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話音一落,對面的幾名西裝男頓時臉色一變,看向秦風的目光裡帶了幾分警惕。
他們沒有回答,可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至于秦風,則沒有去解釋自己怎麼知道的,隻是繼續神色平淡地看着擂台。
他仿佛真的隻是在和陳朝生簡單聊聊而已,為陳朝生分析着場上的局勢。
“下一步,中年人這邊會極力尋找機會貼身,以力道占據優勢。
”
“第九招,他會以十成力的拳勁攻擊對方左下側腰。
”
“不過隻是佯攻,第十招,腿風先至,而後……那名青年應該會直接飛出擂台。
”
說着,他還看了一眼陳朝生的位置,主動往右邊讓了幾步:“陳先生,你過來點,等會兒别砸着你。
”
陳朝生對武道有所了解,但不精通,畢竟他不是此道中人。
但他還是緊跟着秦風的腳步,在原來的位置讓出了一小塊空地。
不過他們一走,空地就很快被其他人填上,甚至還嫌棄他們倆剛才占據了有利的觀看席位。
“切,裝模作樣,吓唬誰呢?
”
“董老這兒怎麼什麼阿貓阿狗都能混進來?
”
“呵呵,不懂就貓着,吓咋呼什麼玩意。
”
這幫人罵罵咧咧,頗為嫌棄地白了秦風幾眼。
大概猜得到這幫人來曆的陳朝生有些汗顔,但秦風卻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背着手觀戰。
很快,青年人堪堪躲過了第八招,有驚無險。
可緊接着,中年人的拳頭呼嘯而至,十成的拳勁直接在空氣中打出了音爆。
多年的戰鬥經驗,讓他很快就判斷出青年人躲過上一招之後,下一次的缺點會在哪裡。
他的拳頭攻向了青年人的坐下側腰!
這一拳來得又快又猛,青年人的額頭瞬間冒出了一串冷汗。
不過他的反應也很快,側身一避,同時翻身躍起,竟然從擂台那一邊躍到了這一頭。
可就在這時,中年人眼前一亮:“就是現在!
”
都沒等青年站穩,一道飛踢直接沖向了青年人的面門。
腳尖剛點地,重心不穩,看着朝自己迎面而來的一腳,青年無奈隻能雙手交叉在面門之上。
好歹護住了臉,但是人卻直接飛了出去,砸在人堆裡,哀嚎一片。
陳朝生都看傻眼了,作為一個半外行,眼看着青年人掉落的位置猶如秦風預測的那般精準無誤,他是又驚又幸。
驚訝的是,秦風居然能夠如此完美的預測路線。
要知道,任誰都能看出來,這兩個人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
一招一式都不走固定的套路,雖然有章法,但更多的是随機應變,恐怕他們自己都不知道下一秒對方會出什麼招,而自己又該怎麼應對。
在這樣瞬息萬變的戰鬥中,考驗的就是作戰經驗,以及應變能力。
而秦風卻将兩個人二十招内的軌迹和路線完全預測,連勝敗都已經為他們定好了。
難道說……他的實力完全在他們二人之上?
而幸運的是――看着那一片直接被砸倒的人,中年人應該力道不輕,這麼一個人砸下來,毫無防備之下,有兩個人都口吐白沫了。
如果還站在那裡的人是自己,估計已經準備叫救護車了。
他暗自抹了一把汗,看向秦風:“看來我又欠你一個人情了。
”
秦風笑了:“倒也不必,要不是我,陳先生你也不會停下來觀望。
”
兩個人談笑間,那邊已經亂成了一團。
那幫西轉男火急火燎地跑過來,趕緊把自家少爺給扶了起來。
而勁裝打扮的那幫人則是朝着擂台上歡呼:“老大牛逼!
”
可中年人并沒有理會他們,而是負手而立,整個人猶如一杆标槍一般筆直,神情不驕不躁,隻有一股剛毅:“小夥子,你的話我都聽到了。
”
“你應該不是瞎猜的吧?
”
瞎猜,肯定是不會這麼精準的。
秦風淡然地站在原地,不卑不亢:“我不過是個外行,看看熱鬧而已。
”
“前輩不用放在心上。
”
“還有事,告辭了。
”
陳朝生也朝着中年男人微微一笑,儒雅道:“董先生,不好意思,我這位小兄弟剛才隻是為我答疑解惑而已,無意參與到二位的切磋當中。
”
說完微一點頭,便要和秦風離開。
可就在這時,那名被擊落擂台的青年人卻一躍而起,直接擋在了秦風的面前:“等等,話不說完就想走?
”
“怎麼,真當我和董先生一番切磋是打給你看戲的?
”
秦風擡眸,面無表情地看着眼前的青年人。
相比秦風的平淡,青年的臉上多了幾分挑釁和不悅。
陳朝生見狀皺了皺眉,朝着青年人道:“展少,秦風是董老的客人。
”
“客人?
呵呵。
”展少左手握着右手的手腕,轉了轉,似笑非笑道:“他什麼身份啊,也配做董老的客人。
”
“還讓你陳朝生當陪同,好大的排面啊。
”
“我好奇,說給我聽聽?
”
陳朝生頓時有些奇怪,他認識的展庭深不該是這樣的個性。
家境卓越,年少成名,并且年紀輕輕就身居高位,戰功赫赫。
盡管有年輕人特有的張揚,可卻不該像現在這麼跋扈才對。
以他的頭腦,自然很快就想到了這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仇怨。
可偏偏秦風看展庭深的眼神,卻好像從沒見過似的:“你想聽?
”
“沒錯,說吧。
”展庭深嗤笑一聲,抱着胳膊等秦風如是說來。
還以為多硬氣,就這?
可誰知秦風問了一句之後,卻一個字不多說,直接繞過他朝着蘭竹居那邊走去。
展庭深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這什麼意思?
問他想不想聽,然後拔腿就走,不把他展庭深放在眼裡啊!
“你這是什麼意思,問了老子一句又不開口?
”
展庭深一回頭,那幫西裝男很有默契地上前,直接在秦風面前堵住了去處。
秦風腳步停頓,看着面前幾名黑鐵塔一般的男人,目光仍舊寵辱不驚。
他轉頭看向展庭深,古井不波的目光中有幾分嘲弄:“你想聽,可我不想說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