眼去,她當然想活,誰會無緣無故就想死?
隻是……當死真正來臨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準備。
她想活着,但是她也不懼怕死亡。
唯一心痛的地方唯獨薄行止。
往後餘生,怕是自己要長眠地下,再也與他無法相見了。
想到要和薄行止陰陽兩隔,她的心髒就一陣陣抽搐發疼。
她還沒有告訴薄行止,她現在對他的感覺。
罷了,不說就不說吧。
說了以後,又不能和他在一起,隻會讓他生活得更加不愉快。
“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不會哭的孩子才更加惹人疼。
”江心宇忍不住擁住她。
阮蘇沒有說話,她身子有些僵硬的呆在江心宇懷裡。
認識這麼多年,這是江心宇第一次擁抱她。
她有些不太習慣除了薄行止以外男人的懷抱。
“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我們的研究已經有了初步成果,還在實驗階段。
”
本來有點悲傷的氣氛,聽到江心宇的話以後,頓時被打散。
阮蘇眼神清亮,“真的嗎?
你快讓我進去看看。
”
這真的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她已經做好了赴死的心理。
沒想到事情竟然出現了轉機。
而此時的研究室裡面。
俊美的男人臉上布滿汗水,那雙墨眸裡仿佛蘊含着巨大的痛苦。
研究員有些擔憂的望着他,“薄總,你還可以嗎?
”
“繼續。
”男人聲音暗啞,豆大的汗珠順着他的太陽穴滾落,“不必顧忌我。
”
汩汩的鮮血順着他的胸口不斷的往外輸出,被吸入一個粗大的管子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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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那裡,可以清晰的看到鮮血一點一點被抽走的情景。
他還可以清晰的聽到門外江心宇和阮蘇的聲音。
他的女人堅強得令他心痛。
他真的恨不得立刻沖出去,将她緊緊擁抱在懷裡,“有我在,你不必逞強。
”
但是……他不能。
胸口的痛抵不上心裡的痛。
尤其是聽到阮蘇明明性命垂危卻還在安慰江心宇的時候,他心如刀絞。
門外,阮蘇被江心宇攔住,“别進去了,影響他們研究狀态,好不容易有了進展,不急于這一時。
指不定明天早上結果就出來了。
”
阮蘇狐疑的看他一眼,總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不過她也不是十分固執的人,“那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