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邦彥還是一如往常那般笑嘻嘻的樣子,但他面前的中年男人卻不得不慎重起來。
曾幾何時,杜邦彥也曾是盤龍殿的佼佼者,年紀輕輕就能成為骨幹不是沒有原因的。
隻不過後來因為内戰中一條腿殘疾,現在實力是有,卻不如韓秋生那般強勁了。
中年男人明顯是看過杜邦彥的資料的,對其有些了解。
但是恢複了正常的杜邦彥他并沒有見過,不知道這條腿到底是什麼時候恢複的,能幫杜邦彥提升多少戰鬥力。
不過他隻是皺眉片刻,嘴角就露出了一抹興味:“呵呵,我還以為今天的戰鬥會很無趣,沒想到還有點意思。
”
他掀開西裝外套,露出了别在腰上的兩把軍刺,将兩把軍刺一同拔出來之後耍了個花刀,随後緊握在手中。
中年男人手中握住兩把軍刺之後,氣勢陡然攀升,明顯是動真格了。
杜邦彥見狀笑容不改,随手将那把他一直攜帶着的手杖拿起來,随手一抽,便是一把細窄的劍。
他一隻手握着劍,一隻手朝着中年男人招了招:“來啊。
”
風過無痕,院子裡的草木一動,兩人的身體便從原地彈開,刹那間便交鋒到一起!
苗漢的目光從二人身上收回來,落到了安九霄身上:“接下來,該我們了。
”
以藥對毒,本身就是吃虧的。
還是那句話,你要毒死一個人或許隻需要下藥,但你要救一個人,或許需要付出莫大的代價。
殺人容易,救人難。
安九霄和苗漢的武道修為不相上下,他們要比的,便是在這個過程之中,到底誰先倒下!
安九霄将手中的香爐放下,清月香香煙袅袅,将安九霄的身體包裹。
他從懷中掏出了一枚丹藥,苗漢隻輕飄飄地掃了一眼。
那枚丹藥呈現出銀白色,上面煉制出來的丹紋路卻是赤紅色的,仿佛一團燃燒的火焰。
這一眼,苗漢的目光便凝固了片刻:“天命萬解丹。
”
所謂天命萬解丹,乃是古醫門傳承之中最為偉大的創造。
古醫門老祖曾經煉制出了這一枚天命萬解丹,可解天下萬毒,可保屍骨不腐。
可以說,若是有這萬解丹在手,安九霄便可以在藥王谷的毒物面前如入無人之境。
隻不過,這樣的好東西可不是想煉就能煉制成的。
當年古醫門的老祖在創造了古醫門之後,後半生都沉浸在了煉制天命萬解丹之中。
耗盡一生心血,耗費了無數珍奇藥材,才煉制出了一顆。
至于成效,其實并沒有得到真正的驗證。
因為沒有人會真的為了試煉這唯一一顆丹藥的藥效去服下萬毒,雖然當時古醫門老祖以身試藥過,但并沒有真正的嘗遍萬毒。
而且他在服藥之後,不過嘗試了上百種毒藥就去世了。
雖然是自然死亡,但是誰也不敢保證這顆天命萬解丹真的能所向無敵。
當然了,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
最關鍵的是,當時古醫門老祖不确定天命萬解丹有沒有成,所以并沒有将煉制的方式完善。
在後來的幾百年裡,古醫門人一邊鑽研醫術,一邊完善丹方,可是一直未成。
轉折點就在安九霄這一代,之前便透露出了古醫門似乎有了完善丹方的辦法。
不過很快,古醫門就應該了滅門,那即将晚上的丹方也不了了之了。
當時古醫門滅門的時候,還燃起了一場大火,将古醫門内所有的書籍資料燒了個一幹二淨。
就憑一個安九霄?
他不可能獨自完善丹方煉制出天命萬解丹!
安九霄手裡捏着天命萬解丹,面無表情地看着苗漢。
後者雖然隐藏得很好,但是手背凸起的青筋還是出賣了他。
他慌了。
“當龍主猜測古醫門滅門或許和你藥王谷有關的時候,我是不信的,更不明白為什麼。
但是這兩天回到這裡,我反而想通了。
”
安九霄面色平靜,和從前沖動的他截然不同。
這幾日的趁機,讓他沉穩了不少。
他将天命萬解丹放入口中,直接咽下,仍舊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模樣:“古醫門被滅門,是在天命萬解丹丹方即将被完善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
事情發生得非常突然,在此之前甚至沒有任何預兆。
”
“我沒猜錯的話,你們藥王谷參與其中,為的就是摧毀古醫門煉制萬解丹的,對麼?
”
所謂的天命萬解丹,若是真的成了,那自然是藥王谷的天敵。
藥王谷之所以讓人忌諱,就是因為他們的毒藥天下無雙,即便有古醫門這個對立的門派存在,其他武道宗門也仍舊不敢得罪他們。
畢竟還是那句話,殺人容易救人難。
可是如果真的讓古醫門研究出了天命萬解丹,那藥王谷的優勢也就不存在了。
即便古醫門不會将天命萬解丹大批量生産,但隻要有古醫門在,藥王谷就有一個天敵,對于他們來說處處都會為人掣肘,光這一點藥王谷便絕不能忍。
苗漢目光緊盯着安九霄,冷哼一聲:“呵呵,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們古醫門在我們藥王谷面前,隻有俯首的份兒。
所謂的天命萬解丹,也不過是你們給自己貼金僞造出來的東西罷了,僅憑這一點,還犯不着我們藥王谷對你們下手。
”
安九霄冷冷地看着他,壓根兒沒有和苗漢争辯的意思,而是自顧自地說道:“當初那批‘試驗品’,正是在天命萬解丹的消息傳出去之後來到了古醫門。
其中大部分人确實是遭到了你們藥王谷的毒手,但應該有幾個人,就是你們藥王谷專門派來刺探消息的。
”
“不過很可惜,我們古醫門向來低調,一心鑽研醫術,在丹藥沒有煉制成功之前絕不會輕易透露出任何消息。
所以你們派去的人并沒有找到天命萬解丹的線索,因此你們徹底着急了,隻能和鐵線山莊聯手,進攻我古醫門。
”
“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因為你們有了忌憚,你們……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