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們在路上的時候就聽說了,這次天哭關以無相宗為主力,因為無相宗來了幾位高修,而且本來無相宗如今便在四大宗門之中占據主要地位。
但是負責安排這邊的日常事務的,卻是靈虛宗。
畢竟四大宗門的人都是仙門精英,他們隻需要在戰鬥之中出力就行了,這種日常事務甚至不需要他們過問,根本不會有宗門虧待他們。
既然是靈虛宗安排日常,那鐘離就大概能猜到原委了。
之前靈虛宗的大小姐可是輸給了他,後來又在觀星大會上起了摩擦。
可若是隻虧待他一個人也就算了,現在卻因為他一個人就牽連了整個禦獸門,這讓他如何能忍?
見他堅持要去,宋悅連忙朝着裡面喊了一聲:“李泉!你快出來幫忙啊!”
“怎麼了?是大師兄回來了嗎?”
被她這麼一喊,裡面終于跌跌撞撞地跑出來一個青年修士。
和宋悅一樣,這個叫李泉的修士打扮得也非常樸素,看起來就像是個農家小夥兒一樣,皮膚黝黑,身材不高,但是一身的肌肉卻很結實。
隻不過他走起路來一瘸一拐的,而且胳膊上雖然用衣袖遮掩了,但仍舊露出了一點包紮過的痕迹。
明顯之前是受傷了。
李泉一出來看到鐘離,立馬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大師兄,真的是你!你怎麼來啦?你之前不是跟着師父去了極寒之淵麼,現在是來看我們的麼?”
看到他現在才出來,鐘離敏銳地捕捉到了他一瘸一拐的樣子,當即眸子一凝:“你怎麼了?是不是受傷了?”
李泉有些尴尬,表情閃躲地撓了撓頭:“我?嗐,師兄你也是知道我的,做事一向毛手毛腳,這不,今天早上出去放靈獸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下來……”
“你少騙我。”不等李泉說完,鐘離就已經無情地拆穿他了:“你什麼樣我心裡清楚,我們相處了這麼多年,若你真是從靈獸身上摔了下來,會一直躲着不見我麼?”
“我……”
李泉還想解釋,鐘離又指着他肩膀說道:“還是說,你覺得你師兄我已經老眼昏花了,連這是靈獸還是魔獸傷的我都看不出來?”
李泉順着鐘離指的位置看去,第一反應不是否認,而是先去捂住自己的肩膀。
可等他的松開手一看,才發現自己上了當。
他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肩膀處被衣物遮蓋,就算真有傷口也看不出來。
他剛才的反應就已經出賣了自己,想要遮掩卻沒能遮掩過去。
“大師兄,我……”
“說吧,你到底怎麼受的傷?”
一般情況下,他們禦獸門的人根本不需要自己出手,隻需要操縱靈獸上場就可以了。
為什麼會讓他自己上?
鐘離的呼吸已經變得粗重,在他的逼問之下,宋悅和李泉還是老老實實地道出了實情。
本來他們确實不需要自己上,可是靈虛宗昨天就派人來說,就算是禦獸門的人也要親身參與抗敵,不能光靠靈獸。
畢竟靈獸也是獸,這裡魔氣聚集,特别是結界之外的魔域更是魔氣旺盛,保不齊靈獸吸入的魔氣太多就會入魔。
所以他們禦獸門參戰,必須和自己控制的靈獸待在一起。
待在一起,說得倒是簡單,卻要知道靈獸一般都是往魔獸獸潮裡面沖的。
他們禦獸門的人本來隻需要在後方給自己所帶領的靈獸下指令就可以了。
讓他們直接跟着靈獸上戰場,那和讓他們直接送死沒有區别!
當時他們也不是沒有反抗,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被派到天哭關這邊來的都是些小弟子,甚至連一個帶隊的長老都沒有。
不過他們禦獸門的長老本就人數不多、修為不高,地位就更别說了。
就算來了這裡效果也是一樣,隻能聽從安排而已。
當初在無相宗,哪怕是江擇淵帶着鐘離,不也照樣被無相宗的幾名小弟子安排得明明白白麼?
更遑論到了這兒,他們這幫小弟子根本沒有任何話語權,上面怎麼安排他們就得怎麼辦。
不過好在江擇淵去了禦獸門之後,再也不是單純教他們訓練靈獸了,也教會了他們如何利用靈獸作戰,有了自保能力。
這些天雖然艱難,但禦獸門的人還沒出現過傷亡,畢竟除了自身,他們還有和自己朝夕相處的靈獸護身。
可是似乎是看他們這些天過得太順了,今天早上的時候靈虛宗忽然來人,要指派他們之中的三個人跟随巡邏隊出去。
李泉就是其中一個。
本來巡邏也沒什麼,可偏偏這些人提出不允許禦獸門的人帶着自己的靈獸,說這是在搞特殊。
畢竟其他人都沒有靈獸,就他們乘坐靈獸出行,難不成禦獸門還比靈虛宗的人金貴不成?
怎麼說都有理,禦獸門這邊除了妥協别無選擇。
結果在巡邏的過程中遭遇了一小隊魔物,雙方起了沖突,李泉三人沒有保命的靈獸本來就弱一截,那幫靈虛宗的弟子還在關鍵時刻直接禦劍飛走了。
好在那一小隊的魔物并不成氣候,都是些還沒蛻皮的雜兵而已。
要不是李泉反應快,别說受傷了,怕是連個全屍都留不下來。
聽到這裡,鐘離已然怒不可遏了,握緊的拳頭青筋暴起,轉身就走。
宋悅和李泉兩個人連拖帶拽都差點拉不住他,幸好秦風二人這時候回來了。
看到鐘離的反應,秦風都愣了一下:“這是怎麼了?”
鐘離跟在江擇淵身邊,後者雖然常年裝出一副窩囊的樣子,但秦風知道鐘離并不是個善于隐忍的人。
秦風瞥了一眼拉着鐘離一瘸一拐的李泉,猜測鐘離這樣隻怕和他的這個師弟有關。
“我要去找靈虛宗問個清楚,即便是私人恩怨,為何要牽扯到我師門?”
鐘離臉上的肌肉都在抽動,顯然是氣狠了:“我師門的師兄弟們何其無辜,他們有什麼陰招就沖我一個人來,憑什麼對他們下手!”
鐘離一嚷嚷,不少小宗門的人也朝着這邊看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