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要幹嘛?
”
有人看着黑獅子朝着秦風走過去,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沫,站在原地不敢動彈。
雖然這頭黑獅子的目标似乎是秦風,但是其他人也生怕自己這個時候動彈一下就會吸引到黑獅子的注意力,一個個屏息凝神。
風行等人沒有動,眉頭緊皺等着看這頭黑獅子下一步的動作。
倒是桑燦燦看到黑獅子朝着秦風走去,頓時興奮起來:這下好了,這小子不是運氣好麼?
她倒要看看,在這樣高品階的魔獸面前,他運氣還能好到哪一步!
秦風擡起頭來,看着黑獅子朝着自己走近,沒有任何表情,更沒有人和動作。
在其他人看來,他這是被吓傻了。
隻見黑獅子緩緩靠近,幾乎已經走到了秦風面前,東宮雅還是沒忍住:“站住!
”
然而她的話音剛落,這頭黑獅子已經有所行動了。
隻見它兩條前肢忽然跪地,然後整個身子幾乎趴在了地上,碩大的腦袋就這麼擺在秦風面前。
随後,他們便聽到這頭黑獅子口吐人言:“你要的東西我帶來了,希望還不算太晚。
”
說完,黑獅子口中便吐出了一樣東西。
其他人都看到了這樣東西,那是一塊焦黑的骨頭,看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大腿骨,但是黑得發亮,仿佛被大火灼燒了三天三夜一樣。
看到這塊焦黑的骨頭,秦風眉頭揚了揚,随手拿過來。
從死境出來的時候,他其實仍舊未能找到所謂的“晦骨”到底是什麼。
當時他就和黑獅子做了一個交易,他帶着椒夏從死境離開,以後再也不來了,而黑獅子負責幫他找到晦骨。
畢竟在死境之内,這頭黑獅子比他更加了解死境的情況。
“這就是晦骨?
”
黑獅子搖了搖頭,因為它的腦袋太大,所以搖晃的時候都掀起一陣陣妖風。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晦骨是什麼,這塊骨頭是居住在死境地下屍海之中的‘焦骨’的大腿骨。
”
秦風點了點頭,黑獅子口中的焦骨應該是某種鬼族生物的稱呼。
“但是在死境之内,隻有這個東西最符合你說的東西了。
”
聞言秦風也不再糾結了,将東西收好後點了點頭:“好,多謝了。
”
見他收下,黑獅子緩緩站起來,瞥了一眼坐在秦風身側百無聊賴的少女。
現場除了它和秦風,根本沒人能看到椒夏。
“不用謝我,我隻希望你能信守承諾。
”
“喂,你什麼意思?
”椒夏一聽有些不樂意了,袖子一挽就揚起了拳頭:“本神女想去哪兒就去哪兒,你不歡迎?
”
秦風第一次在一頭動物身上看到了“驚慌失措”四個字,急忙拉住了椒夏:“你放心,答應的事情我一定會做到,你先走吧。
”
現在椒夏的脾氣極其暴躁,她急着出去吃好吃的,再耽誤一會兒秦風都怕自己拉不住她了。
黑獅子一聽什麼都沒說,迅速起身,轉身的時候掃了一眼現場的其他人,一幫人見狀頓時緊張起來,一個個握緊了武器虎視眈眈。
可黑獅子隻是淡淡地掃了他們一眼,似乎對他們完全沒興趣。
碩大的翅膀展開,掀起一陣狂風,帶動着它龐大的身軀起飛,漸漸離開了衆人的視線……
這頭黑獅子來的時候令衆人提心吊膽,都以為将會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大戰。
但現在它來得突然,走得更加突然,隻留給衆人滿頭的疑惑。
在黑獅子離開的一瞬間,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秦風身上。
桑燦燦臉色慘白,之前臉上的一點幸災樂禍幾乎凝固在了臉上,看着秦風的瞳孔緩緩放大,看樣子徹底被剛才的一幕驚呆了。
被說她了,就連對秦風的能力表示了肯定的東宮雅,此刻看秦風的表情都和看怪物一樣。
還是公孫嗣最先反應過來,沖着秦風問道:“秦風,剛剛那頭黑獅子……是怎麼回事?
”
“噢,它啊。
”秦風掃了一眼黑獅子離開的方向,格外淡然:“算是半個熟人。
”
“熟人?
”聽到秦風居然和這頭黑獅子是“熟人”,公孫嗣臉上的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其他人也和他差不多。
秦風這時候已經拍拍屁股站了起來,十分理所當然:“算是吧,我和它做了一個小小的交易。
隻不過現在我需要信守承諾,以後估計就見不到了。
”
若是放在之前,秦風确實是想信守承諾的。
但是聽了東宮雅的話,知道自己錯過了這麼多好東西之後,秦風居然有些後悔了。
他突然覺得死境還有必要再去一趟。
但現在其他人根本不管他在想什麼,特别是公孫嗣,已經激動得跑上來一把抓住了他:“不對不對,你今天必須好好和我說說,什麼叫你和它做了個交易?
”
“你居然和一頭已經修煉出人言的魔獸做交易?
它居然也會同意?
”
“不對,你身上到底有什麼東西值得它和你交易的?
”
雖然其他人都沒看出來剛才黑獅子給秦風的東西是什麼,但是那東西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十分令人忌憚,無論怎麼看都絕非凡物,否則也不用這種級别的魔獸親自來送一趟。
秦風理所當然道:“它給我我想要的東西,我答應它以後再也不入死境了,就這麼簡單。
”
這下現場的氛圍更加沉默了。
秦風一個凡人,居然能讓一頭高品階甚至已經修煉出人言的魔獸和他做交易,交易的内容還是讓秦風再也别去死境了!
?
對于死境内的魔獸來說,秦風這樣的凡人和下飯小菜有什麼區别?
敢闖進去,直接吃掉不就好了,居然還做交易?
難道死境内的魔獸其實都十分膽小,又或者是十分懂禮貌,根本就不喜歡殺人,之前都是他們誤解了?
然而衆人都知道這絕不可能,否則從前也不會有那麼多無相宗弟子死在死境之内了。
現場的氛圍一度沉默到萬分詭異,誰也沒有開口說話,準确地說,是誰都不想再說話了,他們正在試圖重新建立自己的世界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