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冠雄和孫在章腳下一頓,兩人相視一眼,卻并沒有回頭。
倒是楚中卿和孫慕青兩個小的回頭看向秦風,楚中卿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怎麼,你還有什麼想說的?
”
“如果是挽留的話,我勸你還是免了。
”
“就你,還不配支配我們楚家!
”
孫慕青雖然沒說話,但她冷冰冰的樣子已經能說明一切了。
她倒要看看,秦風還有什麼辦法。
這個年代,他還能殺人不成?
秦風目光平靜,将盤龍令拿在手裡把玩。
“看來你們忘性确實大,我師父能夠建立起偌大的盤龍殿,有上萬門徒追随,僅僅靠以德服人就夠了麼?
”
他這話一出口,楚冠雄和孫在章才回過頭來。
“你什麼意思?
”楚冠雄皺眉問道,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當初孔聖人周遊列國,你們以為……他真的隻靠自己的德才和兩片嘴皮子麼?
”
秦風笑了,不急不緩道:“你說,他一個一米九的大漢,身後還帶着三千弟子,走到哪兒不能‘以德服人’?
”
“同樣的,就連孔聖人滿腹經綸都需要一些外力加持,你們認為我師父真會覺得自己靠個人魅力就能征服所有人?
”
“或許有一部分,是可以,但全部,絕對不行。
”
在那個年代,許多人的心性還是比較純粹的。
他們追随師父,或許是因為感恩、或許是因為被他的實力征服,但肯定也會有一部分人為了利益而來。
要拴住他們,動動嘴皮子就行?
不見得吧。
“所以,你們不會真認為我師父從不給自己留後路吧?
”
秦風幽幽的一句話,瞬間讓楚冠雄和孫在章汗毛起立。
他們二人是親眼見證過老龍主輝煌的時候的,那位老人光風霁月的同時,卻也雷厲風行、說一不二。
惹怒了他的下場……他們不敢想。
“爸、孫總,你們别聽這小子一派胡言!
”
楚中卿不信這個邪,歪着嘴角朝着秦風一指:“這都什麼年代了,我們楚家家财萬貫,随便一個電話就能召集幾百人,害怕他一個毛頭小子不成?
”
“怎麼,他們還真敢在朗朗乾坤殺人?
”
他說的是實話,也是楚冠雄孫在章二人敢就這麼走的原因之一。
至于另一個原因,則是因為老龍主既然到現在都露面,他們也有所猜測。
要麼死了,要麼……就是被什麼事情牽絆住了,他露不了面。
隻要老龍主不出面,區區一個接班人,憑什麼拿捏他們?
他們已經不是二十年前的毛頭小子了,家大業大,更不會任人宰割。
“看得出來,二位仗着自己家大業大,确實膽子也大了起來。
”
秦風淡然地點了一根煙,話鋒突然一轉:“二位的公司現在發展确實不錯哈,不知二位手上的股份有多少呢?
”
楚冠雄心裡有些打鼓:“你問這個做什麼?
”
“二位現在應該并沒有把控着公司的全部股份吧?
楚冠雄,占據百分之五十,孫在章在孫氏集團的股份也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五。
”
聽到這話,兩人心裡頓時“咯噔”一聲。
他怎麼會這麼清楚?
“呵呵,就算你知道又怎麼樣?
”
倒是楚中卿一聲冷哼:“要查我們兩家的控股又不是什麼難事,再說你身邊還有個曾老跟着,這些事情是秘密麼?
”
一直在和那位董老喝茶的曾涵江聞言,笑着擺了擺手:“哎,老夫先聲明,這件事我可沒有告訴過他。
”
“事情并不是曾老告訴我的,至于我是怎麼知道的,要不先等我把話說完?
”
楚冠雄和孫在章對視一眼,異口同聲:“你說!
”
見他們二人終于急了,秦風輕笑了一聲:“當年你們用師父給的五百萬起家,創建自己的公司,借用了不少盤龍殿的人脈,也拉到了不少投資吧?
”
“想要越做越大,光靠那五百萬肯定還是不太夠,畢竟你們做的生意,還需要買通不少關系。
”
“所以後來,你們陸陸續續通過盤龍殿的人脈,找到了不少股東,我說得沒錯吧?
”
秦風越往下說,兩個人的臉色就越發難看。
孫慕青皺着眉頭,總覺得這個秦風不懷好意:“即便利用了盤龍殿的人脈又如何?
”
“這些人脈也是我父親追随着老龍主一起積攢下來的。
”
“我父親利用一下,也算欠了盤龍殿的麼?
”
這個女人還真蠻不講理。
不過,她還沒資格來質問自己:“當時你們利用盤龍殿的人脈,将生意做得順風順水,一定認為師父對這些事情真的不聞不問吧?
”
“但你們沒想過,任何一樣東西在冥冥之中……可能有标好了價格。
”
他會說這麼多,其實就是在提醒楚冠雄和孫在章,給他們最後一次機會。
無論如何,他們都是跟随過師父的老将,自己不想用強硬的手段去打壓。
可如若他們仍舊執迷不悟,那也怪不到自己身上了。
盤龍殿的人,他可以不要。
但屬于盤龍殿的東西,他們必須留下來。
楚冠雄和孫在章這下都有些猶豫不決了,他們拿不準秦風手上到底有什麼,準确地說,是怕老龍主真有什麼後手。
“爸,你别聽這小子危言聳聽,您不是說老龍主十年前就隐退了麼?
”
“他要是真有這本事,為什麼到現在都不露面?
”
“龜縮着不就是……”
啪!
楚中卿話還沒說完,楚冠雄一巴掌直接扇了上去:“住口!
老龍主豈是你可以妄意的!
”
“爸,你打我?
”楚中卿愣住了,從小到大,他還沒父親打過,現在卻為了一個早就已經銷聲匿迹的人,對他動手?
況且,自己隻是随便說一句而已!
秦風的眼神早就冷了下來,看着楚冠雄,定定道:“你救了他一命。
”
楚冠雄沒有接茬,但他能感覺到秦風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殺意:“你有什麼底牌,直接說吧,不用賣關子了!
”
他這麼說,就代表着,敬酒不吃,要吃罰酒了。
“很簡單。
”秦風負手而立:“我師父手上,有你們兩家公司各百分之三十五的股份。
”
“你們要走,我自然要拿回來。
”
“如果我這時同時賤賣你們兩家的股份給競争對手,又或者……撤股,你們說,楚、孫兩家有多少錢能經得起這份損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