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間,翟落聞可以感覺到秦風身上氣場驟變,驚人的劍壓撲面而來,洶湧的劍意在他身體周邊翻滾。
他這一生很長,并非沒有碰到過可怕的對手。
可是秦風和他從前碰見過的對手都不一樣,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和他有異曲同工之處――都不似人類擁有的力量。
“這是什麼?
”翟落聞立時大駭,血霧中的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秦風。
然而,即便是他也無法分辨出秦風這股力量的來源,不過卻能看到他的丹田氣海在爆發出轟鳴聲,金光自他的丹田之處流淌出來。
這個時候,他身體的某處出現了響動,低頭一看,他原本挂在胸口的一塊石頭發出了熾熱的溫度。
“這是……”
翟落聞猛然擡起頭,死死地盯着秦風……不,應該說是死死地盯着他丹田處的氣海:“種子……是種子!
”
“秦觀山拿到的種子怎麼會在你身上!
”
不過他終究等不到秦風的回應了,因為下一秒,秦風縱身而起,淩波虛度,周身伴随着洶湧的劍意而來。
照目之間,戰意驚人!
來自地境巅峰境界的戰場,無需多言。
甚至從翟落聞辨認出他身懷種子的那一刻起,秦風便不想再和他說什麼,更不想追問他是如何得知種子在自己身上的。
因為無論翟落聞是怎麼知道的,他在秦風的心裡早就被下了必死的标簽。
這是秦風第一次挑戰地境巅峰的高手,即便對方的能力并不在此,可從翟落聞周身爆發出的地境内勁,秦風便不想錯過這次機會!
面對秦風兇悍而來,翟落聞也不會坐以待斃,一瞬間血霧暴漲,将他的身體變得猶如鬼魅一般。
而那雙唯一漏出來的眼睛,也變得赤紅一片。
兩人照目,周身戰意升騰,兩道截然不同的氣息開始幾句蔓延開來。
――铮!
古劍一震,風雲變色。
深山中,以兩個人為中心,頓時風起雲湧,山林間鳥獸皆飛,構建精美的大樓轟然而動,地面被掀起波瀾。
大戰已起,天地顔色盡失。
一紅一金,一柄被染得鮮紅的太刀對上已經被燒得滾燙的魚腸劍,一者腥氣濃郁,一者殺氣騰騰。
兩把兵刃交織,頓時将整個大廳的燈光撲滅,随之而來的便是兩道光芒交錯,幾乎亮徹整個夜空。
兩人同時身動。
哪怕翟落聞不擅打鬥,可是三百年的經驗積累,同樣的地境巅峰,和秦風交手的瞬間,便足以讓所有武者為之震撼。
“無名無心!
”
“血月!
”
秦風出手,魚腸劍劍氣縱橫,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道金色劍痕。
翟落聞接招,太刀在空間内劃出了一道血色圓弧,如同血月降世。
兩股力量碰撞,恐怖的餘勁沸騰洶湧,掀起重重驚濤!
地面寸寸龜裂,兩人的身影在其中不斷交錯。
劍疾如驚雷一閃,力沉如三山五嶽。
地境巅峰對決,一招一式都有毀天滅地之威勢。
在空曠的大堂之内,兩人全無顧忌。
生死之戰,兩人都将一身的境界提升到了極限。
秦風氣海翻騰,金色光華耀眼。
他能感覺到在氣海之内,無盡磅礴的靈氣順着他的奇經八脈洶湧而出,勾動着天地之間的力量,令人心驚膽戰!
兩人的戰局異常激烈,秦風身上的劍壓再度攀升,一劍所過之處,鋼筋鐵骨直接被劈開。
――轟!
轟!
轟!
交手十數招,整個研究所竟然垮塌了大半!
另一邊,芳川龍太等人已經撤離到了五百米之外。
可隔着這麼遠,仍舊能夠感受到大地在瘋狂震顫。
與此同時,一道道勁力沖天而起,時而血光漫天,時而金光乍現。
這一幕讓所有遠觀的武者看得瞠目結舌,就連芳川龍太都止不住激動得戰栗。
他煙灰色的眸子裡倒映着遠處的光影,強悍的力量餘波即便隔了這麼遠,仍舊讓人血脈噴張。
“這,這就是地境巅峰啊!
”
随着他的話,在場的武者全都露出了神往之色。
到目前為止,地境巅峰就是一名武者所追求的至高殿堂。
地境巅峰的交手,甚至讓他們連近距離觀戰的機會都沒有。
隻能遠遠地看着那令人癡迷不已的力量層層爆發!
就在這時,距離研究所有一段距離的地方,突然爆發出一道轟鳴。
衆人暫時被那邊的動靜吸引了目光,轉頭望去,就見一股力量倏然爆發,天降驚雷!
“這是……”看見那道驚雷,源滕建忽然瞪大了眼睛:“難道說!
”
“有人在那裡突破了!
”上杉家主驚呼出聲。
源稚雅似乎猜到了什麼,忙朝着源滕建問道:“軒轅楓呢!
”
軒轅楓是跟着秦風一起來的,秦風沒有出來,他也不會出來。
離開之前他們都看到了,十幾隻怪物圍住了軒轅楓,他甚至在秦風正式開戰之前,孤身引開了那十幾隻怪物。
芳川龍太看着那邊代表着地境突破的驚雷,忍不住喃喃道:“十八隻成功的實驗品,居然沒有留下他的命,竟然還讓他突破了?
!
”
最開始他看上的便是天池行,準确地說是盯着天池行皮囊的軒轅楓。
可是在他眼裡,軒轅楓不過是下一個試驗品而已。
萬萬沒想到,這個看起來比秦風差了太多的少年,居然爆發出了如此可怕的力量!
隻要再給他幾年,那又是一個何等可怕的人物!
源稚雅臉上早已經失色,她的心情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嬌軀微微顫抖,俏臉慘白一片。
“龍國武道,真的強悍到這個地步麼……”
一個秦風,一個軒轅楓,兩個不足三十歲的青年,居然敢兩個人兩把劍就獨闖陽國皇庭的研究所。
而且至此,兩個人都不落下風!
見狀,芳川龍太已經不能再繼續看下去了。
他沉着臉對身旁的禾多田陽人道:“岩鶴凜呢,他到什麼地方了?
”
“已經在路上了。
”禾多田陽人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急忙回答。
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同樣有一道身影,自另一個方向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