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九霄“咦”了一聲,其他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他這時候的站位剛好把躺在床上的柳寒聲遮了個嚴嚴實實,誰也不知道他發現了什麼。
柳宗仁已經等不及了,連忙問了一句:“安神醫,您發現了什麼?
我父親的病還有救麼?
”
安九霄起身,表情很是嚴肅,不過卻什麼都沒給柳宗仁說,反而率先走到了秦風身邊,耳語了一句。
聽到安九霄的話,秦風的眼皮跳了跳,表情很微妙。
不僅僅是柳宗仁,就連柳熙然都急壞了,趕忙過來問道:“秦大哥,我爺爺的病到底怎麼樣了?
難道連安神醫都沒有把握麼?
”
一聽安九霄沒有把握,本來還覺得之前丢人了的比伯醫生頓時打起了精神。
“我就說嘛,現代醫學都無法解決的事情,你們龍國的古醫又能做什麼?
”
“錢家那位病人不過是因為你們運氣好罷了,這一次,你們也使不上力了吧?
”
他說着,語氣裡甚至還有輕松和歡快,似乎安九霄束手無策,他反而很高興。
就這麼一個反應,讓柳宗仁皺了皺眉,對他生出了幾分不滿。
“秦先生、安神醫,我父親的情況到底如何,您就别瞞着我了,給我一個準話可好?
”
柳宗仁按耐不住,問了一句。
剛才安九霄說話的時候,他就已經在腦海裡思索。
現在擡起頭來,示意安九霄先别說話,他則沖着柳宗仁道:“柳先生,既然這位比伯醫生已經有了治療方案,那不如先讓他試試看吧。
”
比伯一聽就笑了出來,抱着一雙胳膊搖了搖頭:“你們龍國人最擅長的事情,恐怕就是吹噓和嘴硬了吧?
”
“看來你們上次能治好錢先生的母親,就是你們龍國的那句話,‘瞎貓碰上死耗子’。
”
“如今面對柳老先生這樣的疑難雜症,就束手無策了?
”
柳宗仁本來也沒報什麼希望,隻是在聽說安九霄曾經治好過錢素錦,再加上錢家人來鬧這麼一通之後,他對安九霄還是寄予了厚望的。
現在卻聽秦風說,哪怕是安九霄也治不好柳寒聲,心裡難免失望。
不過失望歸失望,他還是不敢對秦風發作。
隻能苦澀地笑了笑:“麻煩秦先生、安大夫了……”
柳熙然一張俏臉也難掩失落,不過還反過來安慰秦風:“沒關系的,九霄畢竟不是專業的大夫,能幫我們到這個地步已經很感激了。
”
她現在哭紅了一雙眼,原本有些甜美的模樣添了幾分楚楚可憐的味道,讓人看一眼就心生憐愛。
不過秦風的心思沒放在她身上。
“既然比伯醫生之前說自己有辦法治愈柳老先生,那就讓他來吧。
”
秦風也不管比伯的嘲諷,反而讓出了位置,讓比伯可以施展。
比伯高傲地笑了笑:“也行,正好讓你們這些龍國的赤腳大夫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醫術。
”
他一個眼神,一直站在角落裡的一名護士便從一個冷櫃裡拿出了一隻保險箱。
秦風看了一眼這名護士,眉頭微微一挑。
房間裡有三名護士,這名護士是其中最平平無奇的那個。
另外兩個人都是金發碧眼的大妞,唯獨她說龍國人,和女助理一樣。
可她的相貌卻遠不如龍國人,屬于扔進人堆裡就找不到的那一類型。
戴着一副黑邊框眼鏡,身材有些微胖,看不到腰和屁股。
之前屋子裡鬧得不可開交,她就隻是靜靜地站在角落裡。
若不是這會兒比伯特異喊她,秦風甚至都沒注意到屋裡還有這麼一個人。
隻見她小心翼翼地拎着保險箱走過來,将箱子打開遞給了比伯。
比伯從箱子裡拿出了一隻封存好的試劑瓶子,驕傲道:“這是半年來,我和我的研究團隊專門為柳老現身的病研制出來的特效藥。
”
“隻要将它注射到柳老先生體内,很快就會讓柳老先生的身體機能重新恢複。
”
“雖然需要消耗的時間長,前後需要注射十隻,但卻能讓柳老先生完全康複!
”
說着,他還意有所指地看了秦風一眼:“不過我想柳先生應該能理解,畢竟我們辦的是實事,而不像某些人隻會吹牛放屁,反正立刻康複這樣的話,我是說不出來的。
”
柳熙然微微皺了皺眉頭,朝着秦風露出了歉意的眼神。
她也很不滿比伯這副得理不饒人的模樣,隻是現在爺爺的病還要仰仗他,所以她也不好說什麼。
秦風笑着搖了搖頭,并沒有什麼表示:“既然如此,那就請比伯先生現在注射吧。
”
比伯看他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還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特效藥。
本來注射的計劃是要和柳宗仁他們商量之後定日子的,可今天若是不看到點效果,狠狠地打秦風等人的臉,那麼明天丢臉的就是他。
所以他幹脆不和柳宗仁商量了,直接大手一揮:“行,那就讓你們漲漲見識!
”
言罷,他直接讓自己團隊的助理和護士忙活起來,準備給柳寒聲注射。
柳宗仁和薛秀也一片忙碌,趕緊安排人到病房周邊來守着,生怕會出什麼問題。
秦風則站在柳熙然身邊,時不時出言安慰她兩句。
至于安九霄,則默默地站在柳老爺子的床邊,還在不停地觀察。
看起來沒能找到柳老爺子的病因,他也很受到打擊。
柳熙然本來已經很擔心了,卻還是安慰了他一句:“安大夫,這件事情你不用放在心上。
我爺爺的病确實複雜,你一個人,也沒法和比伯醫生整個研究團隊相比,放寬心。
”
安九霄這時候已經走回了秦風身邊,沒說什麼,隻是沖着秦風微不可查地點了點頭。
這時比伯的團隊也準備好了,一番布置之下,将柳老爺子身上連接着的儀器都調整到了最佳狀态。
然後他親自出手,拿着已經灌滿了藥水的針筒走過來,将手指長的枕頭插進了老爺子血管裡。
針筒内,淡淡的藍色藥液被緩緩地注射到柳寒聲的體内。
然後,便是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