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
秦風這滿不在意的語氣,桑燦燦第一個就不樂意了。
美眸一瞪,瞬間殺氣湧現:“找死!
”
這次風行擡手阻止了她,自己往前走了一步,冷津津地盯着秦風道:“和我成為對手不算什麼嚴重的後果,但我能告訴你的是,若是你這次借機踏入我無相宗的大門,那麼之後無相宗内……有我沒你,有你沒我。
”
風行語氣平靜,和秦風一樣,完全沒把對方的挑釁當回事兒。
隻不過秦風和他認知不一樣的是:他壓根兒不覺得自己是在挑釁。
甚至在風行說完這番話後,隻是簡單地回應了一個字:“哦。
”
桑燦燦每次一看到秦風都氣得直咬牙:“你這是什麼态度!
”
“還有别的事麼,沒事我得去吃飯了。
”秦風懶得搭理桑燦燦,看着風行道。
見秦風沒有其他的反應,風行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半晌,似乎想從秦風的眼裡看出點什麼來。
不忿、生氣、不服……
可是都沒有,秦風好像完全沒有把他剛才的話當回事,眼裡除了淡漠再沒有其他。
風行微微皺了皺眉頭,心裡有種不悅的情緒滋生出來,但很快就被他壓制了下去。
“我說的話,希望你能記在心上,以免惹禍上身。
”
随後他也挪開了目光,看向桑燦燦:“莫師叔已經在海邊等我們了,我們先過去。
”
“好!
”見風行要走,桑燦燦也收起了自己的劍,臨了惡狠狠地瞪了秦風一眼:“你小子給我記住,我們之間不會就這麼算了!
”
言罷,二人并肩出了玄靈閣,從宗門裡就跟随他們來的弟子們也都跟着離開了。
在路過秦風的身邊的時候,個個眼神裡夾雜着警告和不屑。
秦風滿不在乎,因為他現在正死死地拽着身邊的少女,生怕她真的沖出去。
“你放開我!
我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們!
”椒夏一副要撸袖子大幹一場的樣子,但是其他人看不到。
“什麼意思,抹去了你的功勞不說,現在還敢來警告你?
怎麼說你現在也是我的人,他們這麼幹不是打我的臉麼?
”
“你放開,我今天就打得他們滿地找牙!
”
“區區築基期,居然敢在我面前放肆,看我不……”
秦風拽着她,滿臉無奈。
他相信隻要自己一松手,今天風行和桑燦燦絕對要倒大黴。
但是與此同時,少女的存在隻怕也瞞不住了。
即便如椒夏自己說的,隻要她不願意,其他人休想看到她。
可兩名風靈山的大弟子莫名其妙被人暴打一頓,這件事宗門肯定是要徹查到底的。
到時候難免麻煩。
他有些頭疼道:“好了,我的姑奶奶,你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場合,咱能不能先别鬧了?
”
“什麼鬧?
我現在看起來像是在鬧麼?
”椒夏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漆黑的瞳仁裡看不到半點雜質,卻燃燒着熊熊怒火。
她甚至踮起腳尖戳了戳秦風的腦袋:“你啊你啊,你怎麼這麼沒出息?
人家搶走了你的功勞,轉頭還跑到你面前來耀武揚威,你怎麼就這麼能忍呢?
”
秦風無奈地捉住她的手:“我不是能忍,而是沒有必要,最起碼現在還沒有必要。
”
他的概念裡,能動手盡量别逼逼。
剛才桑燦燦的殺氣出現的一瞬間,秦風的眼神就已經冷了下來。
隻要桑燦燦敢動手,今天他隻怕要再度颠覆這幫修士對“凡骨”兩個字的認知。
可在對方真正出手之前,秦風沒這個必要動嘴皮子功夫。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
椒夏抱着胳膊,明顯被氣壞了。
“我都沒生氣,你氣什麼?
”看少女鼓得像是河豚一樣的臉蛋兒,秦風樂了:“這樣吧,你要是真咽不下這口氣,我等會兒上街再給你買點糕點?
桂花糕?
”
一聽到“桂花糕”三個字,椒夏的臉蛋兒漸漸癟了下去,隐隐有吞咽的動作出現。
看她這樣,秦風就知道她這是心動了。
“其實人間的好吃的還很多,你喜歡吃甜的,除了糕點之外,還有一種叫冰糖葫蘆的東西也是甜的。
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吃了。
”
秦風一看椒夏的表情,就知道該怎麼拿捏她。
果然,在秦風話音落地之後,椒夏幾乎從原地蹦起來了:“想吃!
甜的,我想啊!
”
秦風見狀笑了。
雖然椒夏看起來有十七八歲的樣子,實際年齡估計沒有上萬也有幾千歲了,但其實她的心性要比普通的孩子還要純良。
一位很好哄的神仆。
“好,我等會兒上街給你買。
”
而兩個人說話的時候,沒有顧及到旁邊還有人。
在其他人眼裡,秦風一直在對着空氣自言自語,而且表情還十分豐富,把大堂裡聚集的人都看傻了。
一幫人面面相觑,眼神裡都在交流一個信息:這個凡人氣瘋了?
但秦風也沒有管他們,直接帶着椒夏出門。
今天林泉生沒見人,秦風便沒有帶上他。
在他這邊出門閑逛的時候,風行已經帶着人到了鳴滄海邊。
踏入結界的一瞬間,風行自己都愣了一下。
他并非許久不來鳴滄海,事實上他每年都會來一趟。
之前還會接下任務牌過來,在幾次失敗之後,他來鳴滄海都不接任務了,隻是單純地過來探查,最終都一無所獲。
秦風去的那處海底漩渦他也去過,甚至還嘗試着進入過漩渦。
可是還沒等進入漩渦,他就為了擠開争相躍入漩渦中的妖獸而大戰一場,每次都是傷痕累累。
許多海底妖獸的實力可能沒那麼強悍,但是當漩渦出現的時候,這些妖獸都會變得無比狂熱。
無論誰攔着它們躍入漩渦,都會不顧一切地沖上來撕咬。
而且妖獸的數量極大,不是他一個人能夠抗衡的。
之前他所見的鳴滄海,正如秦風第一次來的時候一樣,天地一色,黑漆漆的一片,海裡湧動着絕望。
然而此刻,當明媚的陽光落到他的眼皮上,一切都虛幻得不想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