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風來之前，莫問淵就已經讓祝星去告訴了林泉生這個消息。
盡管他沒有問過秦風，可那時他便知道秦風不會有意見。
林泉生聽到這個消息自然也是欣喜若狂，他身為絕清崖的人，當然知道這位陸長老的實力。
聽到陸長老因為他前段時間的表現，破例要讓他當自己的座下弟子，林泉生都快高興瘋了，自然沒有任何意見。
相比于跟着莫問淵學劍，他還是更想煉丹。
知道了林泉生的反應，秦風也沒多大意外，隻是笑歎：“這小子……”
莫問淵瞥了瞥他：“那小子能被陸伯賢那個老東西看上，也算是他的造化。
前段時間你鬧出這麼多事，雖然姓林的小子沒跟着你去，但他給你煉制的丹藥入了陸伯賢的眼，也算是因為你得到了這份機緣。
”
秦風搖了搖頭：“他能得到這份機緣，是他自己的能力所得。
即便沒有我，他遲早也會被看到。
”
“如此，你就把仙門想得太簡單了。
”莫問淵不置可否。
秦風知道他為什麼會這麼說。
仙門仙門，但在其中的仍舊是人，也不是真正的神仙。
人有七情六欲，有人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
就像之前祝星說過的，仙門裡也沒那麼幹淨，多的是踩高捧低，多的是門第之别。
林泉生沒身份沒背景，就算他在煉丹一道有天賦又怎麼樣？
這一輩子努努力，最多也就是從外門到内門，給那些出身豪門的弟子打下手，說不定連煉化出的成果都要拱手讓人。
光是從外門到内門的這條路，就極其難走。
比如這一次，他如果沒有秦風給他的珍貴靈植和稀有藥材，他就算有一身本事也煉化不出高品階的丹藥。
外門弟子能接觸到丹爐的時候都屈指可數，更别說煉丹了。
所以啊，即便是修仙，也得有錢啊。
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秦風并不想深入去追究。
無論是因為誰，既然落到了林泉生身上，那就是他應該得到的。
兩人很快略過了這個話題，莫問淵又将目光落到了秦風身上：“回來之後還沒來得及好好看看你，這次去試劍山，你的收獲不小。
”
秦風對莫問淵沒什麼好隐瞞的，将自己修為的提升告訴了他。
知道他突破了元嬰期，莫問淵也沒露出太多驚訝之色，這個是在試劍山上的時候他就知道的。
“我知道你天賦異禀，能在你這個年紀突破元嬰，而且還是以凡骨之身，就注定了你今後的不凡。
”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之類的話我就不多說了，顯得聒噪。
”
“但你這種情況修行到現在，确實沒有任何前人的經驗可以借鑒。
”
莫問淵說的不錯，現在秦風修行遇到最大的難題，便是沒有經驗。
凡骨修行本身就是異類，因為他們能修煉的途徑是在是太少了。
沒有靈骨，連最基礎的煉化靈氣都難于登天。
更别說以靈骨之身，在元嬰期以上修行了。
可修行之路，每突破一層，就會出現新的岔路口。
從金丹到了元嬰之後，修行的方式更是和之前截然不同。
偏偏就連莫問淵現在都不知道該讓秦風如何修行更好。
“你現在雖是元嬰，但還沒顯露出你的元嬰品階，這個也決定了你的天賦上限。
”
所謂品階，比如剛才說的陸伯賢乃是元嬰八境，同時是七轉元嬰，這代表了他這個元嬰的強度。
所謂的轉數越多，便代表天賦越強。
因為在仙門之内，以外力強行提升境界的法子不是沒有，但虛提上來的境界，和實打實修煉悟道上來的境界截然不同，這一點也體現在突破時顯現的品階上。
一般來說如果在三轉之下，那麼想都不用想，肯定是強行用丹藥和各種天材地寶堆出來的，也就圖個好看，實際上和前一個境界的水平差不多。
不過不知道秦風是不是因為凡骨的原因，這兩次突破都沒有顯現出他的境界品階。
莫問淵沒有糾結于這個，而是和他說起了之後的修行之路：“你以凡骨之身修行，本身就尤為天道，其實走的便是煉體的路子。
從古至今，敢走這條路的基本都是瘋子，最後也沒什麼好下場。
”
這個秦風知道，所謂煉體，便是以肉身不斷地挑戰極限。
和龍道陵說的道理一樣：不破不立。
但是真正能像秦風這樣在一遍遍粉身碎骨之中重塑筋骨，達成修行的人鳳毛麟角，而且大多數都在痛苦的折磨之中要麼瘋了要麼死了。
秦風對此很淡定。
當他得知煉體之法的時候，就覺得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天命，在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他兩次突破似乎都是這麼來的。
碎骨重塑，一次又一次地挑戰自己的身體極限。
沒想到到了這裡之後，居然還是用的這種方法修煉。
“我所知的煉體的法子不多，而且煉體相關的功法我也了解不多，畢竟這世間能扛過煉體折磨的人少之又少……”
秦風十分平靜，甚至都沒插嘴。
他知道莫問淵既然說到這兒了，就肯定有“但是”。
“但是，”果然如此：“我知道有一本功法，名為《怒厄金剛經》，是專門為凡骨煉體修仙打造的一本心法。
”
“傳聞這本心法是一位已經飛升的大修行者，為了讓自己的小兒子以凡骨之身修仙，傾注心血之作。
”
“這位大修甚至為了完善這本書，親身試煉，最後得以悟道飛升。
”
“後來也有不少人證明，這本書确實是有用的，隻不過沒有一個人能把這本書修煉完。
”
“其一，是凡骨之軀承受不住多次摧殘，哪怕有的凡骨也能得到家世支持買到可以讓人快速痊愈的丹藥，但煉體的痛苦卻是一次也不會少的。
”
“其二，除了身體的折磨，少有人的心理能承受得住自己的身體一次又一次粉身碎骨。
”
莫問淵深深地看向秦風：“你若是想好了，我可以告訴你這本書如今的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