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風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離開,臨走之前還說了這麼一句殺人誅心的話,陽國這邊氣得都快冒煙了。
方建明臉色難看到了極點,看着現場要麼沖上去保護佐藤長信的遺體,要麼怒視着自己的人,他知道這裡已經留不下自己了,于是也立刻帶着金蘭心等人走了。
佐藤長信已經徹底沒救了,心髒被秦風一劍捅了個對穿不說,而且還在最後将他的緊髒絞碎了。
即便内力再是身後,沒了心髒也無力回天。
在這樣大雪紛飛的天氣裡,佐藤長信當場就涼透了,陽國武道協會這邊悲痛欲絕。
本來是要重創乃至殺了秦風的,可最後這個圈套還是他們自己的人跳了。
失去一個佐藤長信損失慘重,但他們也隻能自食苦果。
看着其他人收拾佐藤長信的遺體,源稚雅忍不住淚目:“父親,難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麼?
”
就這麼放秦風大搖大擺地離開,她不甘心。
“您别忘了,兩天後哥哥就要和他對決了,萬一……”
雖然不想承認,但不得不承認,秦風實在太強了。
以他的強悍程度,源稚明絕對不是對手。
即便最後十個人合力将秦風打敗,隻怕也會傷亡慘重。
到那時,龍國隻用秦風一個人,就能讓他們陽國武道的新一代元氣大傷,甚至在二三十年内都青黃不接。
而且從現在的情況看來,這十位天驕能不能殺了秦風還兩說呢。
源稚雅說着,還回頭狠狠地瞪了石原一眼:“到那時,您難道指望其他人幫哥哥麼?
”
同樣是源氏出來的天驕,可看得出來源稚雅還是非常排外的。
特别是在她看來,石原裡城不過是出身貧賤的平民,血脈裡流淌着的都是低賤的血統,這樣的人根本不配代表源氏。
所以哪怕石原裡城如今在陽國武道上已經是響當當的人物了,在她眼裡依舊是不入流的。
石原裡城好像沒心沒肺,又或者早就習慣了源稚雅的輕蔑和戒備,隻是撓了撓頭,什麼都沒說。
這時候哪怕他主動站出來表忠心,也無濟于事,甚至還可能讓人覺得他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認為他别有所圖。
源滕建看着佐藤長信的屍體被擡走,面色凝重:“隻怕,不管有沒有人幫你哥哥,後天都危險了。
”
今天秦風雖然受了傷,可是他在受傷的情況下一樣能殺了佐藤長信,他的能力已經遠遠超過了所有人的預估。
而且他像個怪物一樣,遇強則強,境界飛漲根本攔不住。
這種情況下,源稚明絕對兇多吉少。
“父親,我……”源稚明神色堅定,剛想表示自己并不是怕死的人,就被源滕建一個手勢攔下了。
“你怎麼想的我知道,可你别忘了,你是源氏的希望,不能就這麼平白無故地死在一個龍國人手中,而且……”
源滕建擡頭,看向了人群的最後方。
那裡原本坐着十幾個人,帶頭的是一名老者,兩名和源稚明差不多年紀的青年跟在其後。
他們全都穿着白色的和服,和服的衣領上,用金線繡着一朵盛開的菊花。
看到佐藤長信死了,他們的臉上并沒有其他人那樣露出悲痛,反而是一副輕蔑和嫌棄。
甚至在佐藤長信的屍體被擡下去之後,他們直接站起身離開了,完全沒有任何留戀。
源稚明順着自家父親的目光看去,有些憤怒:“皇庭的人就這麼走了?
他們是不是忘了,佐藤會長也是為了他們而戰的。
”
今天佐藤長信“考驗”秦風,無非是為了力保十大天驕在後天的決鬥中多些勝算。
而十大天驕裡,有兩位就來自陽國皇庭。
都知道源氏曾經也算是皇親國戚,不過在祖輩被貶谪之後,源氏已經從陽國的國姓中驅逐了出來。
不過源氏本身勢力龐大,即便離開了皇庭之後,也一樣混得風生水起,甚至在國内的實力比某些皇庭的家族還要龐大。
因此,在皇庭嚴重,源氏這樣“異姓王”的存在,早就成了一顆眼中釘。
不同于源稚明的憤怒,皇庭的反應早在源滕建的預料之中:“如今的皇庭早就變了,或許在他們眼裡,我們這些傳統的武者早就該被淘汰了。
”
源稚明眼睛微微一睜,其中的惱怒越發明顯:“您說的難道是……修羅門?
”
源滕建瞥了他一眼,後者立馬意識到自己多言了,趕緊低頭。
“你應該知道,如今就連陛下都被那幫人迷惑,想要借助惡魔的手段修煉通天的本領。
”
“這次秦風的到來,陛下或許和我們想法不同。
”
“我們,不過是皇庭的犧牲品罷了。
”
源滕建的語氣裡有幾分悲涼,看着自己的兒子,終于下定了決心:“還有兩天的時間,或許我應該找那位秦龍主談一談。
”
聞言,源稚雅瞪大了眼睛,源稚明則羞恥地低下頭。
“父親,您要去找那小子替哥哥求情麼?
”源稚雅反應很大:“憑什麼!
我們可是源氏,是陽國傳承百年的貴族,他不過是……”
沒等源稚雅的話說完,源滕建淩厲的目光已經讓她閉上了嘴,不過還是不服氣地咬着唇瓣,屈辱不已。
為了留源稚明一條生路,父親居然要低聲下氣地去找秦風合談,這才是太羞恥了!
“如今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源滕建輕歎一聲:“光靠我們的力量,是無法抵擋皇庭的。
他們的那兩位天驕死了,他們還能‘制造’出新的來。
如果你們都死在了秦風的手上,那麼陽國武道就徹底完了。
”
“一旦你們都被清洗幹淨,陛下肯定會第一時間選擇依靠修羅門的人來為陽國武道培養新的人才。
”
“陽國的新一代不能絕種,否則陽國武道會徹底落入修羅門的手裡。
”
聞言,源稚雅兄妹二人都沒再說話,許久源稚明才道:“我和您一起去。
”
他們沒再說什麼,攜手一同先行離開。
源稚雅落後半步,不知道在想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