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秦風”一下子跌坐在泥潭裡,秦風也懶得再搭理他,提着劍轉身朝着水池邊走去。
這一次,水池沒有阻止他上岸,秦風輕而易舉地從水池裡站起來。
他回頭看着另一個自己,淡然道:“我不會殺了你,也不是強行和你融合。你說得對,武真人是武真人,我是我,我現在還沒準備好全然接受那位武真人為‘我’安排好的一切。他想要拯救世界,我不一定想。”
“所以你就老老實實在這裡待着,我會當你不存在,直到我自己想好。”
“不過在那之前,如果你還要繼續作亂的話,我倒是不介意殺了你。正好,我還沒體驗過在自己的心境之中殺人是什麼感覺,而且那個人還是另一個我……”
言罷,秦風也不管“秦風”如何,從池水之中走出來,走到了花園門邊。
這裡是屬于他心境的院子,那麼院子之外又是怎樣的?
他推開門,從院子裡走出來,當他踏入門外的一瞬間,關墨已經一把拉住了他:“你要幹嘛?我剛讓人種好的花。這裡是我家,你不喜歡也不能随便把我種好的花給踩了吧?”
秦風一愣,轉頭看向身邊的人。
周圍的場景漸漸清晰起來,關墨、花園、城堡,盡收眼底。
果然,心境的院子的門通往的就是心境之外的真實世界。
在觀星閣的心境院子是實體的,在秦風進入之後,因為自己帶走了心境之中的東西,所以心境被他所征服,成為了他自己的東西,跟随着他的魂魄而行。
挺好的。
多了一方心境為自己所用。
“你這是幹嘛呢?大早上跑來踩我的花,現在又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關門穿着一身黑紅色的睡袍,上身敞開領口,露出裡面健碩的胸肌。
他身材高大,氣勢凜冽。
但是此時看起來剛剛洗過澡,黑發濕漉漉地垂下來,還沒來得及吹幹。
他也是起來洗完澡,準備站在陽台上觀賞一下自己的新花園,但是擡眼就看到了秦風準備他的話花園下手,閃身就來到了秦風跟前。
他上下打量了秦風一眼,又湊過來用鼻子嗅了嗅,确定他身上沒有陌生的氣息之後才道:“怎麼回事,你這次從臨仙大陸回來之後怎麼怪怪的,失心瘋了?”
“這個玩笑不怎麼好笑。”秦風揮揮手,甩開了他的手。
但這時候兩個人的視線都集中在了秦風手上。
隻見他手上握着一把半腐朽的長劍,上面還沾染了水漬。
不過奇怪的是明明秦風是從黑白相間的池水裡拔出的這把長劍,現在上面滴落的水漬卻是鮮紅的。
關墨見狀戲谑道:“怎麼,大清早就去殺了個人回來?”
“滾蛋。”秦風覺得有些頭疼,這把劍又被他從心境裡帶出來了。
上次椒夏說它絕對有用,讓他帶着拿出來。
可是後續無論秦風怎麼研究,都沒看出來它的特别之處。
它就像是一把已經死掉的劍,對靈力沒有半點反應,腐朽的劍刃變得遲鈍,甚至連普通的凡劍都不如。
這把劍真的有用麼?
不過畢竟是從他心境裡出來的東西,秦風自然不會随便處置。
“哎?你這把劍是從哪兒來的?這次回來我沒看你帶着它,但這把劍又不是屬于這裡的東西……”
關墨見他盯着自己的見看,也湊了過來。
剛嘀咕了兩句,他驟然瞪大了眼睛:“什麼?!”
聽他的語氣,秦風也驟然轉頭:“怎麼,你認識這把劍?”
關墨沒有回答,下意識想伸手去碰,可是又好像想起來什麼,把手收了回去,随後一臉怪異地看向秦風:“差點忘了,你根本沒有記憶,所以你當然不會記得……這就是你自己的劍啊。”
“我自己的劍?”
秦風愣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關墨說的“你自己”,應該指的是武真人。
這是武真人的佩劍?
秦風再度仔細地端詳這把劍,可以确定這把劍現在沒有任何靈力,即便在秦風手裡也未曾對他産生過半點反應。
而且這把劍一半的劍身都已經腐朽了,好像随手一碰就會變成粉塵一樣。
劍柄也腐朽得厲害,隻有保存完好的那一半依稀可以看到一個字“安”。
“這是……我的劍?”
秦風看着這把劍,伸手輕輕撫摸。
好在那些看起來已經腐朽的部分并不會真的一碰就就散,甚至秦風覺得就算自己用力劈砍,腐朽的部分也不會産生任何裂痕。
粗糙的觸感從秦風指間劃過,不知道是不是關墨的話帶給他的心理作用,總之此刻的他覺得這把劍充滿了一種異樣的熟悉感。
“對啊,當初你就是拿着這把劍一步入渡劫期,和我打了一天一夜……可以說我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當初的你之外,最了解這把劍的人。”
關墨一手抱着胳膊,另一隻手托着下巴,語氣裡竟然有些懷念:“這把劍叫妄安,妄求平安,還是你給它取的名字。”
“不得不說,當初有這把劍在手的時候,你确實強得讓我……哎,你别走啊,我還沒說完呢。”
秦風懶得聽關墨懷念從前的聒噪,他對從前的自己沒有半點記憶,也不認為自己和當年的自己還是同一個人。
所以關墨提到的那些過往和他沒有半點關系。
他就想去問問椒夏,這把屬于武真人的劍,為什麼會出現在他的心境之中,就因為他是武真人的碎片分身麼?
如果是的話,這把劍為什麼會對他毫無感應。
既然已經出現了,為何不能為他所用?
秦風進門的時候,就看到椒夏的身影從窗邊倏然回到了沙發上。
電視還開着,桌子上的零食飲料已經堆成了小山,看到秦風進來的時候,她的臉蛋兒還紅撲撲的,表情意味深長。
秦風愣了一下:“你這……也太有宅女的潛質了,不過你這個眼神是什麼意思?剛才你在偷看我?”
“咳咳。”
椒夏坐直身子,什麼也沒說,指了指自己面前的電視機……