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風擡手的一刹那,一隻手搭上了戴若蘭的肩膀,一把将她拉走。
同時一隻手和秦風的一掌對上,在屋内引發了陣陣音爆。
秦風目光森冷,看着這個突然冒出來的男人。
對方個頭高大,将近一米九的身高很有壓迫感。
一身黑色連帽衫,仍舊眼藏不住其優越的身材,健碩的肌肉仿佛随時都會将衣服撐破一般。
連帽衫下還戴着口罩,将原本的面目遮蓋住,隻露出了一雙眼睛。
細長的眼睛瞳仁很小,眼白過多,是典型的三白眼。
這樣的人向來狠辣,他身上洩露出來的殺氣也可以作證這一點。
秦風和他對上這一掌明顯有些吃力,畢竟他現在内勁紊亂,每每調動一次,都會引發一陣陣藥力發散,肌肉癱軟。
不過即便如此,秦風還是催動内勁,硬生生将男人的掌力給震開。
秦風忽然發力,讓後者疾速後退了幾步,将戴若蘭護在了自己身後。
戴若蘭面無表情地後退到窗邊,對于秦風的暴起毫無意外和恐懼:“他中了藥王谷的軟凝散,越是催動内勁,藥效就會越好,現在最多能使出之前的四成功力,你不用害怕。
”
她冷靜的話語明顯給了男人勇氣,在确保戴若蘭無恙之後,他立刻欺身上前,以手為爪,直取秦風咽喉。
秦風翻身而起,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在脫身的瞬間和男人想交一掌。
這一次兩個人都沒有後退,但秦風落地之後一隻腳蓦然脫力,讓他止不住後撤了一步,過後才勉強穩住身形。
可以看得出來他現在能做到這個程度都算是在硬撐了。
戴若蘭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破綻:“呵呵,不愧是地境宗師,确實本事不小。
都已經這樣了,居然還能和他硬接兩掌,看來我沒有高估你,給自己留條後路也不錯。
不然光憑戴若清那個蠢貨,隻怕我現在已經是秦龍主的掌中之物了。
”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秦龍主現在的身子,還能堅持多久呢?
”
說完她沖着身旁的男人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會意,從連帽衫之下抽出了兩把軍刺模樣的兵器,虎視眈眈地盯着秦風。
秦風看得出來,此人絕不是玄機門的人,他使用的武功和玄機門天差地别,完全不是一個路子。
哪怕自己隻能用出四成力道,但也不至于為了掩蓋他的耳目,托大不使用看家本領。
也就是說,這個人根本不是玄機門的人,或者說是玄機門在外面給戴若清培養的貼身保镖。
可如果是貼身保镖,為什麼在申城那次他沒有出現?
而且就從剛才的兩掌,秦風便能看出這個人使用的武功路子明顯來源于俗世武學,而非宗門武學那樣講究招式華麗。
和自己一樣,眼前的男人更加注重結果,下手快狠準,沒有任何招式的華麗,但是卻充滿了力量的暴力美感。
這樣的風格,明顯是俗世武者特有的。
秦風眼睛微微眯了眯:看來戴若蘭在俗世内,也培養得有自己的勢力,要麼就是在俗世之中,有人在為她兜底……
可戴若蘭因為遠離宗門紛争,又“熱愛”鋼琴,再加上她宗門千金的身份又給她帶來了不少危險,所以從十六歲那年的綁架之後她就久居海外。
近年因為和範邦彥婚期将近,才會頻繁地回國居住,但每次的時間也都不長。
再加上戴若蘭雖然是玄機門千金,可她本身能帶來的利益其實非常有限。
哪怕她是戴九洲夫妻倆唯一的女兒,也絕對是最受寵的那個,可戴九洲還有兩個兒子,還有偌大的宗門需要支撐。
戴若蘭對于宗門唯一的價值,便是聯姻。
可和俗世聯姻,絕對不是戴九洲能接受的,除非那個人的潛力和秦風一樣,有可能在未來踏上登峰造極的地位,否則他們不會和俗世的人合作過密。
而且,一個玄機門,可以因為自身的利益傾向而把戴若蘭作為交換條件;但不會因為一個戴若蘭,而改變自己的利益傾向。
也就是說,戴若蘭的利益價值其實很小,但仍舊有人出手幫了她,目的不明。
但現在秦風來不及想這麼多,眼前的黑帽男人虎視眈眈,随時可能發起進攻,不過因為剛才和秦風交戰的那一掌讓他知道了即便隻有四成力,秦風也絕不好對付,所以現在變得謹慎了起來。
兩把軍刺在燈光下寒光凜凜,男人身上的殺氣也絲毫未減。
良久,他像是找到了機會,突然縱身一躍,軍刺夾雜着破風之聲而來,直搗黃龍!
秦風目光一凝,反手拔出魚腸劍,直接轉守為攻,忽視掉兩把軍刺,直接刺向了男人的米正面。
見狀男人反應也很快,立刻用兩把軍刺交叉架在當前,擋住了秦風的淩厲一擊。
不過好在秦風現在隻有四成力道,這一劍尚未能夠凝聚出雄渾劍氣,男人擋下之後立刻還擊,雙方快速進入狀态,招式一招比一招急、一招比一招狠。
戴若蘭面無表情地在一旁看着,讓秦風驚訝的是,好幾次男人露出破綻,不過短短一瞬,他就要趁機攻破的時候,戴若蘭竟然比他還先一步出聲提醒。
幾次之後,盡管和秦風交戰的是眼前的男人,可是戴若蘭幾乎是在指揮着男人和秦風交手。
并且他發現,在戴若蘭的指揮下,男人的攻勢比之前還要淩厲。
一招一式幾乎都是壓着秦風的招式而來,雖說旁觀者清,可是戴若蘭不僅能夠看破秦風的進攻路數,而且還可以在兩個人交手之前就預料到他的下一招,并且快速為男人準備好應對之策。
三十多招,戴若蘭居然從未出錯!
兩人交手已過百招,秦風的身體麻痹感也越來越嚴重。
而男人有戴若蘭的提醒,已經逐漸占據了上風,再這麼下去,敗局已定了。
秦風目光驟然冷下來:居然如此,不如……
“夠了!
”
就在他打算醞釀劍意之時,卻聽戴若蘭猛然喝止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