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風的劍即将落下,祝星的身形在後退,但是雙目死死地盯着秦風。
難道要成了麼?
秦風自己也看着長劍馬上要砍到璃織的臉上,這時卻忽然覺得心髒猛的一窒,感覺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抓住了一樣。
――呼……
忽然一陣陰風吹過,明明還在他面前的璃織消失了,他的劍空了!
随後他的耳畔感受到了一股冷意,寒氣一瞬間凍結了骨髓!
“我說了,想殺我?
你們還太嫩了……”
“秦風小心!
”
祝星凝眸,一瞬間血氣上湧,手中雷劍凝聚,想要沖上去幫秦風。
可是太慢了,璃織幾乎是貼着秦風的,她一隻手已經碰到了秦風。
秦風隻感覺自己一瞬間血液好像被凝固住了一樣,一股寒意密密麻麻地爬上來,強悍的推力讓他無法抵抗。
再加上他此時的狀态是懸空的,幾乎沒有任何懸念就被一巴掌拍了出去。
人還在半空,又迎來了璃織的甩尾。
巨大的蛇尾帶着鋼鐵一般的鱗片,讓秦風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塊巨石砸在了身上一樣,整個人跌飛出去,在地上滾了好幾圈,一抹朱紅噴出來。
好在這時候祝星已經踏步而上,讓璃織在擊飛他之後無暇再補上一下,轉頭去應對祝星了。
秦風趴在地上,鮮血不受控制地從嘴角湧現,他能感覺到剛才那一擊之後他的内髒已經破裂了。
“秦風!
”
這時候東宮雅兩人一邊護着公孫邈,一邊和其餘魔兵厮殺,朝着秦風這邊靠近。
“老秦,你沒事吧?
”
看到秦風受傷倒地,東宮雅面露急色。
但是現場的魔兵數量并不少,而且實力更是不輸給她和南鶴軒。
盡管他們二人已經是逍遙山最出色的弟子,但是在這些魔兵面前尚且沒有餘力。
值得慶幸的是,秦風從提劍開始,就沒指望過自己能夠一劍就殺了璃織。
畢竟之前那三招,已經讓他意識到了自己和妖後之間的實力差距,所以他提前就已經用靈力護住了心脈。
不過璃織這一下,将他之前斬殺牛魔時候造成的傷害全部打碎,本就在不斷愈合又破裂的傷口這下徹底破裂了。
他很快從地上爬起來,瞥了一眼東宮雅他們那邊:“你們想辦法離開,盡快!
”
東宮雅愣了一下,連忙道:“那你呢?
”
她咬了咬牙:“你和祝師兄不和我們一起走麼?
”
他怎麼敢留下啊,就憑他和祝星,怎麼可能殺了妖後?
“就算殺不了她,我們也不能走,否則大家都得死。
”
秦風抹去了嘴角的鮮血,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朱紅染透,破碎的衣服部分可以看到他的靈力在不斷修複他的軀體,但是傷口破裂的速度卻比他自身修複的速度更快。
然而他面露冷峻之色,沒有産生絲毫退意,明明是血肉之軀,卻仍舊提劍加入了戰場。
看到祝星被妖後一個甩尾打飛出去,他立刻提着黑劍上前,擋住了璃織伸向祝星的魔爪。
璃織反手一揮,強悍的妖風襲來,直接将秦風掀飛出去,帶出一瀑瀑朱紅。
但是秦風人還在半空,卻是直接無視了自己噴出的鮮血,當即單手結印,一條火龍朝着璃織面門而去。
璃織豎瞳之中倒影出火龍,卻是不閃不避,而是朝着秦風放出的火龍幽幽地吐出了一口毒氣。
火龍在觸碰到毒氣的一瞬間煙消雲散,甚至連一縷火苗都沒有。
與其說是祝星和秦風對璃織的圍殺,倒不如說這是一場璃織單方面的殺戮。
本來早就該倒下的兩個人,卻偏偏一次又一次站起來接連不斷地朝着璃織進攻。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兩個人就已經傷痕累累,幾乎成了個血人。
“哈哈哈,沒想到你們兩個小東西還挺有意思的,本宮也很多年沒有碰到你們這麼有意思的玩意兒了,倒是新鮮。
”璃織嚣張的笑聲在山洞裡回蕩,她肆意地将兩個人随手拍飛,身下的長尾就是她最大的殺器,好像貓捉老鼠一樣盡情地肆虐着秦風和祝星。
這一幕看得南鶴軒愣住了。
在秦風和祝星與璃織厮殺的過程中,他背着公孫邈和魔兵厮殺,和東宮雅兩個人聯手,甚至都沒能殺出重圍。
費勁九牛二虎之力,才剛斬殺了幾隻魔兵,他和東宮雅身上還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已經有些乏力了。
可是秦風和祝星呢?
最讓南鶴軒驚訝的,并不是這兩人超乎尋常的實力,而是……
“他們……他們不怕痛,不怕死麼?
”
南鶴軒的餘光時不時就能看到秦風和祝星二人輪流或者同時沖璃織發起進攻,同時還伴随着一串串鮮血飛濺。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們二人卻誰都沒有萌生退意。
兩個人的進攻并沒有提前演練過,他們兩人認識不到一個月,自然更不存在什麼一同修煉培養默契之類的了。
可是偏偏他們二人現在采用的這種打法就需要精準的配合,但凡有一個人産生了退意,另一個人都必死無疑。
但是到現在為止,兩個人都沒有任何要撤退的意思。
南鶴軒咬了咬牙,他盯着秦風的身影,忽然覺得臉上有些火辣辣的。
還記得他之前說過:一具凡胎肉體,即便再怎麼努力終究也追不上擁有靈骨的修士。
現在看來是他錯了,秦風不需要去追趕誰,他自己就是強者!
他自己就是一座高山!
南鶴軒一下子意識到了自己和秦風之間的差距,頓時握緊了手裡的蒼鷹,轉頭盯着前方攔路的魔兵。
他和東宮雅都清楚,現在他們的當務之急就是想跑出去。
隻有跑出去,才有機會找琉沁前來救援,才能讓所有人都有一線生機。
若是意氣用事留下來幫忙,說不定還會拖後腿。
祝星和秦風撐不了太久的,他們不能繼續耽誤時間了。
想到這裡,南鶴軒默默地先将公孫邈放到了地上,看着自己手中劍身上刻繪着一條紅線的長劍。
“事已至此,隻能這樣了……”
他要,再度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