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秦風問的事這個問題,鬼老爺先是松了一口氣。
幸好秦風的這個問題和國師府真的沒關系,不過同時又皺起了眉頭,因為即便是這個問題也不好回答。
不過秦風在他沉默的時候,就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了。
若是真如外界說的,初代城主早就死了,那麼鬼老爺也沒必要沉默。
他活了七百年,而且一直都在為城主府做事,即便算不上什麼核心人物,想必對城主府也有所了解和猜測。
“看來,我這個問題就是答案了。”秦風見他久久不開口,主動幫他跳過了這個話題,甚至還補充了一句:“要是我沒猜錯,那位初代城主确實是被人害了,但是卻沒死。這些年他一直都還活着,隻是被人囚禁起來了。”
“後續那些所謂的城主更替,不過都是找來的替身罷了,其實整個安樂城的城主府内,真正掌權的就是那位城主夫人對吧?”
秦風越是往下說,這位鬼老爺的眉頭就皺得越緊。
“行了鬼老爺,别皺眉頭了,再這麼皺下去你兩條眉毛都要打結了。”秦風擺擺手,沒有繼續糾結這個話題,畢竟接下來的問題才是重點。
“第二個問題。”
見自己什麼都沒說,秦風就已經知道了第一個問題的答案,而且還猜到了更多的東西,鬼老爺的臉色越發難看。
眼前這個男人不僅來曆不簡單,在他面前更要控制好自己的一舉一動,否則很有可能被他知道更多的東西。
“咱們這位城主夫人,是否和當年萬朝宗名動一時的潾祈有關系?而那位初代的城主,是不是就是潾祈身邊那個小弟子?”
來之前樂正玉鏡說了,當初萬朝宗這檔子事外界不是不知道。
隻不過鬼老爺隻是散修,楊枭不确定他是從仙門堕仙還是凡間修行的,也不确定這個“外界”包不包括凡間。
畢竟仙門似乎無論以前還是之後,都很在乎自己的名聲。
幸好,鬼老爺沒讓秦風失望,才剛聽到“潾祈”兩個字,他的臉色就已經變了。
雖然他已經極力地控制了,偏偏秦風問出來的問題總是超乎他的想象。
看到他的臉色,秦風沒有任何要等他回答的意思,反而盯緊了他的眼睛接連問道:“那這麼說來,當初就是潾祈和那個弟子創造了安樂城?”
“當初發現了鲛人存在的時候,那位初代城主真的是外界所說的那樣,因為想要修行所以才帶忘恩負義帶人用鲛人一族送的寶物、跑去鲛人的龍國将鲛人抓出來當做商品售賣?”
“是他麼?還是其實這麼做的人是潾祈?”
“是不是潾祈利用了他,還是他根本就是被潾祈當成了傀儡?”
“如今他既然還活着,是不是還在城主府内?”
秦風的問題接踵而至,其實鬼老爺一個都沒有回答,在秦風的追問之下他始終保持着非常難看的臉色。
等到秦風停下來,他才終于有機會開口:“這位貴客,你說的三個問題,現在未免問的太多了吧?”
秦風也停下來喝了一口茶,淡然道:“很多麼?不過我也不算違背了交易吧,畢竟到現在為止,你也一個問題都沒回答我。我問我的,你隻需要選三個問題來回答我就夠了,不是麼?”
鬼老爺确實沒有回答,可是剛才秦風已經從他的臉色和反應裡面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一切。
鬼老爺自己也心知肚明,偏偏他挑不出任何錯處來。
沉默無言之時,秦風喝完了自己的茶水站起身來,重新背上黑劍就打算離開:“罷了,既然鬼老爺不想回答,那我們的交易也可以就此作罷。現在我就最後和你确認一個,月姬到底在蓬萊閣還是在城主府?”
他不會背叛跟他合作的人,月姬既然是因為自己才被抓走的,那哪怕她隻是一個幻象,秦風也不會讓她在幻象之中落得個香消玉殒的慘烈下場。
鬼老爺擡頭,就對上了秦風那張無比嚴肅的臉,他看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
“你……真的打算去救月姬?”鬼老爺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想明白了什麼,開口問道。
“自然。”秦風點點頭:“月姬是為了幫我才受處罰的,我自然要去救她。”
見秦風絲毫沒有說話的意思,鬼老爺忽然歎了一口氣:“我倒是沒想到這麼多年了,居然還有一個能把鲛人當人看待的……”
秦風不知道他現在這是什麼意思,是嘲弄還是感慨?
不過鬼老爺也沒有要和他解釋的意思:“你放心吧,月姬的懲罰對她不會有生命威脅。”
“每年祭祀,城主府都需要用到一位鲛人的血來作為祭祀的祭品。”
“不過現在鲛人越來越少了,即便要用鲛人血,也不會真的殺了她,最多是割腕放血罷了。”
“等到用完之後,城主府就會将她還回來。”
“那之後,她還可以繼續在安樂城活下去。但如果你今日去救她,她就真的可能會死。”
鬼老爺語重心長,似乎真心想勸說秦風不要去涉險。
秦風盯着他看了一會兒,最後什麼都沒說便離開了蓬萊閣。
等回到客棧之後,他第一時間就找到了阿柳和阿順,問起了這件事情。
阿柳的說法和鬼老爺是一樣:“确實是這樣,每年安樂節祭祀,都會有一名鲛人被帶去放血。”
“最開始的時候還會有鲛人被放血放到死,但是後來已經沒有了,最多就是被取一點手腕血而已……”
“對了,阿順前年就去過。”
阿順也點了點頭,解釋說自己前年确實被選中過,一路被蒙眼送過去,還會被堵住耳朵和嘴巴。
但他感覺到有人割開了他的手腕,取走了一些血液之後,很快就把他給放回蓬萊閣了。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秦風這才放下心來。
“秦公子,你怎麼突然問起這個?是不是我姐姐她……”
“不,你姐姐很好。”秦風打斷了她,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吧,過了明天就什麼事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