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晴沒有把卧龍山莊的地址給他,而是發去了自己在龍都的别墅位置。
挂斷電話之後沖安九霄和苗禁問道:“你們要不要和我一起過去,拿到之後可以确認一下真假。
”
安九霄本來就是這麼想的,立刻就同意了。
但是這時躺在床上的秦風主動開口:“你們把我也帶過去吧,之後我在你那裡修養。
”
韓秋生剛要說什麼,秦風便笑道:“韓叔不用擔心,這次我鬧出的動靜不小,估計九玄宗的人不看到我的屍體是不會罷休的。
我繼續留在這裡,反而容易被他們找到,也容易暴露盤龍殿東山再起的意圖。
”
“現在我掌握的勢力遠不如武盟,況且武道大會在即,他們不會允許我這個變數出現。
”
“所以相比之下,還是初晴那裡更安全一點,即便被發現了也隻是我一個人的事情。
”
現在武道大會在即,範邦彥肯定會派人追查秦風的下落。
若是被他在陳初晴那裡找到還好,最起碼不會扯出盤龍殿的事情。
之前在南陵和申城動靜也不小,但畢竟還沒鬧到龍都來。
武盟那邊忙着武道大會的事情,一時半會兒騰不開手,也不把一個苟延殘喘的盤龍殿放在眼裡。
可是如果讓他們知道自己這個龍主已經到了龍都,那就不好說了。
如果他們真的想在武道大會上搞事情,就絕不會允許秦風出現在龍都,到時候反而危險更多。
韓秋生思索了一下,還是點頭同意了:“這樣也好,不過我會帶着人親自在附近坐鎮,有什麼風吹草動,我會第一時間保證你撤離。
”
從看到秦風在擂台上的表現之後,韓秋生和杜邦彥才真正把他當成了新任龍主。
又為了他那一聲“韓叔”,韓秋生自然要盡力輔佐。
正如杜邦彥所說,說白了,無論是複仇還是複興,這些事情都該是他們這些老家夥的責任。
畢竟老龍主雖然失蹤十年了,可他們這些家夥還正值壯年。
至今沒能做到,無非是因為能力不足。
秦風的來曆他聽楚天闊提起過,本身和盤龍殿沒有任何淵源。
他肯站出來肩負起這個責任,為了報恩承下中擔,他們不該抱着偏見去看待他,反而應該盡力地去輔佐。
畢竟如此重擔有人肯站出來承擔,而且還是一個天賦和實力都如此妖孽的新鮮血液,他們應該感到慶幸。
說着,韓秋生上前輕輕拍了拍秦風的肩膀:“你身上的擔子也不用這麼重,如果這次真的不行,我們還可以等。
”
已經等了十年了,他們不在乎多等兩年。
秦風笑了笑:“我們能等,可是有些人不一定等得了了。
”
武盟這次要搞事情,說明他們的野心已經藏不住了。
武道大會,勢必要攪動出不一般的風雲出來。
韓秋生點了點頭:“身體要緊。
”
言罷,他立刻去安排車和人,先把他們一行人送到了陳初晴的住所。
秦風現在全身不得動彈,所以陳初晴找來了輪椅讓他坐上去,用綁帶固定住了上半身,才算是坐穩。
等她推着輪椅到的時候,葉如風已經在等着了,身邊還跟着林婉兒。
當看見秦風坐在輪椅上,林婉兒的瞳孔微微一縮。
恰好秦風的視線過來,和她的目光撞在一起。
不過隻是淡淡一眼就挪開了,看向了一邊的葉如風。
他和林婉兒之間已經說不上什麼感情了,對于這個女人,他不愛也不恨,他們之間的過往煙消雲散,再見已經是陌路人。
“葉二少?
”
秦風更好奇的,是葉如風。
在來的路上,陳初晴便已經和他說起了那天葉如風的表現。
想必葉如風已經猜到是自己中了毒,不然他來的時候也不會這麼不加掩飾。
但秦風想知道的是,為什麼自己中了毒,葉如風會這麼上心呢?
看到秦風,葉如風似乎有些發愣。
秦風看着他的眼神,仿佛在透過自己看什麼人。
陳初晴這時候先行上前一步,微笑道:“葉二少速度真快,這麼快就到了。
”
聽到她的聲音,葉如風才回過神來,禮貌地點了點頭:“陳小姐給的時間不多,我自然要好好珍惜陳總給的這根橄榄枝了。
”
說着,扭頭道:“婉兒,把東西拿出來吧。
”
林婉兒沒有立刻行動,反而仍舊盯着秦風道:“是他中毒了?
”
陳初晴眉頭一皺,本打算質問,卻被秦風先一步道:“沒錯,是我。
”
下一秒,林婉兒的笑聲便不合時宜地響起來:“沒想到啊,你居然也有今天。
”
聽到這話,陳初晴頓時露出不悅之色:“林小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
“我什麼意思他不明白麼?
”
即便當着葉如風,林婉兒也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之意:“他不是很厲害麼?
五年的牢獄之後不是脫胎換骨了麼?
”
“怎麼還是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了呢?
”
“秦風,我看你也沒什麼長進嘛,到最後還是要靠女人來幫你忙前跑後,你丢不丢人啊?
”
兩個人早就撕破臉了,現在說話也不需要客氣。
林婉兒從在龍都再見秦風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決定要做那個把秦風拖入地獄的惡鬼了,所以現在也沒必要和他虛以為蛇。
葉如風也知道她對秦風的恨意,所以當着他的面說也沒什麼。
倒是秦風看着她那張臉,忽然有些晃神。
這張臉曾經是他最溫柔的眷戀,他也曾見識過這世界上最冷漠的面孔。
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張臉的主人,有一天也會和那些冷漠的面容一模一樣。
秦風淡淡一笑:“是啊,我這個人确實沒什麼長進,身邊能夠有依靠的人,是我的幸運。
”
“好在,這一次我遇到的人很好,在我最艱難的時刻,她願意為我忙前跑後。
”
“我才知道,原來哪怕我一無是處,成了一個隻能被固定在輪椅上的廢人,也有人願意為了我嘔心瀝血,願意和我生死相随。
”
“如果這算是沒長進的話,那我覺得值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