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的回答旋月并不意外,看樣子路聞星并沒有對任何人提起登頂的人就是秦風,也包括旋月。
所以聽了秦風的話之後,旋月先是翻了個白眼,嘀咕了一句:“問了也是白問,早知道不問了。
”
随後就走到了一邊:“這試劍山有這麼吓人麼,難道又死了一個?
可惜了,敢于挑戰試劍山的勇者,哪怕不成功也值得人敬佩,我還想見他一面呢……”
秦風轉過身,完全沒有将旋月的話放在心上。
公孫邈看旋月怎麼看都不順眼,沒好氣地低聲道:“老秦,你幹嘛不告訴她你就是那個登頂者?
這小丫頭到底什麼身份啊,整個桃花源就屬她脾氣最差。
”
見了旋月兩次,兩次印象都不怎麼樣。
桃花源的人雖然也有性情古怪的,但大部分都熱情好客,像旋月脾氣這麼差的還真不多見。
秦風搖了搖頭:“沒那個必要。
”
他和旋月不過萍水相逢,雖然得了路聞星的恩情,但他沒必要對路聞星的孫女知無不言,也沒必要去和她解釋這麼多。
而這時,後上船的杜良平等人也已經安頓好了。
秦風沒有在意旋月,卻朝着杜良平走過去。
還沒等對方反應過來,秦風直接出手,一枚石子擦着杜良平的側臉飛過去,直接深深地陷入了甲闆之中。
石子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是直接洞穿了杜良平的一隻耳朵,霎時間鮮血淋漓。
從出來之後,杜良平三人因為名劍山莊傷亡慘重,再加上他們自己也受了傷。
所以之前雖說和秦風等人有點過節,卻也沒來主動招惹,更何況這是在桃花源的船上,誰也不想在這裡惹事。
可沒想到這時候秦風居然主動過來,一句話不說就出手傷人。
“啊!
”
這一下來得猝不及防,誰都沒有防備,杜良平當即捂着耳朵慘叫起來。
卓承安和蘇櫻也沒想到會有人突然上來動手,兩個人立刻站在了杜良平面前。
雖然之前杜良平的行為讓蘇櫻非常憤怒,可是他畢竟是名劍山莊的弟子,對于他的行為,要審判也是師門審判。
她一張俏臉滿是怒意,盯着秦風道:“這位道友這是什麼意思?
”
卓承安沒說話,但看着秦風面色不善。
秦風沒有心思和他們解釋,而是看向地上滿手鮮血捂着耳朵的杜良平,淡淡道:“以牙還牙,你在我背後的那一劍,我還你了。
”
當時秦風并非沒有注意到杜良平的冷箭,他本來不想搭理,準備等冷箭飛過來之後出手,但被付留峽先一步下手。
暗器沒有傷到他,不代表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
秦風廢了杜良平一隻耳朵,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公孫邈還不知道有這麼一茬,聽到杜良平在海上給秦風放冷箭,當即一撸袖子:“好啊,居然敢玩這麼陰毒的手段,真當我們沒人了是吧!
”
說着,公孫邈就要上來再把杜良平胖揍一頓。
卓承安攔住了他,目光深深地看向秦風:“這位道友,我是不是忘記自我介紹了?
我們幾個人都是名劍山莊的弟子。
”
“在試劍山上時我們有些摩擦,但現在已經下山了,重歸仙門,道友也該聽過試劍山莊的名字。
”
“我師弟在背後下手确實不對,但你可以告知于我,我自然會禀報宗門處罰他,你現在對他動手又是什麼意思?
”
這話說得倒是好聽,秦風活着,确實可以讓他告訴宗門懲罰杜良平。
可秦風要是死了,又找誰告狀?
再說了,他們山門的處罰是他們自己的事情,秦風自己的仇,自然要自己報。
至于卓承安報上家門,無非就是借着名劍山莊的威名來恐吓罷了。
換做一般仙門的弟子,這時候隻怕已經妥協了。
隻可惜,他找錯人了。
秦風淡漠地瞥了他一眼,毫無退讓的意思:“噢,所以呢?
”
卓承安皺了皺眉,他沒想到眼前的男人不過一介凡骨,說話做事居然如此嚣張,看起來好像壓根兒沒把他們試劍山莊放在眼裡。
實在是太放肆了。
蘇櫻氣不過,攔住了秦風的去路:“這位道友,我師弟縱然有做得不對的地方,我在這裡替他向你們道歉。
”
“但他之所以對你們動手,也是因為你們在試劍山時對他多有挑釁,所以他才如此。
”
“既然兩邊都有錯,如今你也氣也出了,不如各退一步,向我師弟道個歉,這件事就這麼算了。
”
其實在杜良平放冷箭的時候,蘇櫻就已經很生氣了。
就算是口角之争,也不至于在這種時候害人性命。
但秦風實在是太嚣張了,問都不問直接對杜良平下手,要是傳出去,名劍山莊千年的聲譽怎麼辦?
哪怕是為了師門,她也不能就這麼算了。
“我說你們名劍山莊的人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公孫邈聽不下去了,上前開口:“首先,挑釁的人可不是我們,我們不夠說了幾句公道話,你們就自己對号入座了。
”
“其次,就算是我們挑起的口舌之争,你們不服氣,就該堂堂正正地解決,在背後放冷箭算怎麼回事兒?
”
“最後,我們家老秦差點被他害死,這時候隻是打爛他一隻耳朵而已,已經是手下留情了,你們還想讓他道歉,名劍山莊就可以這麼不要臉?
”
蘇櫻沒想到公孫邈這麼口齒伶俐,當下俏臉又白又紅:“你!
”
“阿櫻。
”卓承安伸出一隻手攔住了她,沒有理會公孫邈,轉頭看向秦風,眼神越發冷漠:“這位兄台,凡事講究一個先禮後兵,你若是不想道歉的話,那也别怪我了。
”
“你要為自己讨回公道,傷了我師弟,我沒什麼可說的。
”
“那我現在要為了我師弟讨回公道,應該也算師出有名了吧?
”
卓承安定定地看着秦風,不動聲色之間就已經将自己金丹期的修為展露無遺。
一個金丹期,在他們這一代人中已經是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了。
更遑論,秦風還隻是一個凡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