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若蘭從酒店離開,先是給戴若清打了個電話,電話才剛接通,她出聲時聲音便帶着哽咽:“姐,我、我還是做不到的,秦大哥已經醒了,我現在根本沒臉見他了……”
那頭的戴若清愣了一下,随後激動道:“醒了?
他怎麼可能醒呢!
那可是藥王谷的軟凝散,不是說對地境的高手也一樣管用麼!
”
“我、我也不知道,藥是你給我的,我也趁着和秦大哥擁抱的時候放在了他的杯子裡,可是他就是醒了,而且還把陳初晴也叫了過來……”
“那個下賤的女人也去了?
”戴若清明顯炸毛了:“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你有什麼呢用啊!
”
如果今晚不能拿下秦風,就意味着她們明天必須得“出國”。
而戴若清原本計劃好的事情也都被全部打破,最關鍵的是現在秦風居然醒了,陳初晴還趕了過去,計劃直接被看破了。
這樣一來,她們再想找今天這樣的機會就難了。
戴若蘭一副委屈的語氣,仿佛随時要哭出來了:“對不起若清姐,是我搞砸了,辜負了你……可、可是秦大哥和陳姐姐好像很生氣的樣子,覺得這件事都是我做的,認為我之前接觸他們都是别有所圖,隻怕以後不會再和我接觸了,這可怎麼辦啊?
”
聽到戴若蘭一哭,戴若清本來就煩,一聽她這副哭哭啼啼的腔調,頓時更加心煩意亂。
“行了行了,别哭了。
一出事就知道哭哭哭,我都把飯碗放到你嘴邊了都會被搞砸!
”戴若蘭不耐煩地打斷她:“這件事你先别管了,找個地方先休息吧。
你也放心,他們說的不過是氣話,不會真懷疑到你身上,隻會從我這裡找原因的。
”
“好了,我先去把媒體擺平,先不管你了。
”
戴國慶早就約好了媒體記者,透露出有勁爆新聞。
這些新聞媒體都是她作為戴若蘭經紀人時期結識的人脈,為了不和玄機門扯上關系,所以她專門委托朋友去聯系的,以免被人發覺是自導自演。
現在秦風已經走了,大新聞也沒了,她肯定是要給人一個交代的。
除此之外,還有她安排好的記者發布會、熱搜之類的也要全部取消,頓時有些焦頭爛額。
戴若蘭還是唯唯諾諾,臨了還小心翼翼地問一句:“若清姐,你不會生我的氣吧?
”
聽到她已經哭出來了,戴若清還是歎了一口氣,安撫道:“生氣歸生氣,但你放心我不會不管你的。
”
“不管怎麼說你也是我看着長大的,我總不能看着你現在沒個着落吧?
”
“現在咱們玄機門自身難保,你身為掌門千金,如果不給自己找個出路,日後就得把自己的終身大事當成利益交換的籌碼了。
”
“之前我覺得範邦彥和你青梅竹馬,而且還是九玄宗少主,是個值得托付的人。
後來冒出來個秦風,雖然出身卑微了一點,但好歹是被秘閣閣主都看中的人,況且你還喜歡他……”
“算了,這次沒成咱們就等下次,放心吧我會幫你想辦法的。
”
戴若蘭一副聽之任之的樣子,十分乖巧地點了點頭:“嗯嗯,我都聽你的若清姐。
那我現在先去找家酒店住下,今晚就辛苦你了。
”
随後,電話便挂斷了。
若是戴若清在這裡,隻怕會對眼前的一幕産生自我懷疑。
因為明明在電話裡還聽着唯唯諾諾泣不成聲的戴若蘭,此刻卻是一臉冷漠。
她本身就是娃娃臉,平日裡純良的模樣讓人覺得她單純可愛。
可現在這張俏臉一冷下來,和平日裡的她形成了鮮明對比,隻會讓認識她的人覺得可怕。
就連之前對秦風出手的那個男人看到她這副樣子,都不自覺地打了個寒戰。
戴若蘭輕飄飄地瞥了他一眼:“怎麼,你很驚訝?
”
男人立刻低下頭,不再看她一眼:“屬下不敢。
”
“呵呵,希望你是真的不敢。
”戴若蘭勾唇一笑,一隻柔弱無骨地手搭上了男人的肩膀,腦袋微微貼近。
她這張臉蛋兒本身和性感妩媚不搭邊,但做出這樣的動作卻絲毫不讓人覺得違和。
不過卻不是撩人,而是讓人心口一窒的危險。
可明明戴若蘭本身并沒有任何身手,在車廂這樣狹窄的空間裡,男人想要殺了她輕而易舉。
偏偏男人被她這樣注視着,竟然緊張地握緊了拳頭:“小姐說笑了,屬下不敢違抗小姐的任何命令!
”
聽到男人急忙表忠心,戴若蘭又是一笑:“是麼?
”
可眨眼之間,她的笑意瞬間冷了下來,眼裡是徹骨的殺氣:“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剛剛是想殺了秦風對麼?
”
說話之間,戴若蘭手裡不知道從哪兒多出了一把匕首,已經抵在了男人的脖子上。
刀刃入股一分,瞬間見血。
可男人仍舊坐在原地一動不動,因為戴若蘭的話而僵硬的身體不敢挪動半分。
“咕嘟。
”
吞咽的聲音傳來,男人喉結滾動,額角已經出了汗。
前方開車的司機從後視鏡裡瞥了一眼,恰好和男人的視線對上。
就這一眼,便讓男人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心思。
“對不起小姐,剛才是屬下沖動了。
”
戴若蘭不管他是因為誰才低頭的,眼中的殺氣絲毫不減:“你難道不知道,秦風是我們計劃中的一環麼?
他現在死了,誰來對付武盟?
不會真以為孟長風下台之後,武盟就是我們的囊中之物了吧?
”
“蠢貨!
”
被戴若蘭劈頭蓋臉的痛罵,男人連一點反駁的心思都起不了。
但在戴若蘭火氣旺盛的時候,車子也停了下來。
這裡是遠離城區的一座别墅,裝修成了七八十年代的英倫風。
雖然已經是深夜,但别墅内仍舊燈火通明,仿佛在等着什麼人。
司機回過頭來,對着還在發怒的戴若蘭道:“小姐,到了。
”
聞言,戴若蘭才暫時壓制住了怒火,收起匕首開門下車,直接朝着别墅内部走去。
司機則深深看了一眼男人,随後開門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