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趙凱壓低了聲音,湊到林晟面前道:“其實,他這次出獄之後不僅僅找了你一個人的麻煩,也跑到我公司大鬧了一通。
當時我聽他嘴裡喊着,這次他回來了,就絕不會讓林婉兒再離開他了……”
“什麼!
”
林晟氣得一挺身,結果扯動了傷口疼得呲牙咧嘴的:“這個狗東西,癞蛤蟆想吃天鵝肉!
我姐姐現在有慶城新貴追着,他算什麼,敢出來擋路!
”
“是啊!
”趙凱配合着說了一句,繼續挑動着林晟的神經,道:“他這麼搗亂,不就是想讓大家都不好過麼?
”
林晟冷冷一聲,陰聲道:“呵呵,他讓我們不好過,我就讓他過不下去!
”
趙凱等的就是林晟這句話,聞言笑道:“是啊,斷人财路如殺人父母。
婉兒能有更好的歸宿,他秦風憑什麼做這個攔路虎?
隻是……小晟啊,他剛出獄可是光腳的不怕穿鞋的,你有想好怎麼解決他了麼?
”
這話算是說到林晟的難處了。
他是想除了秦風不錯,可是上次跟誠遠鬧成那樣,他實在是不認識什麼人了。
平時一起吃吃喝喝的酒肉朋友,讓他們幫忙揍兩個人還行,可讓他們殺人?
絕對不敢!
但是秦風不除,就姐姐那個戀愛腦,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對秦風回心轉意了。
不行,他絕不能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可是,這人從哪兒來呢……
看他滿臉糾結和愁苦,趙凱微微一笑,适時地開口道:“其實這件事也容易,我可以幫上忙。
”
他喝了一口茶,兩手交疊在胸口,徐徐說來:“你也知道,我和秦風之間算是舊仇了。
他現在回來大鬧,對我而言也是個不大不小的麻煩。
”
“隻不過因為我現在的身份,實在是不方便親自出面處理。
”
“畢竟我現在是南宮家的女婿,也不想讓我老婆知道我還和舊日的情敵牽扯不清,畢竟這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你說呢?
”
聞言,林晟愣了愣,随後就反應過來了:“你的意思是,你願意幫我,但是要我來做這個惡人?
”
“話也不能這麼說,”趙凱瞥了一眼他身上的傷:“我想你現在想除掉他的心,應該比我更迫切吧?
”
這話還真說到了林晟的心坎上。
今天就算趙凱不出現,他也是要想辦法除掉秦風的。
以那位慶城新貴如今的風頭,那千億的資産,足夠讓林晟這種人無視所謂的王法了。
隻是他也放心不下趙凱,不覺得對方會這麼好心。
于是試探地詢問道:“你能幫我什麼?
”
趙凱嘴唇一勾,就等這句話了。
“來,我介紹兩個人給你認識。
”
他說完,就帶着林晟上了二樓包廂。
一進門,就看到裡面坐着兩個渾身匪氣的男人,其中一個還是他的熟人。
“趙、趙哥!
”
一看到趙銘,林晟就忍不住哆嗦了一下,身上沒好全的傷更疼了。
“看來是熟人?
”趙凱問。
“呵呵,豈止是熟人啊,我們是老朋友了,對吧小晟?
”趙銘站起身來,皮笑肉不笑地盯着林晟:“要不是他,老子也不會被誠遠趕出來,帶着小弟從頭再來了!
”
林晟躲在趙凱後面不肯出去,顫聲道:“趙哥,您也不能全怪我啊。
當時您也看到了,都是秦風那個王八蛋挑撥離間的。
再說了,您不也把我打進醫院裡解氣了麼?
”
“怎麼?
老子被開除了,還不能打你一頓出氣?
”
趙銘一拍桌子,怒斥道。
眼看兩人要鬧起來,趙凱趕緊出來說和:“二位,過去的事情我都知道了,都是誤會一場嘛。
真要說有仇,咱們也應該找始作俑者對吧?
”
聽他這麼一說,趙銘才冷靜下來,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林晟也被趙凱領着,坐到了一旁:“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父親的一位老朋友。
趙銘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号,劉伯陽劉叔。
”
在二人進來之前,趙銘和那名中年男人明顯是沒有交流的。
所以這會兒一聽到劉伯陽的名号,趙銘眼睛就瞪大了。
“劉叔!
”
他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趕忙問道:“是新海商會的劉叔麼?
”
新海商會其實算是個正經商會,手底下有幾十隻施工隊,還有好幾間娛樂場所。
但為什麼趙銘這麼驚訝呢?
因為新海商會正經的表面之下,其實也接手不少灰色生意。
幾十隻施工隊也就代表着他們手底下人手衆多,給錢就肯賣命的人也不在少數。
最主要的是,有傳聞這個新海商會後面有個大靠山,他們隻是下面負責處理一些髒活的小分支而已。
就連當初的誠遠,都不敢輕易招惹新海商會的人。
而這個劉伯陽,就是新海的核心人物之一,新海商會的副會長。
趙凱對趙銘的反應十分滿意,微笑着道:“劉叔和我父親是老戰友了,這次劉叔給面子,願意出手幫小侄解決這個麻煩。
”
劉伯陽老神在在地喝了一口茶,擺手道;“我和你父親的關系,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
說着,他又睨了一眼趙銘和林晟:“隻是你确定這兩個人不會拖後腿?
”
“放心吧劉叔,都是自己人。
”
趙凱笑了笑,随後便将林晟也介紹給了劉伯陽。
林晟這個激動啊,畢竟在他認識的混混裡,趙銘已經算是頭部了。
這是除了誠遠的謝雲以及于榮海外,他第一次看到能讓趙銘都不敢吭聲的人物,所以林晟趕緊站起來找劉叔握手。
趙凱則笑着道:“小晟啊,這件事就交給你和趙銘了。
等你成功了,别說我了,隻怕劉叔以後都得靠你照顧了。
”
林晟一聽,立馬就飄飄然了。
對啊,隻要除了秦風,讓姐姐和那位新貴在一起,劉伯陽算得了什麼?
到時候就不是自己巴結他,而是他來巴結自己了!
在他得意的時候,卻沒看到趙凱和劉伯陽交換了個眼神。
前者溫文爾雅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屑和鄙夷。
就讓林晟這個蠢貨來當擋箭牌,和秦風先狗咬狗吧。
他隻需要再去南宮家那邊吹吹風,就可以安心地作壁上觀了。
等一切塵埃落定,他隻需要收割成果就行了。
幾個人聊完,就先各自散了。
趙銘從趙凱那裡離開之後,便上了一輛車。
車子到了半路停下,趙銘确定周圍無人了,才拿出手機,一個電話打到了秦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