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讓高雅雅幫忙開車,将苗禁帶回了别墅,讓張航安排了一個房間給他。
他之前屋子裡的東西太簡陋了,所以都沒帶。
安九霄非常好心地分享了自己的衣服給他,然後被這個剛從大山裡走出來沒多久的人嫌棄太花哨了。
還是張航一邊嘲笑安九霄,一邊拿了自己的衣服給他換洗,又打電話讓人買了幾套送過來。
安頓好苗禁之後,秦風這才感謝了高雅雅一番:“多謝了,還麻煩你開車送我們一趟。
”
高雅雅一拳頭捶在了秦風的肩膀上:“和我你還這麼客氣?
”
“要說謝也是我謝謝你,不然我今天怎麼能看到白落霜的笑話呢?
”
“再說了,如果不是你帶着九霄,今天那些武神殿的子弟就要被白落霜給坑死了。
”
武神殿這檔子事,純屬是白落霜玩兒脫了。
一開始他們想借助苗林花的手搶奪柳家的财富,後來因為白老的死,他們怕秦風透露給柳家導緻計劃失敗,所以幹脆先下手為強。
誰知道這原本就是柳家老爺子布的局,導緻苗林花身死。
一步錯步步錯,這就讓白家後面的計劃全都落空了。
“不過可惜啊,雖然有白落霜的那份錄音,但還不能就這麼定她的罪……”
苗林花下手隐秘,就連武神殿内部都未能排查出來是什麼時候、被什麼人下毒的。
而且現在苗林花已經死了,指向白落霜的證據就更不存在了。
“好在她現在中了毒,就算不死也會脫層皮,也算是對她的懲罰了。
”
秦風知道這事自己幫不上忙了,隻能安慰一句。
“也是。
”
高雅雅點了點頭,偷眼瞄了一下樓上:“不過,你真的要收留那小子啊?
”
“這種人雖然強,可是用不好就是害人害己,你可要想好了。
”
秦風無奈道:“苗林花雖然是自取滅亡,可苗禁是無辜的。
”
“他從小在深山長大,對外面的事情一概不知,苗林花的手下又都死光了,他怎麼回去?
”
“而且即便苗林花的手下還在,之後也肯定會勸說苗禁繼續報仇,到時又有多少無辜之人會喪命?
”
“暫時讓他留在我這裡吧,先讓九霄看看他的腿能不能治好。
”
見秦風堅持,高雅雅也不說什麼了,拍了拍他的肩膀:“行,恒殿那邊你放心,關于苗禁的存在,我能瞞就瞞着了。
不然就沖他這一手蠱毒之術,武神殿的事也會懷疑到他頭上來,又是一番麻煩。
”
“多謝了。
”
“小事兒,我先走了。
”
天色已晚,高雅雅先開車離開了。
不過秦風也沒閑着,回來之後,苗禁就迫不及待地讓安九霄為他治療。
這次安九霄治療的方法還是針灸,可是和之前的針灸術有所不同。
他先是切開了苗禁的腿肚子,傷口深達一厘米左右,然後從傷口處下針。
“你忍着點,我要先幫你清理出積淤在的骨髓深處的毒素。
”
苗禁無所謂:“你盡管來就是了,我這雙腿這二十年已經痛習慣了,不差這點了。
”
秦風在一旁聽着都有些詫異,原來苗禁這雙腿并不是毫無知覺的。
相反,在這二十年裡,他沒有一天不受到毒素的影響,痛苦不已。
現在安九霄下刀,他反而沒什麼反應。
秦風對安九霄的醫術很好奇,幹脆就坐在旁邊看着。
安九霄對他也沒什麼保留,一邊施針一邊還給他講解了一番。
張航負責打雜,時不時上來端茶送水拿點點心什麼的。
一夜過去,四個大男人都沒睡。
天蒙蒙亮的時候,安九霄收回了最後一根針,為苗禁包上了紗布。
他吐出一口濁氣:“你站起來試試看。
”
“站起來?
”
苗禁愣了一下:“這、這能行麼?
”
他對自己有些懷疑,畢竟才過了一夜。
安九霄不樂意了:“你可以懷疑我的審美,但不能懷疑我的醫術。
大膽點,站起來,走兩步。
”
秦風也笑着鼓勵苗禁:“反正已經二十年了,也不怕這一次不是麼?
”
是啊,這二十年來,苗禁無數次嘗試重新站起來。
可每一次當他雙腿用力,伴随着的都是錐心刺骨的疼痛,也不怕這一次了。
這一次,他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鼓起勇氣一般,猛地用力站起來。
雙腳落地,熟悉的疼痛感并沒有襲來。
除了被安九霄割開的傷口處還有些疼痛感之外,剩下的便是腳踏實地的感覺!
這種感覺讓他眼前一亮,立刻睜開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腳下。
“我、我站起來了?
”
安九霄抱着胳膊,十分臭屁:“廢話,我說了,不要随便懷疑我的醫術。
”
秦風也笑道:“恭喜了。
”
一陣狂喜襲來,苗禁完全無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他沒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還能站起來!
“風、風哥,安老弟,我真的站起來了!
我能走路了!
”
苗禁高興得不知道說什麼好,甚至連眼淚都下來了。
見狀,秦風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後,也别妄自菲薄了,你很優秀,不必别人差什麼。
”
“謝謝風哥、謝謝安老弟!
”
苗禁感動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連忙道:“風哥您放心,我以後一定會好好生活,一定會對你有用!
”
“這個倒是不必,大家都是朋友了,不用這麼客氣。
”
之後,秦風便讓安九霄安排好下一階段的治療,他自己先回房間打算休息一下。
誰知剛躺下,别墅的門鈴就被按響了。
張航跑去開門,剛打開,就被人一把推開:“秦風呢?
”
張航認出了面前的人,正是之前見面鬧得不太愉快的張凱:“你來這裡幹什麼?
”
張凱還不是一個人來的,身後帶着八名屬下,而且他們九個人都身穿着武神殿的制服,甚至連武器都配好了。
“秦風在哪裡,讓他下來,跟我們走一趟。
”
張凱眼高于頂,根本不看張航。
“你特麼的……”
張航剛要說什麼,一把槍就抵在了他腦袋上。
張凱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怎麼,他要拒捕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