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陳朝生這樣經曆過大風大浪的人,此時都忍不住愣了一下:“你這是什麼意思?
”
秦風笑了笑,說道:“在朱宇來之前,若不是聽陳先生你介紹,我甚至都不知道今日來的人是朱宇。
”
“至于神會……我了解得就更不多了。
”
“他們的行蹤我無法掌握,又何來證據呢?
”
這回陳朝生真傻眼了。
“所以你剛才隻是在威脅朱宇?
”
“談不上威脅。
”
秦風一擺手:“我說了,他可以賭,賭我手上沒有證據。
很可惜,我給了他機會,他卻沒有這個勇氣啊。
”
一時間,陳氏父女無言以對。
換位思考,如果當時是他們站在朱宇的位置上,他們也是不敢賭的。
畢竟一開始誰也沒想到秦風能拿出朱家和神會勾結的證據,後來誰又能保證他手上沒有證據呢?
陳朝生失笑:“老弟啊,你這也太賭了。
”
“既然沒有證據,不能一口氣咬死朱宇,你又何必再得罪他一次呢?
”
“無論今日他跪不跪,我都已經把他得罪死了,不多這一次。
”
秦風無所謂地笑了笑:“不過有一點,陳先生你倒是說得對。
”
“既然我已經得罪他了,自然就不怕他的報複。
”
“不過,在他報複我之前,我會讓他沒有報複的機會。
”
這番話說得雲淡風輕,若是從其他人口中說出來,總有些吹牛逼的嫌疑。
可秦風這麼一說,總能讓人不自覺地信服。
陳朝生沒有插嘴,等着他自己說出了下文:“朱宇和櫻井小暮,今日離不開川中了。
”
“因為恒殿的人不是十分鐘後到,而是……早就等着他們了。
”
秦風料定,朱家人既然要給陳朝生施壓,就肯定不會隻讓下面的一個分支過來,京都嫡系肯定也會來人,而且必定是在家族内舉足輕重的人物。
因為這次的事情,不僅涉及到朱家的顔面,更是一個嫡系在旁支面前刷臉的機會。
說白了就是告訴他們:瞧瞧你們這群廢物,折騰了這麼久都沒搞定的事,我過來露個臉就解決了。
所以秦風在将證據交送給恒殿的同時,順帶透露了朱家嫡系會在川中和陽國神會中人碰面的消息。
盡管沒有說明地點和時間,但以恒殿的能量,隻怕現在早就已經布控了。
朱宇和櫻井,誰都别想走。
陳朝生聽完之後沉默了許久,看秦風的目光都在微微顫抖。
他再一次确定了,自己看人的眼光絕對沒錯!
秦風無論是實力、心智還是算計,都絕對超乎了同齡人。
或許現在他還年輕,有些事考慮得比較草率,但隻要再給他一些時間曆練,他的造詣絕不會比自己低!
而且到現在為止,他甚至都不知道秦風的來曆和底牌到底是什麼。
送走秦風之後,陳家父女一同回返。
既然朱家要大亂了,那麼他們也該做好準備才是了。
想必最遲今晚,恒殿就要查到他們這兒來的,朱存良也要被帶走。
在路上,陳琉璃仿佛赢了一場勝仗一般,面若桃花。
平日裡飛揚跋扈的她,此刻卻露出了一副小女人的面貌,看着窗外飛快掠過的風景,時不時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作為川中聞名的“雙陳”之一,陳琉璃平日的追求者要說排隊排到發國絕對是不誇張的。
若是被那些追求者看見自己的女神這副花癡相,隻怕要跌破眼鏡了。
别說他們了,就連陳朝生這個父親,都是第一次看到女兒露出這般神情。
清楚怎麼回事的他無奈地搖了搖頭:“琉璃啊,你可别告訴爸爸,你真對秦老弟動心了?
”
陳琉璃回過神來,有些奇怪:“為什麼這麼問?
”
“再說了,爸爸您不是很欣賞秦風麼,我對他動心有何不可?
”
“畢竟,他足夠優秀。
”
聞言,陳朝生笑了笑。
出于對女兒的了解,雖然她并沒有直接回答自己的話,但卻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
“秦老弟不是不好,而是他太好了。
”
這下陳琉璃不樂意了,潇灑地一撩頭發:“怎麼,難道覺得你女兒我配不上他?
”
“還有啊爸,你别老叫他‘老弟老弟’的,你這樣我都不好下手。
”
“差輩了哈。
”
“哈哈!
”
陳朝生哈哈一笑,算是最近這段時間以來難得笑容。
“我女兒,想要怎麼樣的男人不行,何來配不上這一說?
”
“我說的他太好,隻是覺得他的身份和背景,恐怕并沒有我之前所想的那麼簡單。
”
“别的不提,就說最近發生的幾件事,就讓我對他越來越好奇了。
”
先是去接董老回蘭竹居,竟然在瞬月樓碰見了他,似乎還和董老有些交集。
而且瞬月樓是什麼樣的地方陳朝生還是清楚的,秦風不會無緣無故在那兒。
開始他還以為是曾涵江引薦秦風給董老認識,可後來稍微打聽了一下就知道,那天瞬月樓歇業,卻有十幾輛豪車進出,拍照還不是川中本地的。
這就有些耐人尋味了。
後來,董老還單獨邀請了秦風到蘭竹居一叙,二人聊了什麼不得而知。
再就是今天,連他這個市首調查了幾個月都沒能抓到一點蛛絲馬迹的朱家,卻被秦風直接抓到了小辮子,還把證據送到了恒殿。
光最後這一件事,就足以說明了秦風的不簡單。
不過陳琉璃對此卻毫不在意:“他若是簡單了,我還不一定看得上他呢。
”
“我陳琉璃看上的男人,自然有過人之處。
”
“爸你就别操心了。
”
聽到陳琉璃這一番英姿飒爽的回答,陳朝生不僅不生氣,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好好好!
”他手指點了點陳琉璃:“你若是真能把他拿下,弄不好我們陳家從你這一代開始,真能走到一個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位置也說不定。
”
對于陳朝生這個評價,陳琉璃驚訝之餘,更多的還是淡然。
“這些東西都無所謂,我的男人,不在乎他有錢沒錢。
”
“反正不管他有錢沒錢,我都有錢就夠了!
”
同時她嘴裡也默默地碎碎念了一句:“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這個男人的名字前面,加上一個‘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