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莫問淵都沒想到,琉沁居然為了洗白可以做到這一步。
畢竟她自诩第一美人,對她這張臉自然愛惜。
如今為了構陷這幫弟子們,和秦風搶奪誅殺璃織的功勞,她倒是豁出去了。
莫問淵眉頭緊皺,一時沒有說話。
東宮雅這時候還是不服,見霓裳居然能堂而皇之地颠倒黑白到這一步,站出來怒道:“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就因為琉沁長老是長老,所以她受的傷就一定是和璃織奮戰的傷,秦風身上的傷就是能力不足的誤傷,這是哪來的道理?
”
“不然呢?
”霓裳冷冷地看着她:“你問問在場的長老和同門們,到底是我至尊大戰一場可信,還是秦風打敗了琉沁更可信?
”
她的語氣裡隐隐有些挑釁,但看向秦風的時候眼裡還是濃郁的恨意。
要不是這小子,師尊怎麼用得着毀掉自己的臉?
幸好宗主那裡有靈藥,可以在三個月内就讓師尊恢複容貌,否則她恨不得現在就殺了這小子。
“秦風,事到如今,你還要繼續狡辯麼?
我師尊為了宗門、為了維護你們的聲譽,已經忍讓到現在了,要不是她,你怕是連命都沒了,你還要繼續向她潑髒水,成為宗門裡的敗類麼!
”
簡言之,若是秦風再繼續糾纏下去,她們必要讓他身敗名裂!
一衆長老和弟子們在看了琉沁的傷之後,現在也是同仇敵忾義憤填膺,仿佛傷害了琉沁的不是璃織,而是下方的秦風。
明明東宮雅他們也和秦風的說法一樣,但因為他們是仙門子弟,是同樣覺醒了靈骨的修士,所以其他人自動忽略了他們,而将矛頭指向了秦風。
倒是上方的安經賦出奇的安靜,本來該在這個時候直接給秦風定罪的,他卻一直沒說話,隻是在琉沁身旁查看她的傷勢。
雖然這傷勢他早就提前看到了。
他站在高台之上,以餘光瞥向秦風,在沒有人注意的時候從袖口裡拿出了一樣東西。
秦風恰好看過來,一眼就注意到了安經賦手裡的那樣東西,正是他給阿五那件衣服的布料。
秦風眸子一凝,安經賦的手則很快收了回去,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秦風,你還有什麼話要說?
”
衆人的目光再度落到了秦風身上,等着看他這下還怎麼狡辯。
他眸子徹底冷下來,如果不能證明發瘋的人是琉沁的話,那麼就隻能證明他自身是有這個實力戰勝璃織的。
如此一來,他就隻能暴露出他的真實實力了。
原本在阿五被抓走之後,他本以為帶走阿五的人是想讓他在今日的審判大會上說謊,承認自己被邪魔附體一事。
可是他沒想到帶走了阿五的人留給了他一張字條,上面寫的竟然是讓他必須在今日的審判大會上咬死琉沁,坐實她險些弑殺同門的罪責。
而他更沒想到的是,現在他才知道帶走阿五并且留下那張字條的人居然是安經賦。
安經賦為什麼想讓他咬死琉沁?
明明他看起來對琉沁關心入微,他們二人本該夫妻情深才對。
他從前沒怎麼關注這位宗主,畢竟無相宗隻是他的一個跳闆,他回家的一個墊腳石而已,他也沒想過在這個地方多待。
可是現在看來,這位宗主似乎比他想的還要複雜。
要為了阿五暴露出自己的真實實力麼?
在他糾結之際,桑燦燦已經忍不住了:“秦風,宗主的話你沒聽見麼,還是說你已經無言以對了?
”
“承認吧,你根本不可能殺得了璃織,也不可能殺得了牛魔。
”
“當日就是你們幾個人被邪魔蒙蔽,所以才會對琉沁長老下手,如今還敢反咬一口恩将仇報,還不快快認罪!
”
他們這幫人本就是尚未修煉成形的小修士而已,即便真的在魔界内邪魔迷惑、對宗門長老動手也不是什麼大事,畢竟他們自己也不想。
可是一旦這不肯承認錯誤構陷宗門長老的罪名一坐實,那他們幾個人的前途可就玩兒完了。
琉沁居高臨下,在演戲的間隙還不忘了看他們幾眼,特别是秦風。
她現在恨不得親手殺了這幾名弟子,鑽心的疼痛讓她的恨意更濃。
這傷當然不是在魔界和璃織一戰的時候傷的,幾個當事人都心知肚明。
就在昨日,莫問淵和秦風離開之後,安經賦便提出了必須要補上這個巨大的漏洞。
是啊,琉沁本來就是木靈骨,和璃織一戰利用了地獄離火,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被地獄離火傷到的痕迹呢?
本來她是抗拒的,還把安經賦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是安經賦好言相勸,告訴她如果今日真的讓這幾名弟子利用這一點将她的罪名坐實,那麼丢人的不僅僅是她,還有她背後的整個仙門。
當時安經賦拿出了兩樣東西,一樣是從前宗門内收集到的地獄離火,一樣就是專門針對地獄離火研制出的靈藥。
安經賦告訴她,隻要用這靈藥敷臉,三個月就能夠讓她的容貌恢複如初。
當時她本來還想即便要做戲,為什麼一定要是臉呢?
“阿沁,做戲做全套,既然已經做到了這一步,倒不如再狠一點。
人人都知道你愛美,這臉是你最不可能碰的地方。
隻有這最不可能,才最能讓人信服。
”
那時候安經賦身為宗主,卻半跪在地上拉着她的手,一臉深情道:“阿沁,你要相信我。
我一定不會讓人抹黑你半分,更不會讓幾名小弟子騎在你的頭上。
你放心,明日之後,宗門内不會容得下這幾個人了。
”
确實,構陷宗門長老的罪名一旦成立,包括秦風在内的幾個人就隻有被趕出去的份兒了。
她雖然不甘,明明這幾名弟子老老實實地認下自己的說法,最多被人說個能力不足而已,卻偏偏鬧到了這一步。
但是事已至此,她隻能選擇相信安經賦。
眼看着此事塵埃落定,秦風等人也拿不出什麼強有力的證據,琉沁眼裡的恨意越發濃郁起來:等他們被逐出宗門,她一定要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