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風聞言一怔,驚訝地看向林寶兒。
後者卻是嫣然一笑,對他的反應意料之中:“我也受人之托罷了,幾年前把魚腸劍帶出來,讓其流入世俗,希望能為它找到一個好的歸宿。
”
“沒想到這把劍流入市場之後,居然好幾年沒有再出現過。
”
“我還想着是不是迄今為止它都沒能找到那個适合的主人,所以才沒露面。
托了朋友打聽,才知道劍已經賣出去了,隻不過不知道在什麼人手上。
”
“沒想到,居然落到了你這個‘小保镖’手裡。
”
還沒等秦風給出什麼回應,林寶兒就從随身的手包裡拿出了一張名片,直接塞進了他的上衣口袋:“等宴會結束之後,有空聯系我吧。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我相信不僅他看到你會很高興,你看到他也會很開心。
”
說着,林寶兒便恢複了剛才那副柔魅的樣子,不過卻沒有再和人搭話,反而轉身往外走。
秦風有些意外道:“林小姐不留了?
”
林寶兒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不留了,禮物已經送到了,再留也沒意思。
”
看着她離開的背影,秦風總覺得她最後那句話别有深意。
身為一個頂級名媛,出入這種場合無可厚非,她就是靠着在這種場合擴寬自己的人脈,為自己招攬生意的。
可剛才他也看到了,哪怕是在範邦彥面前,林寶兒也沒有絲毫給面子的意思。
也就是說,林寶兒的身份地位,真不一定比範邦彥要低。
既然如此,林寶兒的目标便不該是外院的這些人。
她留在外院,又恰好看到了自己的魚腸劍,然後過來給了一張名片就走,這不得不引人深思。
她今天來,難道是為了自己?
秦風将林寶兒的名片從兜裡摸出來看了一眼,上面隻有林寶兒的名字和電話,沒有其他任何介紹。
“禮物送到了……”
他将名片重新揣了回去。
原本他對林寶兒口中的人隻是有些好奇,現在看來,還真有必要去見上一見。
外場的一點小風波并沒有在現場掀起什麼風浪,倒是剛才鬧了這麼一出,在場的莺莺燕燕都繞着秦風走,目露嫌棄之色,反而讓他清淨了不少。
不過他給戴若蘭發的消息一直沒人回,戴若蘭本人也始終不見影子,獨自先走不太好,他隻能暫時留下來。
訂婚儀式在下午兩點的時候正式開始,無論是外院還是内廳的人都可以參加,現在還有半個小時。
他奔向到外面走動一下散散心,剛走兩步就有人跟了上來。
“秦風。
”
秦風回頭,就見葉天奇面無表情地站在他身後。
“有事?
”
如果秦風的身世是真的,按理說他和葉天奇的關系應該是表兄弟。
不過兩個人之前素未謀面,見面之後又産生了幾次摩擦,自然談不上什麼感情。
甚至葉天奇時刻提防着秦風跑回葉家來找麻煩。
葉家是龍都的老牌家族,傳承了三百多年,家族枝繁葉茂。
葉天奇的爺爺是那一代的嫡長子,他的父親自然也成為了名正言順的家主。
可是時代在變遷,現在和古代可不一樣。
誰能當家主,自然是看誰更有本事。
所以一直被當做綠葉的二房、三房,難保不會陽奉陰違,暗地裡蠢蠢欲動。
現在葉臨淵想盡辦法都要讓葉天奇坐穩繼承人的位置,未來自然也想将家主的位置繼續握在自己手裡。
葉家這樣的大家族,最害怕的就是變數。
葉天奇從小就被當做繼承人來培養,天生驕傲,他最讨厭掌控之外的人和事出現。
之前得知姑姑的兒子還活着的時候,他并沒有當回事。
認為一個從小被送到普通人家撫養的孩子,而且算是外姓人,不會造成什麼影響。
即便他向來認祖歸宗也很好打發,給錢就是了。
反正葉家最不缺的就是錢。
可沒想到秦風出現在了龍都,而且還兩次三番和他作對,打亂了他原本的計劃,這讓他有些惱火了。
今天看到他又出現在在了這裡,葉天奇更是升起了一絲警覺和不滿。
“真沒想到,你居然連我和父親的行蹤都調查得一清二楚,之前倒是我小看你了。
”
秦風莫名其妙地瞥了他一眼,神色淡漠:“你想多了,我今天來是受人之約罷了,和你們沒有關系。
我說過,我對葉家沒有任何興趣。
”
“沒興趣?
呵呵,這話說來也就隻有你自己相信了。
”
葉天奇随手拿起一個酒杯在手裡搖晃了一下,并沒有要喝的意思:“難道我們的每一次見面都是偶遇不成?
而你每一次和我作對,也都是巧合?
”
他不認為以秦風一個小保镖的身份,可以在這種場合被什麼人邀請過來。
除非他提前調查到了自己的行蹤,然後趁機混進來。
“戴家和範家的訂婚宴本該在明年舉行,現在去忽然提前,應該是兩家臨時決定的。
”
秦風知道他這麼說的原因,淡定地說道:“既然連他們自己都是臨時決定的,我又是從哪裡提前得到你們行蹤的呢?
”
“難不成,葉大少認為是我在跟蹤你?
那葉大少身邊的人可太無能了,我這麼大個人跟着,卻沒有一個人發現?
”
見葉天奇臉色微變,秦風又笑道:“再說了,葉大少最後這話此言差矣啊。
”
“你好像忘了,陳初晴是我老婆,從頭到尾不是我在和你作對,而是你在和我作對。
”
“如果葉大少能夠高擡貴手,不要再為難晴海集團的工程,我以後自然也就從葉大少眼前消失了。
”
聞言,葉天奇瞬間臉色陰沉:“你覺得你一個小保镖,真能保得住晴海集團麼?
”
“葉家和範家聯手,之前的種種不過都是開胃小菜而已。
”
“區區一個晴海集團,我要把它拿到手裡,你能攔得住?
”
秦風漠然地放下酒杯,恰好将杯子裡的酒水一飲而盡,擡眸和葉天奇冷眼對視:“懶不懶得住,葉大少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笑到最後的人說了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